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深深看了詹儿一眼,随即便飞身上马,吆喝一声,驾着马车在凄迷的月光下向一片密林深处驶去了。

青竹慌慌张张的从橱柜里摸出一个绸缎包袱,胡乱的包了几件衣服,又把那把剪刀塞了进去,随即问道:“詹儿,我们怎么出去?这府里到处都是上夜的!”

兰婆子却进来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宫里的教习嬷嬷们已经在厅上候着了。请这会儿子就去吧。”说完,便冷着脸,撩起了那副描着岁寒三友的竹帘子。

“纳亲能和你相知相识,也是此生的一大荣幸!”太妃落寞的说着,“只可惜,你和他有缘无分!你就息心吧!一心侍候好皇上才是呀?!”

青竹随着念榕蹲下身,搂抱着念榕悲啼不止。

耳际似有一凄凉声音正默咏李清照的词:

“你一定恨我们!恨我们深入骨髓!”墨夕喃喃说着,一行清泪悄然滑落,“你可知?你并非我们的亲妹妹!”

太妃拼命的咳嗽着,汗如雨下,半晌才渐渐缓过来。侧太妃和恋蝶却半坐在地上,彼此紧紧相拥,哭得肝肠寸断,却也奈何不得青竹那两下子。

他看见念榕那副楚楚可怜的憔悴样子,心里定是又急又恨,凄凉的说道:“念榕与你无缘!纳亲也与你无缘!皇上却与你有缘!皇上悉心交代,要你暂且住在纳亲府里!那府里的太妃要在下月初三那日把你送进宫里!这些时日,会有宫里的嬷嬷们前去教导你宫中礼仪!”冷笑了几声,凶神恶煞的说道:“太妃如若敢抗旨不从,纳亲便永世不得回到王府!”说完,便吩咐侍卫们将念榕送上轿子。

念榕母亲也随着婉妃葬入了地宫,却是陪葬而已。

念榕却后退一步,急忙道:“谢皇上关怀!臣女还好,未受到惊吓!”心里想着,念榕岂能没有受到惊吓?方才皇上所言,又是和亲,又是手足反目,又是情缘暗示,岂能没有吓到念榕?

果然,今日之时,她便如醍醐灌顶。

“臣女本是庸俗之人,岂能担当如此大任?倘若惹恼了那缅甸王子,岂不是弄巧成拙?!”念榕咬牙切齿的说完,目光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