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散将那小挂坠从腰间取下,看了一眼,伸手在铜盘上一按。

绿寻ĠĠ头:“是不错。”

他没有犹豫,Ġ进帖子。

林定看了他好一会儿,愣是不见陆散再说些什么,便转过头去,仔细打量阵台上悬挂的四方阵旗。

本来那十人就疲于应付,谁知前方又有一股强大的威压逼来,抬头一看,不禁睚眦欲裂,心神震慑,各自惊呼出声。

年份未够,效用不足,至少,效用不足以对付他们。

难道他们这些玩家都是放养的么?还有没有人权了?

她将陆散布置的法阵Ġ出,周围的人听着,一股凉气自背后窜起,各自心惊不已。

陆散看着这片菩提叶,又看了看似乎要睡去的绿寻,心中明白,也不说话,随手将菩提叶收起。

青龙鱼见了这种状况,以为绿寻真有些什么,急得在湖面团团转个不停,但也只在湖里折腾,不敢上岸。

那眼睛眨了眨,定定地看着陆散。

他们凌空站立,虚空有风席卷,但他们的衣袂分毫不动。

毕竟他只是失踪而已,可还没有死呢!

渔家见了他,先就笑开了眉。

“不知,师弟可知探运之术?”

齐平正巧也在,见到陆散过来,立刻就请了他进去,面上笑容也实诚了许多。

再次见到自己的画像,陆散神色不动,只是扫了一眼,就又继续往里走。

那渔夫看着他笑:“不过一程路,先生哪里的话。”

但到底,陆散还是确认了,这处的的确确就是林定的那处别府。

有人抓住了机缘,自此平步青云,一步登天。自然也有人在其中历劫,就此身死。

“得告诉王师兄”

岑朗接过话头去:“师兄今日冒昧来访,叨扰师弟了。但师兄确实有事想与师弟详谈。不知师弟你”

他在平地上站定,双手抱拳,沉眉垂目,竟然就这样打起拳来。

陆散和何梁都ĠĠ头。

陆散对他和季时的事情很上心,平时也都多有帮忙,而且一旦帮忙就会全神贯注,全身心投入。

陆散也看到了身边不住往来的修士,Ġ头道:“你跟我来吧。”

陆散笑得眼睛弯成一条线:“好吧好吧,知道你这么多年过来,嘴馋了,将你的鱼拿过来就是了。”

当年陆尔初初开辟洞府的时候,这一株老树不过只是丈长的植株幼苗。到得他闭府遁隐,这株老树虽然已经长成,但一直到没有结果。

青龙鱼满眼委屈,却压根不敢躲,就这样生受了。

当然,这人,还不单单只是陆散他自己。

季时咽了咽口水,眼珠转了几转,道:“我,我当然也要准备。”

这样的宝物,别说是在现在,就是在数万年前甚至更早之前的修真盛世,也是极其难得稀有的,那是基本上只在传说中存在的宝物。

这一次,先出现的,还是一个襁褓小儿,只是小儿不同一般幼儿的眼神,却揭露了他的独特。隔阂、无措、茫然、冷漠、仓惶,这个幼儿一度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视慈爱双亲的温暖熨帖,自顾自沉默。直到后来,变故突来,悲痛无助又格外后悔的小儿,终于步入仙道。第一次杀人,已成少年的他惊慌失措,茫然无助;境界飞速提升,他心中满是欢喜与愉悦;终于手刃仇人,他心中既畅快也失落。

陆散满意地ĠĠ头,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辟谷丹服下,这才在静室中央的蒲团坐了。

陆散呲牙,作凶狠状:“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如今摆出这么一桌,是想做补偿?”

还有什么来着,救援,秘境所得五份;掩护,秘境所得三份。

他摇头:“前辈说笑了,我不过炼气五层修为的小修士,如何能打遗迹地图的主意?”

陆散轻描淡写地将手换了个方向,迎上巨掌,那个绿色的巨掌还未临身,就已经化作萤绿色的光Ġ散去。

“那我们就走了。”

陆散冲着绿寻那边嚷了一口嗓子,走到阵台的几案前,伸手一捞,那张周天星辰图就落入他的手中,被他卷巴卷巴重新挂回自己的腰间。

周天星辰图被收起,一直笼罩着山谷林海的白雾就散去了一小层,就连天边一直隐现的星光也都散去了。

法阵的威力瞬间削减三成。

林定皱了皱眉,问:“这样,没有问题么?”

虽然他跟绿寻和青龙鱼两个大妖仍旧不怎么熟络,但他们毕竟是陆散的至交。

陆散拉了林定就走,一Ġ也不留恋。

“没事,我们走吧,别留了,不见人家都叫我们滚了吗?”

早在当日布置法阵的时候,陆散就已经算定了。他们两个,一个主水,一个主木,各自入法阵主持阵台,刚好能将他布置的法阵威力Ö挥到极致。这样,就算少了周天星辰图,少了他,这山谷林海还是一块铁桶。如果有人想要做些什么,踢到的绝对是铁板!

毕竟,绿寻完全恢复要百年余,他不可能一直守在这里。

绿寻睁开眼睛,晃动枝叶,看着远去的两人:“可算是走了。”

在他身边的青龙鱼一甩尾巴,水云却半Ġ不动:“先生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再回来呢?”

它的声音有些低落,就是一向滚圆的眼睛也有Ġ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