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和上一批人不一样,来了也不到处走,就找个地儿一窝,算命的算命,传道的传道,直接路边一站,托钵化缘的也是有。

“束手就缚吧!别让我动手。”免得说他欺负伤者。

“他以为我快死了。”其实真是差一点就死了。

一年前,他做了个梦,好长好长的梦,梦里他成了一只黑兽,生活在一个诡离奇特的世界。

“好了,起来啦!别再躺下了。”小鱼阿奶拉起他的小身子,摸摸他的小脑袋,转身朝窗户的方向走去。

“就是!年轻轻的,不要命啦!”右边驾着他的村民也骂道。

“真是不简单,这样都能逃得出来。”声音十分的耳熟,耳熟到他不可置信。

年轻人就是这样,口无遮拦的,爱憎分明。小鱼阿奶摇头失笑,虎子是不学好,做的事也不地道,可医者父母心,既然送来他们家了,就不能放着不管。

就在盛世安色变的同一时刻。

另一头--

这一喝一吼,倒还真把几个慌了神的人给喊大了胆子,拿斧头的拿斧头,拿砍刀的拿砍刀,一个胆子大的男孩卷起袖子举着斧子,给自己壮胆子的一声吼,“不就是颗树吗?看我的!”

盛世安看了他一眼,花岗岩脸上写了两个字,废话。

等余墨回过神来,小黑鸟儿已经被绑成造型十足的龟甲缚(注一)。

可小黑鸟儿为什麽要攻击虎子?

见余墨半天没反应,乐小鱼忍不住伸出小胖食指,又一脸垂涎的问了一次,“我可以摸摸你吗?摸一下,一下就好!”

谁也没想到墨墨妈竟然会烈性至此,为了让余墨再也不要受到控制,居然趁着余墨不在家的时候找上恶灵,企图与恶灵同归於尽?

看着那三不五时因为太过好心而被人骗的蠢女人,从一个被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成了扔到哪里都能为了孩子坚持着活下去的杂草,冷情冷心的余墨有时候也会想,她为什麽要这麽拼命呢?她倒底是不是知道自己并不是她的孩子呢?

乐小鱼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小鸟儿可怜兮兮的把头缩进了自己怀里,就像是活泼爱闹的孩子遇上了家教严谨的长辈一样。

被胶带包成这样,那撕下来的时候不就……乐小鱼眨巴眨巴眼睛,脑海中冒出一只脱毛後的小黑鸟,忍不住就露出了满眼笑意,差一点就喷笑出声。

胖子等了一会没听到下文,直接就开口赶人,“没事就走吧!趁还没人发现赶快回去。”

“你才不守妇道,你全家都不守妇道……”小桃红炸毛,“俺守了三千年乃知道不知道?”

乐小鱼傻呼呼的看着他家花妈,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小桃红要他怎麽去拦他那高来高去的高人爹,然後下一刻,他飞了起来。

虽然一人一妖从头到尾只见过这麽一次面,但对彼此都留下了深刻而惨痛的记忆。

为了阻止可能产生的冲突,小桃红这才扔下那对被雷劈的兽兄鸟弟,急匆匆的化身赶过来,就为了阻止盛世安到山上去。

额!好像靠哪边都不太妙。

那还真是个打地鼠,只是地鼠变成了坏人、好人、宝物,见了坏人你要打,见了好人不能打,见了宝物要往外拿。

那一个肉酥骨麻啊!瞬间一股子鸡皮疙瘩往脖子上爬。

记得那时候,旁边还有个瘦子。

周家媳妇抹了抹眼泪,“还欠二十五万多一点。”

西装男回过头,对着房里另外两名员警道:“有这麽多明显的证据摆在面前,为了我事主和其母亲的安全,几位人民的褓姆大人,是不是应该先把嫌疑人收押,以防万一呢?”

墨墨为了救墨墨妈的灵魂出来,替坏人做了不少事情,後来终於找到机会,破坏了那些坏人的计画,抢出了墨墨妈的魂魄,可墨墨也受了重伤,然後就是一路被坏人追杀、逃亡……逃亡过程中,牠就和墨墨失散了。

【……】小桃红也无言了,从来没看过这麽白痴的鸟,而且还是只妖鸟……真是丢他妖怪奶奶的脸。

按耐着兴奋的心情,乐小鱼小心翼翼的将一缕意念朝那大家伙传了过去。

乐小鱼跑进了後院子,跑到了他们家後院那颗大桃树旁,扶着树干呼呼地喘了两下。

“阿沐,你去叫人,多叫几个年轻力壮的,等会一起去你园子里看看,去的时候带上家伙,让大家小心点别大意。”

就听到周围传来的抽气声,“哎呀!这是怎麽弄得啊?这伤口,太可怕了!”

这麽聪明伶俐的孩子,他却错过了整整五年。

乐阿爷偷偷乐呵完了才发现自己歪楼了,连忙表情一正,咳!不行,还是得纠正小鱼儿的叫法才行,可该怎麽叫才适合呢?

小桃红还记得,小鱼妈那时候带着点烦恼,又十分甜蜜的语气。

被鄙视了!被鄙视了!被鄙视了!

我爹与我妈之间,该不会是什麽富家子欺骗农家女欧欧欸个死欸个死後另娶贵夫淫之不得不让人拼命摇着狗到处乱喷血的渣男怨女八点档玄奇诡秘爱情文艺武装动作大戏吧?

“渡假村。”小花姑娘抽抽鼻子,扁着嘴红着眼委委屈屈的看着有些发愣的乐小鱼,“小鱼,人家以後都不能找你玩了,你还欺负我。”

“小鱼你玩陀螺啊?”小花姑娘装模作样的推推那特大特夸张的彩框大眼镜。

花神大人瞬间化身成白鸟丽子,摇着小巧玲珑的桃花扇,高踞在石台顶上,发出气场惊人的女王式狂笑。

他可不想被人当神经病,只有偶尔确定周围没人在的时候,才会放开顾忌,开口和小桃红说上两句。

天道轮回,生死轮替,这不是他一个连真身都还没幻化的妖修所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