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萧逸要脱个赤膊,只穿一条牛鼻短裤,从道观开始,沿着密布荆棘和碎石的山路飞奔跑到河边,抓一把河沙,然后原路返回,并限时半个时辰;如果达不到,老道的佛尘从不容情,每一次都能把萧逸的屁股抽的红肿半天,却又不会伤到他的筋骨……

“无量天尊!牛居士,若想让二子学武,你们弟兄两人的本领就可以教授,何须再求旁人。”

“其一,张角格局太小,黄巾军以道教立身,只能招纳底层愚钝百姓,却得不到有真才实学的儒家士子拥护,所以起事后,镇压黄巾军的不仅有庞大的官军,还有各地豪强的大小武装,他们面对的是整个天下士族的疯狂镇压,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天下,焉能不败;不得士人之心者,难得天下。此心败也!

随后铁匠命令大牛:“去把你二叔也请过来。”大牛唑唑牙花,似乎很是害怕这个二叔,但还是快步如飞的去了。

而此地人丁的来源更是五花八门,有当地的土著,有在此戍边的驻军后裔,有因为战乱跑来的流民,有朝廷流放来的犯官家眷,甚至还有从草原上跑过来的牧民……

无妨,咱们道观修心不修口!

伸出左臂,用力一振,刚刚开始凝固的伤口又崩裂开来,血腥味更加的浓重,这也成了压倒孤狼心中最后一丝理智的稻草,什么危险,什么河水,现在眼前的鲜血肉食才是一切,在这茫茫的荒野中求生,本就是靠一场场的血战拼出来的,一声嚎叫,狼猛的发动了进攻,目标就是猎物的喉咙。

七杀星已经崛起于西凉之地,破军星也闪烁于沛国谯县上空,好在贪狼星却一直寂寞不动,如此,大汉还有一线生机呀”。

背腰——平直有力,弹性好。

四肢——干燥强健,坚实挺立。系部长度、斜度适中而富弹力。

蹄——前蹄圆后蹄略尖,厚薄大小适中,蹄质坚韧。

吃惊于马六有如此博学的相马知识,大牛在旁低声解释道:“马六家里祖居祁连山下的山丹,祖上是世代给朝廷养马的官员。山丹军马场地处祁连山冷龙岭北麓的大马营草滩,那里地域广阔,地势平坦,土壤肥沃,牧草繁盛,是历代屯兵养马之要地。

后来马六的父亲得罪了当地的羌人首领,死于当地的部落仇杀;为避仇人,这才随母亲一起来幽州投奔了舅舅牛铁匠,没想到母亲又病死半路,只剩下可怜的马六历尽艰辛才找到舅舅一家。

看着马六黯淡下来的眼神,萧逸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心中默默地说:“都是有故事的人呀”!

这些马用马六的话说‘很一般’,只是堪堪能骑剩而已;道理很简单,中原政权对草原游牧民族一直敌视,禁止铁器,茶叶,布匹过境,同样游牧民族知道中原缺马,断断不会让宝马良驹流入内地。即便是偶尔有些好马,也是被阉割过的,防止被做为**之用。据说真正的西凉好马能一日夜奔驰200里,若是有好的骑手,一人双马,则可一日一夜奔驰三百里。这个机动速度,在东汉以前的时代里是绝无仅有的。

中国古人对战马的选择是相当严格的,史书上说:马者,国之大畜;秦人选择战马的第一个条件是马的高度必须达到5尺8寸以上,“而且探前蹶后,蹄间二寻者不可胜数也”就是说战马前蹄子和后蹄子之间,必须一纵一丈六才算合格。拥有充足的战马资源,加上骁勇善战的秦兵,这才有秦始皇横扫六合,一统天下的伟业。

听马六介绍完,萧逸幻想着纵马驰骋的威风,羡慕的说:“要是有匹日行千里的宝马该多威风呀!”;日行千里?呵呵,别做梦了,能跑200里的就是良驹了;大牛摇摇头道。

“不,这世上有日行千里的宝马,马六的眼神变得迷离,似乎在痛苦的思索着往事,轻声说道:“那是一匹红色的云霞……”

当萧逸三人在兴高采烈的品评马匹时,皮匠的家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皮匠就像一块万年寒冰,永远也化不开;加上熟制皮子的原因,家里总是腐烂味熏人,除了牛铁匠,从没有人来他家做客。

今天来的这位客人身穿羊皮袄,头戴狗皮帽子,脚下穿着匈奴人才常穿的厚底牛皮靴;一副塞外来客的打扮。如果是心细的人会认出来,客人就是镇子门口那群马贩子之一;名叫黄舒,因为长得瘦小猥琐,熟人朋友都叫他‘黄鼠’。

