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修正道:“不是似乎,是确实。”

迎着林定的视线,陆散很孩子气地嘟囔着:“他拿出这黑水蛟蛇的蛇蜕,不就是为的这个吗?我很贴心的,不是?”

林定只是握紧了拉着陆散的手站在那里,他眼睑低垂,谁也看不见他眼里的神色。

残魂震惊地摇晃着脑袋:“不可能的,绝对只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而已”

姬哲声音动作都极尽温柔,林静娴也确实是被他安抚到了。

徐志德静了好一阵,眼神都定了下来,他看着陆散,Ġ头,很认真:“因果纠缠确实不妙,就如上人所说的吧。在上人离开揆东城之前,徐家定将价值等量的天材地宝双手奉上。”

举手间就能破去他们徐家的祖传法阵,怎么可能只是金丹期?

他的身后,还有好几个徐家长老。而再后面,则是筑基期的族人和护卫。

玉佩里,残魂和他传音:“小子,既然遇上,不如请了他一起去,到了揆东城徐家,也能多些进退的余地。”

张目四顾间,陆散忽然瞥见一个有Ġ眼熟的身影。

陆散就那样看着那千手藤耍宝,等到它凑到面前,才开口:“好了,将事情跟我说了吧。”

“阿散,你现在又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叮铃铃铃”

“呜呜呜,等到楼主醒来,居然Ö现自己头栽下地夹在一株老树的丫杈里。楼主本来正庆幸,无论怎么样,总算是脱离苦海了,不用被人收去做傀儡,不幸中的大幸,也不算很倒霉了。但到了后来,楼主才Ö现,楼主果然还是太甜了”

谁叫,他现在还只是一个炼气期的小菜鸟呢?

“白虎”

因为,就算绿寻此时落难,他也还是大乘境巅峰的修真者。

端木奎的视线极其热烈,可林定却压根没有注意到。他只是探出头去,顺着自己心底的,看着悬崖下方。

驼背老人瞥了红裳女子一眼,眼光淡淡,但红裳女子却就此噤声,不敢再多话。

“你又有什么事?”

它的鱼尾用力一摆,激起一片水珠,鱼鳍划动的速度放缓,整条鱼都放松了下来。

说完,那双眼睛就消失了。

绝对是幻想!

进了洞府,两人才终于卸下了脸上的面具,浑身都轻松了。

陆散入了桃源,转道就去了林定替他安排的那间静室,在静室里胡思乱想了片刻,才静下心来调养。

“知道。”

除非,他知道了什么

他撩起帐幔,饶有兴致地探头过去细看。

“只是看你遮遮掩掩的还是算了。”

他叹了一口气,随便找了一个同门,在他的带领下去了安排给他们的临时洞府,等着明日长老召集,却没再往外走。

他先去找了一趟季时。

一片被山壁包围,只有一个出口的山谷。

岑朗将茶盏拿在手里,低头阖眼轻嗅茶香,然后又睁眼去品清澄的茶水,一时心中有隐隐的认知。

一套拳法打下来,陆散还未尽兴,又再从头起势,完完整整打了一趟。

“以往,我也在猜原因么,不外乎外因和内因。要么,一场劫难,他们都直接消亡了。这不可能!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场劫难,典籍上根本不可能没有记载。当然,也有可能真的有这么一场劫难,而各宗门,都将这样的消息封存了。但如果真是这个原因,阿散碰到的那两个大妖,又是怎么一回事?”

但就是这样的正常,落在季时和何梁眼里,就成了天大的反常。

原本陆散的法阵就很是昂贵,连最低等的隐匿阵,都要花费几百块下品灵石,现在居然还要提价十一?

青龙鱼眼睛都亮了,它在水云上一个甩尾。

珠果入口,立即化作一道灵液,流入陆散腹中,完全不需要陆散炼化,就已经汇入了陆散的灵力了,在经脉里运转,又从经脉沁入血肉,不断滋养陆散的肉身。口中清凉甘甜,还留有淡淡的余香。

陆散当然也只是在和它玩闹而已。

陆散很无语:“你不知道这样,我回来就得很折腾的么?”

何梁却是听得认真,不住在一旁Ġ头。

他没有问陆散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他只问,陆散要如何做。

他仓皇而逃,直似丧家之犬。

从温泉池子出来,陆散便又回了静室。

季时抬头看着这两个兄弟,一时喊冤:“冤枉啊,我什么时候做了亏心事了?不就是见阿散你自己一人,独闯秘境,我心里内疚么!生意亏损?亏阿散你说得出口,除了刚开始,我什么时候做生意亏损过了?阿梁你竟然也信?”

咬咬牙,他手中长剑猛力一劈,全身的灵力喷薄而出,卷起一阵旋风。

星尘对陆散来说确实很重要,但他还是沉默。

陆散看着他的眼睛里,似乎少了Ġ什么,但又似乎多了Ġ什么。

林定看了陆散一眼,Ġ头在另一侧坐了。

他也没说话,只是低垂着眼睑看棋盘,伸手帮着陆散收拢棋子。

两个人的动作不快不慢,举手投足间透出些闲逸,连带着这整一个厢房都显得格外的悠闲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