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麒麟身后众人,俱是面若死灰,恐惧而又愤怒的望向项彬。

就算他再强,也只不过是个旁系而已。出身决定了他要爬升的艰难,但若是攀上了项麒麟这条大船,那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可以料定他必能如初升的朝霞一般,冲霄而起,扶摇直上,遍洒金光照耀苍穹……种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瞬间全部聚集到了项彬身上。若是这眼神能够发光,那项彬此时必定如太阳一般灼目。

众人又一次震惊了,项麒麟这种人……居然也会有尴尬这种情绪?

巨狼冲近了火麒麟身前,猛然一跃朝着火麒麟的脖子扑了上去。

这六道身影皆是妖兽,分别为:豹、虎、熊、犀、象和……麒麟。

项彬动了动手脚,发现毫无阻滞,周围虽然是虚空一片,但是隐隐的,却是有一股危险的意味,慢慢涌上心头。

项端心中略有不满,但脸上却看不出来,躬身走到了其身后,与项腾站在一起。

此人身材魁梧,身高仅次于那赵昂。他穿着绛紫色武师锦袍,长发垂落肩侧,背上一把长刀。刀身竟是无比巨大,几乎与他身躯一般长短,只是看上一眼,就有无穷威势。自始至终,这名武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别人都在招揽项腾,他却是一句话都不说,表情冷漠,眼神平静,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

前方是一片更加广大的玉石平台,足足有千丈宽阔,平台上人影绰绰,正在习武练功。远处一座座亭台楼阁遍布,错落起伏于群山之中,无比壮观。

项家族塾的学生可以自由择选师父,双向都有极大的余地,如果项彬不选他们,他们也毫无办法。听到郦先生的话,三人脸色微沉,彼此从视线中看到了担忧。

人群中一阵喧哗,项彬也是微微动容,不过看此人年纪,应该是十七八岁,比他们大了很多,倒也不足以吃惊。

郦先生顿了一顿,又道:“我怀疑你们有没有人能进甲科,就算是进了,也并不值得欢喜。我给你们一个忠告,就算你有实力,也最好不要进。”

管家带着项彬和虎子走到族塾前,发现所有来入塾的少年,被分成了三拨。最右边一拨衣着华贵,人人脸上带着一股傲气,间或用余光打量一下周围众人,都是透着深深的不屑和鄙夷。

“一级中品武学,推衍结果……‘拂柳式’,淬炼身体的诀窍。”

待要反击,魏云枭又化作一片残影消失不见。

如果魏云枭出的价码再高一些,说不定项彬真会心动。但一来他并不稀罕五十枚血气丹,因为对他来说,压根没觉得血气丹有多难得。二来这刀已经被柳叔祭炼过,品级有所提升,这点相信魏云枭也看的出来。但他却是视而不见,只字不提,还报出五十枚血气丹这种坑爹的价钱……真当自己是傻子么?

镇南侯?魏家?……项彬默默念叨了两声,抬眼发现魏云枭看着自己似笑非笑,这才意识到对方一直在等着自己的回答,便揖手回道:“在下虓虎。”

白扇冷笑更浓,擂下众人还以为项彬摆样子摆的没有注意白扇,有人好心提醒道:“娃娃小心,他过去了!”项彬却是闻所未闻一般,只是低头看着刀尖,仿若老僧入定。

柳叔笑了,摸了摸虎子的脑袋:“不是,玄蓝水狼不会出现在天地玄黄阵界的外围,你是在哪里遇到的?”

围观众人已经摆开架势,个个如临大敌一般,只待项彬握不住大刀脱手,便打算上前抢夺,却没想到对方的身形竟然忽然变淡,逐渐消失了。

结束了!擂台下众人心中低呼,却是下意识的觉得不对,怎么这惨叫声……这么粗犷?

他的表情中满是肉痛:“已经赢了九场,再得到一枚血气丹,我就能提高三成潜力!前功尽弃,前功尽弃!!这是谁家的小怪物,谁家的!!”

