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们是兄弟,唉!小鸟儿你别停啊!过来帮我多啄几下,我这儿还痒着呢!】

小黑鸟儿缩缩脑袋,用翅膀摀住大嘴,等对面灯光灭了,才继续以神念表达牠强烈的不满和抗议:【小黑是聪明敏锐漂亮美丽天上地下无鸟可及的……】

如同丝绒的毛皮又黑又亮,在月光下映着微光,随着呼吸和夜风微微起伏,看起来又滑又顺又柔软,让乐小鱼想起他上辈子难得狠心奢侈一次,花了大钱买下的那床超级贵的绒毛毯子。

忙乱了一天,一家人很早就睡下,乐小鱼阿爷担心虎子的伤口会有什麽反覆,原本要给虎子守夜,却给盛世安给劝去睡了,说是他和跟他来的小青年会轮流帮忙看着,夜里有什麽事定会去叫乐小鱼阿爷。

“倒底像什麽你快说啊!”旁边的村人等得急了,忍不住开口催促道。

盛世安无奈将虫子似的小人儿放下地,乐小鱼就吭哧吭哧拎着笨重箱子,要把药箱子拎给他家阿爷。

他很想摸摸他,抱抱他,却又怕吓到了他,毕竟自己的冷脸,就是连跟着他的下属都有些受不了。

就是见亲爹才害羞啊!人家两辈子没见过亲爹呢!

就在乐小鱼在肚子里对自家渣爹的长相批判不休的时候,他爹彷佛心有灵犀的朝窗外扫了那麽一眼。

说着,又装出一副凶狠的怪样想吓小孩儿,只是那张娃娃脸,实在没什麽说服力,更别说想要吓唬像乐小鱼这种假小孩了。

作为一个已经活过三十年的伪儿童,他当然能感觉到,他爸这个身份在乐家是一个被深埋起来的地雷,是阿爷、阿奶心中的禁忌所在。

乐小鱼忍不住偷偷朝那小花姑娘看了一眼,刚好看到小花姑娘一抹眼泪,不小心抹糊了那一张血桃大嘴,只吓得乐小鱼一个哆嗦,差点没叫哎呀妈!Σ(。_。)︴

“是小花吧!那个大屁股我认识……”

“唉!就是啊!”许家阿爷深深地叹了口气,“要不是从小跟你阿爷一起长大,确定他是个带把的,你许阿爷我差那麽一点点就爱上他。”

真是他妈的……丢脸丢到妈妈家去了。

那可不是小车祸,当时撞击力道之强烈,将小鱼妈所乘坐的公车车头整个给撞得稀巴烂,司机当场死亡,车上的乘客更是十八死一重伤。

後来乐小鱼长大之後,一次无意间看到那来自岛上旧报纸的头版头条时,心里十分感慨,向来不抽烟的他,难得跟那人要了根烟来抽抽。

“我喜欢人,希望大家都快快乐乐的,这样不好吗?”

到如今,这花神庙的年份算起来,可也是道道地地的古蹟了。

“嗨!我说时安啊!你不够仗义啊!”大老远的,李家阿爷对着乐家老爷子乐时安,劈头就来了这麽一句。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也没有人知道桃安村的村民曾庇护过那些败退的**部队,於是**安然撤退,而桃安村又一次的幸免於难。

“怎麽小鱼只用一只手游啊?”有细心的娃子疑惑的问。

和收获满满的乐小鱼相比,除了一开始钓起的那条小鱼,後来就一无收获的许阳,自然是逊色许多,也没有人去注意他的情况。

他能被好好的养下来,而且越养越好、越养越水灵,村子里的人都说是神明保佑下的奇蹟。

“我是乐小鱼,我爷爷是乐时安。”

嫩嫩的童音柔柔软软,带着特有的南方腔调,如同那暖暖阳光,让人听了心都跟着化了。

粉衫少年一直认为,看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看他的眼神,眼睛是灵魂之窗,人会骗人,但灵魂不会,看一个人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他的灵魂。

若仔细的放慢速度去看的话,就可以发现,每一次雷光落下的时候,那看不见摸不着的障壁上,就会绽出淡淡光华,将电流导向四方,而後消失无踪。

虎子妈的头低低的,目光躲躲闪闪,不敢与周沐对视,嗫嚅着道:“这……郑律师说的也有道理……你要真没害咱家虎子……等虎子一醒来……不就没事了?”