黄鼠是马贩里的一个头目,原来镇子外边的大队马群是由十几支不同的马帮组成,去塞外做生意危险,凶悍的匈奴人,来去如风的马贼,都可能洗劫他们;于是,十几支马帮就组合到一起共同抵御危险。进入渔阳郡以后,再各奔东西。

别的马队在补充了些粮食,食盐之后基本都走了,只有黄鼠的马队,留在镇子外边过夜。趁着夜色,黄鼠向陈皮匠家走了过来……

一个贩卖牲畜、皮毛的贩子和一个皮匠打交道似乎是再正常不过了,两人现在就坐在陈皮匠家的内屋里,静静的坐着,谁也不开口,屋中的气氛出奇的冷静。

屋门一开。铁匠从外面走了进来,黄老板连忙起身恭敬的行礼道:“参见牛渠帅!”

“罢了,现在那还有什么渠帅呀,只有一个普通的铁匠;”

“渠帅就是渠帅,天公将军遗志未成,我等岂能自暴自弃呀!”黄鼠双手紧握固执的说道。

铁匠坐了下来,看了看一直沉默的皮匠,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二弟,你还是放不下吗?”

本来一直端坐的陈皮匠猛然抬头,一双平时昏昏欲睡的眼中寒光四射,用那仿佛来自地狱的沙哑声音说道:“我为什么要放下?大仇未报,仇人还在安享富贵,这7年来我一夜都未曾安寝,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我的家人们浑身是血的站在那里冲我喊着:‘报仇!’。

皮匠的眼中又开始出现了迷茫,似乎在回忆什么,又似乎在自言自语道:

“我原本是良家子弟,家中富足,祖上曾追随过飞将军李广,我自幼习文练武,祖传的一手百步穿杨的好箭法,本欲投效朝廷,为国家出力;那知那大将军何进得知我家中藏有‘绝影宝雕弓’,强索不成之下,就以谋反之罪诬陷于我,而那昏君不辨是非竟然杀了我全家,若非牛大哥你舍命相救,我也难逃活命,可怜我一家大小46口,全死于非命。

从那时起我就断指立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说到这,皮匠举起左手,果然小拇指上缺了一节,看那参差不齐的暗红色老伤口,能够发现,这节手指竟然是生生咬下去的。

之后我立誓报仇加入了张天师的太平道,出谋划策,一心报仇血恨,可惜天公将军举事失败,你我二人兵败逃亡,若非‘出尘子’道长出手搭救,恐怕早就横尸荒野了。

喘了口气,皮匠继续说道:“我的仇人是何进,是皇帝,是这大汉朝廷,如今大仇未报,元凶尚在,你让我如何放下?”

屋子里又陷入沉默,半响,铁匠才说:“当日‘天公将军’起事,从其反者,四五十万众,一个月内,全国七州二十八郡响应,黄巾军势如破竹,震动京都;可转瞬之间,土崩瓦解,身死事败。

上次那小道士萧逸所说,你也记得清清楚楚,天命如此,我等如之奈何?”

皮匠听到这些话,一阵的失神,看来也在回忆当初萧逸的四败,四胜之论。

看到牛、陈二人神色如此,黄老板不由暗暗吃惊,私下猜想这萧逸是何许人也?竟能让两位叱咤风云的渠帅如此对待。

恢复了几分神智的皮匠咬牙说道:“事虽难,可并非一点机会也没有,那萧逸也说过,‘汉灵帝昏晕无能,十常侍专权乱政,权力下方,地方州牧拥兵自重,大汉早晚会分崩离析,他能看清局势,就定有破局之法,如果能拉着他一起共举大事,天下未尝不可得,大仇定能得报。

“就怕萧逸不肯跟我们一起共事呀,”考虑了一会,铁匠摇摇头说道。

“无妨,那萧逸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大才,岂是甘愿老于荒野之人,现在他还小,只要多跟他说说外边的花花世界,荣华富贵,不信他不动心;皮匠肯定的说道。

“二位渠帅,天公将军虽亡,然少主尚在,如今正在努力联系失散的弟兄,已经聚集了数万人马,只等时机成熟,同举大事,恢复天公将军的大业,还请二位出山相助。黄鼠信心十足的说道。

“我等已无争雄之心了”,摇摇头铁匠站起身,略加思索之后拿出一把两尺半长的短刀递给黄鼠说道,最近新打制了把短刀,锋利异常,带给少主,希望能助他一臂之力吧!

黄鼠接过来一看,黑色的软木刀鞘朴实无华,镶有两道铁环,刀柄上有一个威猛的牛头图案,是牛铁匠的独家标志,上面二个红色篆字铭文“破军”!拔出刀刃一看,两尺长的刀身用最好的镔铁打制,寒光四射,隐隐有一股青光环绕,果然是锋利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