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又传来小丫头的声音:“你在听吗?”

我抬起头瞟了一眼,赶紧把头低了下去,背上的一个就已经让我神不守舍了,这又出现这么多,不是要人命嘛。那些女工有的见到我也是一声大叫,就跑进了宿舍,“啪”的一声把门关上。有的女工也不躲我,反而在那说:“叫什么,又不是没被看过。”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转身回去,然后关门。

“不要你管。”

我连忙解释说:“同志,她的脚扭了,走路不方便。”

这时候,围成一圈的人才反应过来,纷纷后退。中间本来不大的地方,渐渐有了运动的空间。人群中有好事的还在那喊:“哥们,好样的。妈的,过瘾,比看成龙演的电影还过瘾。”我看见已经人群中已经有十几个人拿出手机在报警了,就是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才能到。

她没有看见我,拎着东西往车站走。我看着她的背影,心说,这小丫头可真敢穿啊,她全身的布料加起来恐怕还没有我的一件衣服多。

她俩吃着面包喝着汤,我也学着她们的样子。我总算知道面包一共有几片了,因为吃完五片面包后,竹篓就见底了,但是我连一点饱的感觉都没有。看着她们俩一人吃了两片面包就仿佛很饱的样子,心里按捺着把她们的面包拿过来的冲动。

“算了,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引起的,还能让你赔什么桌子。再说,那张桌子本来就有些旧了,我正打算换张新的。不过说真的,李木,你的力气还真不小啊。”

我懒得理他,心说如果告诉你我今天晚上要和孟静茹吃饭,这小子不羡慕的一塌糊涂才怪。不过我才不傻,一旦告诉了他们,万一今天晚上我要是闹出了什么笑话,不被他们嘲笑一辈子才怪。我就呆呆的坐在那里,想着晚上该怎么应付。王军见我没搭理他,又开始和其他人吹嘘起他和孟静茹的亲密接触。无非是某天食堂吃饭时她看了他一眼等等。

“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一条数据线老化了,我正在换。”

其实我一走出门我就后悔了,我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我似乎都看见了她得意的看着我,说:“小样,你不还是要来求我。”早知道,我天天就不气她了。我怎么就受不了别人激我呢,妈的,下次王军说话我就当是放屁。

我也在心里暗暗盘算这笔钱应该怎么花。我这个月一共上了三个星期的班,一共拿了42o元。父母那寄一百,二叔那寄一百。拿出一百买点酒菜请保安部的兄弟吃一顿,毕竟我来了这么多天,大家对我都很照顾。还有12o元给小丫头买条裙子,就像吴雪晴的那条,小丫头在学校也不能穿的太寒酸了。对,就这么定了。

他一脸得意的说:“她喊我林哥,你们听听,林哥,多亲热啊。”

“他们好象在找人,不过好象没有找到,希望他们找的人不是我们厂的吧。”

小丫头在旁边说:“怎么样,我朋友漂亮吧。”

“大姐,那事我也听说了,真的不管我们保安部的事。你看,我今天才来上班,我能做什么事啊。大姐你帮帮忙,把照片给撤了吧。”

我再看看,还真有点像。我正奇怪他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他腰间的对讲机响了,里面传来陈大哥的声音:“二子,你这兔崽子,你又说我什么坏话呢。”

“那对象有了吗?”

我又跟着她沿着校园的小路走了一会,路上,很多人对我指指点点。我明白,那是我穿的土,让人家笑话。为了不让小丫头难堪,我对她说:“天不早了,你替我把行李拿下来,我该走了。”

底下的人听我这么说,七嘴八舌的说:“大黑,他也挺可怜的,你就帮帮他吧。”

“看出来了吗?”他问。

我连忙凑在她的耳边说:“那边有个小偷,在偷人家的行李呢,我去给她点教训。”

“就你小子会说话。说真的,这次洪欣出去上学,我准备让你也出去闯闯。可不是二叔赶你,你一个大小伙子窝在这里能有什么出息。”

在家又住了几天,我就和小丫头回到了山东。又恢复了早上练功,下午干活,晚上看书的生活。当然,每天晚上的静坐冥想是不能丢的,因为我知道小丫头的动作率那么快,和她从小就坚持这种训练方法是分不开的。我有时嘲笑她说这种方法在她身上之所以效果显著,是因为她是单细胞动物,除了练功,没有其它什么想法。

果然,洪欣的眼泪刷的一下子就出来了,转身就要走。我急忙拉住她,冲她说:“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说错话了。但是你每次骂我我真的感觉不舒服。”

沙包荡的太低了,这是我在空中的想法。当我用屁股成功着落后,耳边传来那可恶的笑声:“笑死我了,你可不是普通的笨啊。不过想法到是不错,用声音把沙包给吓回去,好好练,说不定‘狮子吼’就是这么练成的。哈哈。”

还是不理。

她似乎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边走还边嘀咕:“打人和打沙包的感觉真是不一样,还是人的手感好一些。”

小丫头丢了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走了。送走了小黑社会,我连忙打开了这本工作日记,不是,是绝世秘籍。整整读了一个下午,总算知道这本笔记讲的是什么。就是两个字,力。一个个小人和下面的注释就是解释每种步伐和力的配合。书的末尾还特别的强调,每天晚上睡觉前要进行静坐和冥想,把各种力方法在脑子里想上几遍,据说可以提高神经的反应度,这是小丫头的爷爷读过了许多心理学的书现的一种方法。看着最后一页,一个小人盘腿而坐的图形,心想,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内功吧。

“如违此誓,甘受千刀万剐。”

我心说,我想学也要有人能教才行啊。我以为她这么说是为我白跑一趟而感到内疚,就安慰她说:“没关系,我可以到其它的地方去看看。”

她很热情的走过来,拉着小丫头的手说:“我爸可惦记你爷爷呢,几乎天天跟我们提。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小姑娘长的可真漂亮。”

洪欣红着脸说:“阿姨也很漂亮。”

她被逗得哈哈大笑,拉着小丫头招呼我们说:“走,到办公室里面聊。”

她拉着小丫头在前面走,离老远就喊:“郑安,爸来了。”

前面一间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出来一个中年人迎了上来说:“爸,你怎么来了。”

郑老把手一摆说:“进屋说。”

跟着郑老进了屋,刚坐下,还没有说话,门就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个女的,三十岁上下,穿的很利落,但是满脸是汗,不知道怎么热成这样。一进门就说:“爸,你怎么来了。”

郑老把手一摆,对着我和洪欣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二儿子,郑安,你们以后就管他叫二叔;刚才给你们介绍过的阿姨是他的妻子,姓林,”他又指着刚刚进来的女人说:“她是我的小女儿,叫郑丽,你们以后喊姑姑就成。”

我和洪欣赶紧站起来,一个个的打招呼问好。刚才进来的郑丽一见我这么一个大小伙子喊她姑姑,脸立刻红了红,问:“爸,这两位是?”

“她是你洪叔的孙女,小伙子是洪家的弟子。”

我赶忙站起来自我介绍说:“我叫李木,她叫洪欣。”

郑丽很亲热的走到洪欣的面前说:“你都这么大了,长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了。你爷爷身体好吗?我小时侯,你爷爷还指点过我呢。”

洪欣的眼圈又红了,小声的说:“我爷爷去世了。”

郑丽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你也别伤心了啊。”

郑老在旁边话了,说:“小二,打电话给你哥,叫他中午过来,我们大家一起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