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致远和卿歆将桌子上的菜一扫而光,平安正惶恐的盯着这两个人。卿歆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只能干咳两声,然后一本正经的和王致远说:“公司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被轰出厨房的王致远摸摸鼻子,在折叠椅上坐了下来,朝着卿歆尴尬的笑了笑。到了这会,王致远才发现,自己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在卿歆面前可是彻底的没了面子。

平安蹲在卿歆的面前,用自己的手轻轻的触摸卿歆光洁的小腿,一点点的向着脚踝部位挪去,还一边问:“这样摁着疼么?”

“先扶我进去!”卿歆怒了,自己这么相当没有形象的站在员工宿舍门口,这算哪门子事儿?

“可是……”平安背在身后的手指搅在了一起,还想说点别的什么。

“真吵架了啊?”小林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然后继续问,“诶,听说今天太子爷也来了,你看到太子爷没?”

“董事长表姐,您那只耳朵听我说过,平安是实习生来的?”裴飞宇双手交叉搁在大腿上,支着自己的下巴,轻飘飘的问,“莫非您比我还早知道平安考上研究生了?平安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在职研究生是好事,但是也得向我报备一下吧?”

“裴经理,我是平安……”平安听见裴飞宇的呵斥,一边把文件放在裴飞宇的桌子上,一边解释,“您说这边赶时间,所以我没有来得及回家换衣服,还穿着上午出门时的衣服。”

裴飞宇探着脑袋在卿歆的办公室外头绕来绕去,愣是不敢闯进去给自己的表姐女王汇报工作,瞧着女王大人被那个不负责任的太子爷给气得七窍生烟,如果自己撞进去,肯定有自己的乐子可瞧的。于是今天上班的员工都看到,裴经理站在董事长的办公室外头给没头苍蝇一样转啊转啊,咔哒作响的高跟鞋落地声把大家的心提在了半空中。大家被裴经理这副样儿吓得不轻,几个想象力丰富的员工都从裴经理更年期猜到公司马上要破产了,一个个低着脑袋,趴在办公桌上大气也不敢喘。最后解开谜团的人,是王致远,这位英俊潇洒,惯于拯救危机的帅气gg。他下午回到公司的时候看到裴飞宇在办公室门口轧地板,觉得好生奇怪,于是一把揪住了裴飞宇的袖子,把这个差点将大理石地板凿穿的女人拎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仔细询问了一下问题的经过,然后抱着牺牲我一个,造福十万人的想法,闯进了卿歆的办公室,顶着卿歆要杀人的目光,提醒女王大人,依着太子爷拿起画笔就忘了时间的性格,这位爷只怕还泡在家中的画室里。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其他的落脚点在哪儿嘛?”卿歆嘎达嘎达的咬着牙,从嘴里挤出威胁的话,“你要不去公司上班,我让你没处藏身,到时候看老爹怎么说!”

“乖乖女儿,想妈妈没有?”骆妈妈看着女儿和自己肖似的脸,好像瘦了一点,心中也是一阵疼,自家的女儿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块肉,自己是比任何人都更加爱自己的女儿的,但是有这么一个溺爱女儿的丈夫,没奈何的,温柔的骆妈妈只能偶尔摆摆冷脸,吓唬吓唬孩子,否则要是养出个混世魔王,自己还不得要后悔一辈子。还好,自己女儿的性子随自己,而且格外乖巧懂事,让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很是宽慰。

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卿歆知道自己父亲的成功离不开当初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的那帮苦兄弟,只是,当年那些抱着她愿意给她当大马骑的叔叔伯伯,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样子,几个原来和自己父亲打江山的兄弟,一直占据着公司的重要职位,紧紧卡在自己要将公司发展起来的必经之路上。虽然自己是不忍心让这些看着自己长大的叔叔伯伯们回家养老,但是,这些老人家现在抱着自己是功臣,于是这个公司也有他们的一部分的想法。其实,卿歆有过想法,将公司的股份分给这些叔伯,让他们可以安心的养老,但是叔伯们想的并没有这么简单。人的欲望是永远无法填满的,得陇望蜀是人的本性,那些盘踞在公司要害部门多年的叔伯,手下总有一些紧紧跟随在他们身边的人,其中也不乏有才华的高人。更兼自己是女儿身,叔伯们对自己父亲将公司全权交给自己,并没有把公司交给那个醉心于绘画的弟弟颇有不满。中国,依然还是男权社会,皇帝老爷子没有让太子哥坐上储君的宝座,而是让一个女子坐上这个高位,这些觉得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娃指手画脚的叔伯自然心中不甘。再说,如果将来这女娃娃嫁人了,自己岂不是白白为别人做了嫁衣?于是一个顶一个的往自己那拨拉好处,更有甚者,想要让自己的儿子一步登天,坐上驸马爷的位置。

王致远看着平安缩着身子,不敢靠近的样子,一阵头疼,自己的这个妹妹,真的被自己吓坏了。无奈,他只能绕过办公桌,伸手把平安牵到沙发前,示意她坐下,然后才和颜悦色的对平安说:“小平安,你知道你今天惹了多大的麻烦么?”

“真没事?要不要去医务处看一下?”王致远心怀不安的提议道。

好一会,觉得没趣的卿歆伸手拉了一把躺在自己身边的平安,然后才略带歉意的问道:“刚才没撞疼你吧?”

