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彬暗道,自然是为了让学子心生“”之心,以便他日为项家前仆后继竞相“折腰”了。但他只是在心中想了想,并未说出来。

不知为何,项腾下意识的回想起了项彬与项麒麟对话时的镇静,心中微微一颤。

项腾全身颤抖,紧咬着牙关,双手指节因为握的太用力,隐隐有些发白。

恰于此时,郦先生出言提醒项彬,该拜师了。

郦先生眼珠转了一转,看了一眼弯腰躬身的项彬,若有所思。能让项麒麟尴尬的机会不是很多,所以他很乐意抓住这个机会,为其化解一下眼前的尴尬,于是他重新将视线聚集在学生资料的卷薄上,朗声继续念了起来。

轰!

最后一头妖兽,赫然就是一头麒麟,虽然不知什么原因,六头妖兽都像是被冰封住一般,闭目静止不动。但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却是无比生动,只是看上一眼,便让人感到一股深深的压迫力。

项彬暗暗有些懊恼,没有携带那把刀进入族塾,结果这念头一起,就见自己身周一道光华闪烁,那把四品鬼兵刀,闪烁着出现在了他身边。

有心想询问,却知道此时说话不定瞒不过身周这些武师,项端只好用眼神询问,项腾微微一笑,目视那些金色文字。

他离周围一人较近,不知是否有意为之,介绍他身份的金字,竟然被身边那人的金字所挡,看不真切。特别是修为那里,隐约能看到是初期,但究竟是什么初期,却是挡的恰到好处,无法分辨。

众人随着郦先生与三位武师走至平台之上,当即引来了那些练功之人的关注。

在项家族塾武师中,他们三人并不是实力最强的,甚至有些派末流。否则的话,也不必跟着郦先生出来,站在这里这么半天进行这入塾仪式。在选徒弟之时,武师也要拿出自己擅长的武功进行演示,给徒弟选择的机会。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练武一途除了悟性毅力外,还需要兴趣。比如有人天生喜欢剑,那么学剑自然就格外用心,喜欢用刀的,自然更愿意跟随刀法高手修习。所以武师将自己最擅长的方面展示出来,就是为了迎合学生们的兴趣。

似乎是受到虎子的刺激,直系子弟们纷纷上前举那十五钧的石锁,甲科两个字连续在场中响起。旁系子弟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番话当即又引起了一众少年的悄声议论。先前说话那少年道:“听闻甲科生每日都要对战,对手涉及上界族塾学生、族塾内武师、项家军中的高手,还有天地玄黄阵界中的对手,过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不过凡是从族塾甲科熬出来的学生,如今都已是天下闻名的高手。”

想来,这便是项家最直系的子弟们了。

看着一幅幅剑法图样,项彬心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魏云枭的剑法,确实很一般。推衍而出的结果,也只不过是如飞鸟式般的淬炼身体的窍门罢了。

擂台上只看见到处都是影子,却还不知他真身在何处。

“不卖!”

魏云枭神情略有惊讶,看着项彬回答的样子十分老成,浑然不像是个孩子,心中也微有些凝重。他笑了笑,说道:“在下以真面目示人,小兄弟却不敢赤诚相待么?敢问小兄弟真名?”

眨眼间,白扇已经至项彬身前,脸上露出兴奋残忍的笑意,铁扇对着项彬咽喉探去。

“就是外公说的那里啊,从安全的地方往外走一点点,那片树林里。”

在天地玄黄阵界的安全之处,只要心中默念,便可离开。项彬感受到大刀中传来的越来越大的抗力,情知自己无法抵抗。再看到先前斩马刀的眼神和众人的贪婪之意,心中明白此刀必然不凡。所以当机立断,选择了离开天地玄黄阵界。

黑熊一条腿诡异的扭曲断折,整个人倒在项彬身前,表情就像是被蹂躏了十七八遍的黄花大闺女,透着惊恐和茫然。

……

轩辕皇帝、仓颉,天地玄黄,秦始祖嬴政大帝,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与前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嗯,当年你爹天资很好,我还记得,只可惜……”柳叔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神情,项彬的脸色也有些暗淡。

当然,项海东也曾经听说过,那些名门大派和传承久远的世家,特别是皇族之中,有极大开发身体潜力的基础武功,但普通人根本无缘一见,他也不知道真假。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家老会那帮家伙,更倾向于项虎。”

远远的看见项彬,虎子当即爆喝一声,举棍便冲了过来,对着项彬头过了,武功不在于高低,在于如何使用。就算是低级武功,若是高手来用,一样可以打败拥有高级武功的笨蛋。让你好好练缠拳你不听,非学这套棍法,现在你信了么?”

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双手却是微微颤抖。

不知不觉间两个时辰过去,项彬睁开了眼睛,舒出一口长气。

就在他的烦躁达致顶点,觉得恨不得吼上两声宣泄郁闷之时,忽然觉得脑海中似有什么东西炸裂了一般,嗡的一声,一团金光从他额头处飞出,化作一本金色的书册,悬浮在了头顶上方。

项彬抬头望向项海东,项海东缓缓舒了口气,道:“大秦国项家,是前楚王朝的后裔,因为帮助秦王始祖立国有功,被封为诸侯,世代相承。而你的祖父,也就是你爹和我的父亲,乃是项家的旁系传人,曾经为老家主养过马。”

马车沿着东山的山路走了约七八里,而后停了下来。下了马车后,展现在眼前的景象,顿时让项彬吃了一惊。

“师叔,此地山清水秀,元力充盈,十分不凡。有人能来到此处,也很正常……只是不知道是否被他们捷足先登。”

细雨渐渐密集,天空中有雷声滚过,在大梁山上空回荡。玩耍的孩童们嚷嚷着往家跑,大人们也拿起小凳进屋,但突如其来的一声锐响,却是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

几名执事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脸露无比震惊之色。

“易骨境!!他不是才十一岁么?竟然就跨入了易骨境?!”

“这么说的话……接下来岂不是有好戏要看了?”众执事脸上露出意思意味深长的笑容,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