“你混”至于到底是什么目的,在最后一个“蛋”字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我就猛然醒悟了。只可惜,醒悟的同时,人也跟着软趴趴的倒在了凤渊冰凉的胸膛上。直到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听见他最后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我的小鱼儿,做个好梦。”

“呃”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尴尬的把手抽回来,悻悻的敷衍。“阿姨,不好意思,我认识的男生不多,恐怕帮不上忙。”

我这是怎么了我下意识按了按自己的双腿,感觉在昏迷中人还是轻飘飘的,现在醒来反而有一种不堪重负的累赘感。好像双肩被架着一副重担。直不起腰,连胸口都积压着一口沉甸甸的气,闷的难受。

见我忿忿的瞪着他,某人勾了下薄唇,兀自说道:“你三天没吃东西。不能吃带酸的,等会订好的米粥会送来。”

三天三夜原来我都昏迷这么久了。我一顺不顺的盯着宁小雪的眼睛,实在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在绝境中弃我不顾也就算了,补上一刀不说,现在还装得跟没事人一样来套近乎,这脸皮堪称比地壳还厚。

为什么,会有两个我又为什么凤渊会认识她,却不认识我一股脑涌上来的困惑,让我彻底在风中凌乱了,连对方回过头来在看我都没有注意到。

虽说我叶小鱼不才,但好歹读的也是重点大学,按理说要描述一个地方,词汇量应该绰绰有余。但此刻面对眼前的景象。脑袋里除了“晦暗”,“虚无”以外,我实在找不出更贴切的词来形容了。

“来啊,下来陪我”察觉到我能看见她,白薇薇手中晃动着宁小雪的手机,嘴巴一张一合,毫无生气的声音便像风一样,慢悠悠的飘进了我的耳朵里,“快下来呀”

“也对,都大四了,你这个主席当了这么久,是时候放松一下了。”说话时,灭绝师太的眼神在我和莫劭城之间来回打量,“别告诉我,你来我们系就是为了找叶小鱼。”

赵恒就等着我这句话,我一说完,他的视线就警惕的往四下扫了一圈,随后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一张被装进密封袋的照片,递到我面前。

“之前听学姐们说,学校的天鹅湖风景很美,于是我们今天就趁着中午人少过来看看。谁知道,谁知道竟会发生这种事,要是知道的话,我们绝对不会”

“哎哟,你这孩子,太不爱惜自己身体了”我正在暗自揣测,就被老板娘一声急吼吼的埋怨给打断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上班”

仿佛一早就料到了一般,对于刘玲的反应丝毫不在意,神情狡黠的人直起身,重新朝我走来。一边走还一边特有礼貌的说:“不好意思,我们走吧。大家等会想吃什么尽管点,别客气。”

因为人多,位子又小,有几个站不下,不得不往我这边挪。一边挪还一边嫌弃的往我这边瞟,那意思分明在说:“看什么看,我站这里是给你面子知道不”

“我叫莫劭城,是文学系大四的学生。”他简单的向我做了一下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阿莫,或者劭城,都可以。”

笑话,就她们就这点段数,和凤渊比起来连毛毛雨都不如。我叶小鱼斗不过凤渊,难道还对付不了她们吗

以往惨痛的经验教训告诉我,现在我可以为了三千块钱出卖尊严,但回过头,被吃干抹净的保准又是自己,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

只要想明白了这一点,那么当时为什么会在山上“偶遇”假装受伤的伍吟儿,也就说得通了。说到底,可能就是因为我的出现,才打破了她原本的计划:一个浪漫而不失戏剧性的重逢。

冲了个凉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凤渊斜坐在沙发上,正模样专注的摆弄着什么。走近一看,原来是个手机,还是最新款的肾6s。想想我至今还在用着高中时八百块钱买的诺基亚,心里就醉的不要不要的

原来,比嘲笑,讽刺,羞辱更令人难堪的,是什么都不表态的沉默。果然,从前的种种都是错觉啊,在遇到伍吟儿之前,我叶小鱼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玩具而已。

当然,表白的最终目的不是奔着失败去的,想一万个再美丽的结局也比不过现实中跨出的第一步。于是,我推开门跑了出去我要去找凤渊,赶在他和伍吟儿在一起之前,告诉他,我想和他过一辈子

“还有,有一点你恐怕说错了。从来没有得到,就没有所谓的失去”

我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刚才还要请我吃早餐,怎么一下子变成上我家吃早餐去了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关键是我知道我老婆是一个怎样的人。”凤渊见我瞪着眼睛不肯罢休的样子,好笑的抿了下唇,复又开口说道,“连买菜的钱都用上了,想必是把能凑的钱都凑了,却还是不够。”

说话间眼角不自然的瞥了一下凤渊,看他垂着眼,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道怎么的,一时间竟有些心虚。

“臭婆娘,还愣着干什么”醒悟过来的男人朝女人大吼一声,“快捡起来,送我去医院”

“是的。”凤渊作势一把将我揽过去,如浩淼星辰的双眸都快眯成两条缝了,“这次专程赶来,是向您来提亲的,我希望您能答应将小鱼嫁给我。为此,我母亲还特意准备了二十万礼金。”

你所谓的提点就是让人家跪在你跟前学狗叫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种提点还真是不敢恭维。不过话说回来,从昨天的种种表现来看,这个传说中的白无常少年确实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估计也就凤渊这样的手段,才能治得了他。

什么情况猝不及防,来势汹汹的一吻,让我天灵盖如遭雷击,脑细胞就像被煮沸的浆糊一般,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视线所及,只有一双璀璨若星辰的美眸,和里面倒映着的一个面红耳赤,瞪大双眼的小小的自己。

“我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白无常自始至终都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我呆呆的望着那抹白的诡异的身影,心想,完了钱亮请来的救兵,好像还真的有点来头。即便不知道黑白无常究竟有多厉害,但从小听老人讲起他们,都是用恐吓的语气:“再不听话,就让无常把你们的魂勾走”魂被勾走,就意味着死亡,而死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于是理所当然的,黑白无常等于死亡,这个概念就深深的烙在了我的童年记忆里。

想当初被王倩倩甩耳刮子甩到眼冒金星,我都没吭一声。现在才知道,跟这个比起来,那充其量只能算挠痒痒,温柔的跟春风拂面似的。

此话一出,除了我以外,所有人又是一愣,脸上不约而同写着几个大大的问号:这个小丫头片子的声音,怎么和死去的钱亮一模一样

钱三爷是第二天才知道的消息,因为惨不忍睹的钱亮就像一件垃圾一样,被丢弃在钱家宅子大门口。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想而知钱三爷当时展开了多么疯狂的报复。用唐小佳的原话说就是:“得罪钱三爷的,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这鬼他妈难道是火星上来的吗,怎么就听不懂人话重点呢,重点此刻的我崩溃已经远胜过于恐惧,只想尽快打消他要跟我亲近的念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他是什么人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就行。”

我被这种比看流浪狗还要怜悯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心跟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提了起来。直觉告诉我,她接下来说的话可能非常重要。

已经是晚上了根据醒来的时间,再推算到被打晕的时候是下午,那么我被关在这里就算没有两天,也足有一天一夜了。我看着食盘上又换了新花样的菜,越发摸不透对方的心思。

“哈哈,那个老太婆,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