“疼。”平安瘪瘪嘴,觉得自己忒委屈了,凭什么啊?你要摔,你就好好摔嘛,横竖摔床上,摔不死你,你又何苦拉着我做垫背呢?

“来,让姐姐看看哪摔疼了?”卿歆可是直到平安的性子,害羞的很,于是便伸手在平安的腰上身上胡乱摸了起来。

“不要,救命,好痒~~~”平安格外怕痒,被卿歆这么一摸,没法子躺着了,迅速的翻了个身子,往床角撤退,玩性大发的卿歆一路跟在后头继续追杀。直到卿歆觉得累了,才罢了手。平安缩成一团,被卿歆摁在了墙角,瞪着她那对无辜的大眼睛,吧嗒吧嗒的眨着,生怕卿歆再对自己做什么。

“诶,累死我了。”卿歆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靠,懒洋洋的说,“我摸都摸了,你还怕我对你做别的?”

“我呸,你个女色狼!”平安听着卿歆那漫不经心的话,恨不得一脚把这个欺负自己的人给踹到床铺底下去。

“行了吧。”卿歆用眼角的余光瞟着平安那张粉嫩嫩的脸,懒洋洋的继续说,“你就一小孩,有什么好摸的?”

“……”平安怒了,你摸都摸完了,这会开始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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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孩了?刚你摸得起劲的时候,你想啥去了?

“又生气了?”卿歆见平安没搭话,便坐了起来,正巧看到平安一副恨恨的表情。伸手捏了一把气鼓鼓的小脸,卿歆很是敷衍的说,“好了,好了,我道歉还不行么?”

“没……”

“没诚意,我知道。”卿歆打断平安的话,拉过平安的身子,在平安的额头轻轻的一吻,然后才问道:“这样够诚意了么?”

可怜的孩子啊,可怜的平安啊,又唰的一下脸红了,习惯性低下脑袋,却正好靠上卿歆的胸部。很有高度的山峰进一步的刺激了可怜的小平安,于是乎,本就有些血小板不足,本就有些毛细血管脆性过高的小平安,不负众望的,欢快的流淌起了鼻血。

一抬脑袋,卿歆就看到平安鼻子下头挂了两道血痕,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以后,卿歆也无语了,这小孩忒不经逗了吧,这样就鼻血横流了?

正想开口调侃平安,之间平安昂着头,用一只手捏着自己的鼻子,一路狂奔向药箱,很是熟练的从药箱里扯出来一些脱脂药棉,塞进了自己的鼻子里,然后才带着哭腔对卿歆说:“都怪你,刚才撞我的鼻子。”

摸摸自己的鼻子,卿歆才记起来,自己的下颌骨刚是亲热的和平安高挺的鼻子发生过很亲密的接触,自觉理亏的卿歆干笑了两声,想过平安,却不料,平安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一蹦老远,盯着卿歆的摸样像极了在看什么危险动物。

“别过来。你一靠上我的身子,我就倒霉。”平安缩在沙发上很是抱怨。

“都是意外嘛。”卿歆讪讪的回答。

“方正我们五行犯冲,你别靠近我。”平安坚定的说。

“那行,不过,平安,你经常流鼻血?”卿歆回忆起刚才平安那娴熟的处理手法,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嗯。我说过的嘛,我毛细血管壁脆性高。”平安点头,自己的鼻子可比自己娇贵多了,天气太热,上火流鼻血。天气太冷,多擤几次鼻子,也流鼻血。

“原来就是个十足的瓷娃娃嘛。”卿歆低声嘀咕着,抬起头正想给平安说写什么,她刚才丢在沙发里的拎包中却传来了手机响。

卿歆从心不甘情不愿的平安手里拿过手机,接起来了之后,才发现时司机大叔的电话,王致远已经到了公司,接替了他监工的工作,于是司机大叔就到这来接卿歆了。此刻司机大叔正站在宿舍门口呢。

巴巴的看着卿歆的平安听见卿歆从口中吐出的:“好的,我马上就回去。”差点没乐得一蹦三尺高,这个祸害终于要走了,普天同庆啊!

卿歆瞥了一眼平安然后很是呢淡定的提醒她,“平安,骆助理,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们明天见?”

听着卿歆的话,还兴高采烈的平安顿时垮下了脸,“我,我,我辞职!”

“违约金很多的哦。”卿歆笑嘻嘻的一边示意平安去开门,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刚才平安一阵胡闹,衣服被弄得皱巴巴的。

“……”被打击到了的平安泪眼汪汪的扭过头,恨恨的盯着卿歆看了一会,才猛的拉开了宿舍的大门,“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呵。”卿歆很是得意的看了平安一眼,在司机大叔的搀扶之下离开了。不过走的时候,卿歆的心情那是相当的愉快啊,一个晚上不断的欺压平安,果然效果奇佳。

平安在卿歆的身后狠狠的甩上了大门,气鼓鼓的小孩蹲在沙发上,一边画圈圈,一边诅咒卿歆,出门的时候踩香蕉皮!结果拉长了耳朵听了半天,只听到小车启动的声音,让平安沮丧的差点没哭出来。

纷纷扰扰的一个晚上,平安被卿歆折腾的够呛,匆忙洗了个澡,就睡觉去了。不过这个觉睡得不那么踏实,半夜里翻来覆去好几趟的做噩梦,都是梦见自己被卿歆虐待的场景,下半夜里,平安愣是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这往后的日子该咋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