虎子妈这麽一说,周沐就更来气了,“那你就不能先等到虎子醒来证明我清白?”

“呃……呃……那个……那个……”虎子妈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她也正後悔着,怎麽早上被那个自称是虎子公司代表的郑律师这样那样的一说,也不知怎麽的,糊里糊涂一冲动就跟着上警局报案去了。

这要真不是周家大侄子做的,自己可真是恩将仇报,不说这多年的亲戚情份没了,恐怕还得结仇。

就在虎子妈气虚理亏犹豫着是不是要打退堂鼓的时候,那不请自来的郑大律师挡在她面前,以一种严厉的语气朝着方均道:“方队长,您就是这麽办事的?眼睁睁的看着嫌疑犯给苦主母亲施加压力?”

方均能说什麽呢?只能无奈的押着满肚子愤怒和冤屈的周沐上了警车。

周家的娃娃看到爸爸被带上了警车,抓着同样不知所措的周妈妈哇哇地哭了起来。

那些跟周家的交好的,不是忙着安抚两母子,就是追去警局帮忙打点,那个姓郑的大律师见人被带走了,跟虎子妈说了句一切他会负责处理也跟着走了,只留下虎子妈一个人尴尬的站在那儿,一群把热闹从头看到尾的街坊离得她远远地,厌恶的目光就像是她身上带着什麽病菌一般。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啊!

孤单单的站在那儿,虎子妈觉得特委屈,自家孩子还在床上躺着,也不知到什麽时候才能醒呢!

想到虎子,他们家唯一的独苗苗,虎子妈再难堪也只能老着脸皮留下,顶着一室异样

的眼光,谄着脸朝着乐小鱼阿爷问道:“时安哥啊!咱们家虎子怎麽样了?有没有好点啊?什麽时候才会醒啊?”

乐小鱼阿爷闷不吭声的看着虎子妈,直看得虎子妈都快打退堂鼓了,才闷闷的扔了一句,“欸!死不了人的。”就再不理会的转身进了房。

虎子妈一脸讪讪的转头去找乐小鱼阿奶,乐小鱼阿奶虽然心里也觉得虎子妈这事做得不道地,不过都是作母亲的,多少也能理会她那种关心则乱的心情。

小鱼阿奶叹口气,拍拍她的手道:“虎子没事,就是还有些烧,你去陪陪他吧!等他烧退了,也差不多就能醒来了。”

终於找到理由退场的虎子妈,立刻二话不说的躲进了病房里,看着她的背影,乐小鱼阿奶摇摇头,先让屋子里看热闹的街坊们散了,再把抱着孩子哭成一团的周沐媳妇给拉进了自己房里。

乐小鱼见自家阿奶进房前朝自己使了个眼色,立刻心领神会的跑过来装可爱,“婶婶羞,婶婶羞,和满满一样哭鼻子。”

乐小鱼边说边拿着玩具去逗埋头大哭的周家满满,小孩子哭得快,忘得也快,被乐小鱼这麽一逗一闹一分心,也就忘了要继续哭下去,不一会就和他的小鱼哥哥手牵着手到一边儿玩去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啊!瞧!孩子都笑你了。”乐小鱼阿奶拿出帕子给周沐媳妇抹眼泪。

“有方均在里头护着,你也不用怕周沐吃什麽亏,等虎子醒来,事情弄清楚了,人自然也给放出来了,不过就是一两天的事,别担心啊!快把眼泪擦擦,周沐不在,家里头的事还得靠你撑着呢!”

“婶子你不知道,我也不是那不懂事的,可我心里急啊!”周沐媳妇拿着帕子抹了眼泪,说出一番话来。&!--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