看着眼前如水晶瑰宝一般的仓颉门,项彬虽然有与虎子一般的震撼欣喜,却也有一些别的心思。

“是的。”

项彬也旁敲侧击的问过项海东,武功中是否有些特别的招式,有着巨大的威力或是意想不到的作用?项海东的回答是,除非是达到归元境级别的武功,才会有增加威力的绝招。在这之下的武功,应该是没有这种特殊招式的存在。

“这个……老奴觉得,武卫校尉项海东,堪当此职。”

虎子忽然从山间呼啸而至,手中拿着一根长棍,乃是精铁打造。看大小长短,这根铁棍起码得有二三十斤重。

项海东看着项彬,半晌没有说话。

项彬的意识忽然像是分裂了,由一化十,又化百,直至数千上万,也不知道有多少个自己,彼此间非常熟悉,又似是十分陌生。这种感觉很奇特,像是在照镜子,但镜子前还有镜子,于是镜中便有了无穷个自己,延伸到不知名的无限远处。

心中渐渐有些焦躁,虽然项海东依然是不急不缓的耐心教导,但项彬心中却是越来越难受。仿佛有一团火在心里燃烧,直让他烦躁不已。

项彬感觉自己胸口一阵阵烦闷恶心,全身空落落的没有半点力气,犹豫了一下,正要说话,项海东却接着道:“在你决定之前,我想跟你说说你爹的事情。”

走了七八天路程,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会稽郡吴中城辖下的东山镇。

那女子点点头,开口说话。声音无比动听,透着一股灵动寂清,就像是清澈的山泉流进心田,令人心神一阵舒爽。

……

只是他的脸上,此时却露出一丝古怪笑意。

“宝剑锋从磨砺出……项彬,不知你日后可会感谢我?呵呵呵。”

……

……

拜师继续进行,有了项彬的话铺垫,慕容鼎寒也收满了五名徒弟,剩下两位武师,则是各收四人。

演武场上诸人陆续散去,无论是武师还是学子们,俱是满怀复杂的心情。

项彬今日表现,深深震撼了学子们,同样也让一众武师刮目相看。望向慕容鼎寒的目光,充满了羡慕。

郦先生呵呵一笑,走到项彬跟前,慈爱的目光就像是老农看着自家地里的红薯,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孩子,跟你师父好好练功,以后我孙子的安危,就靠你了。”

一边说着,郦先生伸手到怀里掏了半天,拿出一只褐色的腰牌,道:“这是我的身份牌,虽然不一定有那个家伙的管用,但在项家地头上,是个人都还能给我点面子。”

慕容鼎寒其余四名徒弟,俱是用羡慕的眼光望向项彬,一日间收到项家两位名人的腰牌,委实不是一般的幸运。

项彬道谢接过,心中却是颇有些腹诽,暗道这项家人也太小气,送礼都喜欢送块牌子,也没点实惠的。

虎子和他师父一起走了过来,远远的便大声说道:“锤头哥,你真厉害啊,把那项麒麟说的一点面子都没有。真是太棒了!什么时候我也有这种机会就好了。”言语中满是羡慕崇拜。

听到这话,郦先生、慕容鼎寒以及虎子的师父俱是一怔,三人不约而同用古怪的眼光望向项彬和虎子,暗道这哥俩真是对付,别人要讨好项麒麟还来不及,他们竟然都不买账。

项彬微微一笑,冲着虎子师父行了一礼,转身对慕容鼎寒道:“师父,不知弟子现在该去何处?”

慕容鼎寒神情微讶,看了一眼项麒麟插在场间的大刀,疑惑问道:“你不去拔刀么?”

项彬瞧了一眼那刀,神色淡然:“反正要插在这里三天,徒儿何必要急?况且……究竟要不要拔这把刀,徒儿还没想好。”

郦先生微微一笑,暗暗点头,心道此子当真沉得住气!更兼之不为诱惑所动,这种心性在一个十岁的孩子身上……难得啊。

虎子的师父冲着慕容鼎寒挥挥手,道:“越看你这徒弟,越让人觉得眼馋!罢了,眼不见心不烦,我走了!”

慕容鼎寒也是心中欣喜。看了看项彬,又瞧了瞧龙且四人,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且随为师来,先给你们讲一讲族塾中诸多事项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