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着眼睛顺着她说的方向看去,之前没发现,被她一提醒,真的看到竹林后面有星星点点的灯光透出来。在黑黢黢的四下,如同一双双发光的眼睛,在贪婪的打量着我。

孩子他娘你妹啊我抽了下嘴角。窗外天色已经大亮,明晃晃的阳光洒进来,洋洋散散落在床上,照在凤渊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整个人美得不似凡间之物。

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既然中药不行,那就退而求其次,用西药。虽然会更伤身体,但我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可不记得之前有见过他。听他怀念的口吻,我再次断定这人脑子有问题,只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靠我怀疑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一定会精分。先不说做梦会让人怀孕这件事靠不靠谱,就算真的会,加上今天事情过去也才两天,肚子里的孽种怎么可能有两个月

“快,快把它拿开”此刻的王倩倩被吓的面红耳赤,哪里还有半点淑女形象,只差没上蹿下跳了。

我道了歉,这个男人依旧喋喋不休骂了一路,没有人试图帮我说话,反而给了他们正大光明围观的理由。早就习惯了我低下头,假装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砰”沉闷的撞击声。

“唔”我用力瞪着脚,想把他踹下去。然而我九十几斤的体重在他近三百斤的吨位碾压下,根本就是蚂蚁撼树。

“姑娘,要怪只怪你自己不走运,”这个自称是黄婆子的东西咧嘴一笑,两侧白森森的牙齿就露了出来,“到了那边可别记恨我们。”

话音刚落,我只觉得胸口袭来一股劲风,她无比锋利的指甲瞄准我的腹部就切了过来。

糟糕说时迟那时快,眼看要被开膛破肚的一瞬间,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我迅速侧身就地一滚,她尖刀似的指甲就擦着我的耳朵根划了过去。我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痛,用手一摸,耳朵已经流血了。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刚才那一下没有躲过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别白费功夫了,你逃不掉的。”她儿子见我躲过一击,立马从后面截住我的去路,再次向我袭来。

我本想故技重施,谁料被黄婆子一眼看穿,在她儿子出手的同时,她也飞快扑了过来。在他们一前一后夹击下,我俨然成了一块夹心饼干,逃无可逃。

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我绝望的站在原地,连最后的挣扎都放弃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感觉眼前一花,整个人就被凌空提了起来。下一秒,已经稳稳落入了一个冷冰冰的怀抱。

我愣愣的抬起头,思绪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就对上了一双好似星光般璀璨的眸子。而此刻这双漂亮的眼眸里,满是焦虑,担忧,惊怕,种种情绪糅杂在一起,竟显得分外温柔,完全没有了往日居高临下的气势和恶趣味的戏谑。

“凤渊,你怎么来了”我定定的望着他,一时间竟看得挪不开眼睛。

“我再不来,你是不是预备把我们儿子当成下酒菜,孝敬给这两只胆大妄为的畜生”

原来如此听他说完,我立马清醒了自己刚才居然会因为他的出现而感动,现在看来完全是想太多。他来救我,不过是因为我肚子里怀了他的种而已。更何况,要不是因为这个种,我至于落到这个田地吗

想到这里,我一下挣开他的怀抱,往后退了几步:“当成下酒菜又怎么样,还不是拜你所赐”

“坏东西,一到了我这里就变得牙尖嘴利。啧”不知看到了什么,他语气一顿,眉头蹙了起来。

“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只见他头也不回的抬起右手,五指成爪,在空气中用力一扯,便听到一声尖锐无比的惨叫彻响整个房子。

我循声望去,在看清楚发生的一幕后,一下没忍住,跪在地上吐了起来。

黄婆子身体抖得筛子一般,惊恐万分的看着她的儿子。她儿子倒在一边,面无血色,早已晕死过去。而他的不远处,散落着两只鲜血淋淋的胳膊,就像被野狗丢弃的两根臭骨,惨不忍睹。

入眼处皆是一片刺目的红,我看着两只被硬生生扯下来的残肢,感觉自己的肩膀也在隐隐作痛,于是吐得更厉害了。

“凤渊大人饶命,饶命啊”黄婆子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伏在地上拼命磕头,一个比一个响,“小的一时糊涂啊,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我吐得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在听到黄婆子这么说的时候,还是不由的愣了一下:凤渊大人这又是什么情况

“以后”凤渊听罢,眼角都没抬一下,冷冷吐出两个字。随后俯身,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我诧异于他在如此暴虐冷酷的同时,居然还会顾及到我的感受,耳边又响起了黄婆子的哀求声:“没有以后了,再也不会有以后了小的真的知错了,看在这位姑娘毫发无损的份上,还望凤渊大人网开一面”

“你应该为她的毫发无损感到庆幸,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从头到尾,凤渊都没有看过他们一眼,目光始终停留在我的脸上。

“开恩呐,小的不知那是您的孩子,如果知道啊”

黄婆子话没说完,我就看到凤渊笑意森然的勾了下嘴角。紧接着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黄婆子的双眼就变成了两个骇人的血窟窿。

如果说之前我吐是因为觉得恶心,那么这一刻,我只感觉到了透彻四肢百骸的寒意。他这么做,到底是在替我出气,还是在杀鸡儆猴如果当初我真的把他的孩子打掉了,那么他们的下场,会不会就是我的下场

一时间我竟不敢往下细想,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望着他线条优美的侧脸,我的脑海里闪过一句话: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有毒。

“他,是你的孩子吧”仿佛对一切视若无睹,凤渊又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之前还在惨叫的黄婆子立马噤若寒蝉,几秒钟后,明白过来凤渊的意思,脑门磕在地上咚咚响:“大人,您要怪就怪小的,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不关他的事”

“呵,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察觉到他又要有所动作,我拽着他衣襟的手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心底里恐惧不知道这一次他又要用什么手段惩罚这对母子。并不是我同情心泛滥,而是这样的折磨,不如把他们直接杀了更痛快。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害怕的同时,原本嘴角挂着冷笑的人,突然紧抿了一下唇,似乎做出了某种妥协一般微不可觉的叹了口气。之后双眸一沉,目光终于扫了过去,淡淡吐出一个字:“滚。”

如获大赦,黄婆子又连磕三个响头。生怕凤渊反悔似的,不敢多做停留,摸索着背起她的儿子,一瞬间消失在了屋子里。

“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剧情发展太快,我有点蒙。

“黄皮子。”凤渊一边说,一边冷眼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的陈设,随后抱着我走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