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忽两年,一晃而过,花羿已经十二岁了。他每日所练的罗汉拳已到了随兴所发之臻境。又在半年前,程老头儿一时烂醉,将那套步法口诀全数教给了他。那套步法是按照伏羲之变,阴阳八卦六十四方位,由《易经》生生不息之法,演变而来,名曰“清风拂柳”。花羿只记口诀,对其意却不基明了,遇到晦涩难懂之处,要向那程老头儿求教,不是不见其人,就是大摇其头,推托不言。因此,这步法只习得三层,就难再有寸进了。

杨采蕊吃了一惊,道:“不好,那些道士追来了。”

花羿一听,马上大奇:“什么人?姐姐快说给我听!”

夜明子好像求之不得,将拂尘插在后颈,笑道:“有何不可,打痛了可别抹眼泪哭鼻子。”

杨采蕊缩手不接,见他没来由的驱逐,有些气恼,也不道谢。眼见离了这里,哪里还有命可活,要这药又有何用。见他比自己还要小一两岁,说之无益,眼圈一红,转过身去。和尚知她心事,双手接药,合手一谢道:“小施主,和尚还有一事相求。”他见夜明子对那老婆婆有几份惧色,虽不明白其中缘由,恐怕会有几分生机。花羿小孩性情,也不是真想赶他们走,听和尚有事相求,忙道:“什么事?”

赵捕头站在众人身后,也不拾地上的刀,慢悠悠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剑,此时红日初升,挂在技头,照在剑身,青光闪耀,一看就知此剑不凡。和尚赞道:“好剑。”屋中老婆婆抬头眯了一眼,又垂下头,漠不关心。赵捕头淡淡一笑,道:“和尚,青虹剑刺在身上,不觉疼痛,保证让你死的舒服的很。”和尚反手持刀,左手成掌竖在鼻前,双脚在地上慢慢腾挪,思量赵捕头这一剑如何刺来。僵持片刻,赵捕头喝叱一声,一步向前,左手捏个剑诀,右手推剑向前一送,和尚以为此为虚招,立身不动,那知剑尖又向前进了一寸,和尚一惊,摇肩一晃,持刀挡剑,只听铛的一声,戒刀分为两截,去势不减,划在和尚胸口,和尚只觉胸口一凉,向后翻身,不知怎地,那剑如影随形,竟躲之不开,眼看那一剑刺到,就要穿胸贯背而出,没了反抗之意。

女孩见和尚回来已眉开眼笑,定定瞧着他,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和尚被她笑的莫名,道:“女娃娃,又哭又笑,羞也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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