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这莫名的狙杀有些奇怪,但此地显然不是久留之所,南宫或又匆匆上路了。

让他倒吸一口冷气的是,他的剑风扫过之处,“白无常”那颗头颅突然向后仰了!

在如此的疾驰之中,南宫或还在一个巷子里顺手牵来了几件晒在外边的衣衫,当然,他顺手也扔下了一锭银子。

眨眼之间,似是一弯新月浮升!蒙蒙的光华反射于周围每一个人的眼中,脸上。

下边的话越来越轻,显然庙中之人已经走出庙外了。

剩下的两个人那本是淡茫的眼中,终于有了惊惧之色,但他们没有退却,也许,真的如他们说的那样,他们与南宫或之间,不会有第三条路可走,要么是他们死,要么是南宫或倒下!

当下,他便将剑一横,朗声道:“是你先来送死吗?”他的剑尖指着马长来,样子颇为不屑。

他的双眼也鼓了起来,头上青筋直涨,似乎立刻便要暴开,一张脸已成紫红色!

只不过这柄短剑已不可思议地插进了南宫或的剑鞘之中!

这阿金,果然不简单!

钱中坨的额头已渐显汗滴,他围绕着南宫或,如穿花乱蝶般穿梭游走,手中之剑做着鬼神莫测之诡变!

现在,他不由暗暗称奇,自己所在的这个巷子这么偏僻,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闯入。

当然,他并不是怕他们,十七岁那年,他便能与他们斗个难分难解,何况他现在已学得长孙无影的“天剑!”

他便将蜡烛点燃,举着它,向那间小屋走了进去。

看来,皇甫小雀又是凶多吉少了。

又是一声尖叫声响起!但南宫或没有灭了火折子,而是将火绒点着了,小屋子一下子亮了起来。

“为什么?”南宫或极为吃惊,但他知道陈老药说的话是真的,因为他脸上有一种让人不能不信的神色。

只听得他道:“南宫少主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清楚嘛,何必以剑威胁人?

盏茶的工夫过去了,陈老药还未醒来,他牙关咬得铁紧,脸色也苍白得可怕,他的身子本就干瘦,现在更是如此了,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年,在苦难与折磨中苍老了十年。

阿羚笑着道:“你能行吗?”话这么说,她已把牧羊鞭交给南宫或了。

南宫或努力地以他的一只左脚支撑着二个人的平衡,现在对他来说,连说话都已是极为困难之事了,但他听了皇甫小雀的话后,竟还是挤出一个笑容,吃力地道:“也许,马上要车卒俱失了。”

南宫或道:“不知该怎么称呼你?”

立时,一片剑光四起,在夜色中相映,剑气纵横交错,从不同的方位向南宫或与皇甫小雀急攻而上,四柄寒剑如同四股龙旋风,在客栈的院子里翻滚、闪炫!

但在他改变主意,不再打算苦撑下去时,他突然听到了一种声音,一种刀剑出鞘的声音。

北的那人冷笑道:“皇甫姑娘不图为父报仇,却与自己的仇人吭瀣一气,实在让九泉之下的皇甫皇心寒!……”

所以,他回答得有一些犹豫,有些期期艾艾。

其实,皇甫小雀手上已没有暗器了,方才她情急之下掷出的是一枚小圆铁珠,与一般的圆铁珠不同的是珠子中间已被挖了一个小小的孔,一根细绳从中间穿过,这本是她的师父“千手婆婆”让她用来练眼力用的,没想到今晚却派上了用场。

皇甫小雀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她道:“看来恶人还需恶人磨!”

两声冷哼,二人齐齐向后分开,侧身而立!

南宫或的眉头先是一皱,眼中精光暴现,但很快,他眼中的精光又灭了,因为他已觉从袭来的暗器手法及到道看来,偷袭他的人的武功极为平常。

老魏恨恨地道:“看你们能撑到几时!”

言罢,她便替他们三人倒了酒,他们三人也未推辞,一饮而尽。

有几个头脑伶俐之人己察觉出情形不对,便召集了几个人一同回转时,疯尉迟已经倒在巷中,后来,他们又现了几个更夫的尸体!

南宫伐一听,一拍后脑勺:“糊涂了,糊涂了,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办法也想不出来。”

这样的夜深人静时,在庄院中响起木履声,“风云”庄的人为何竟不起身查看?

便在此时,阿羚听到一声如野兽般的嗥叫之声,是那个巨人出来的。

阿羚心中一喜,想对南宫或说什么,但这铺天盖地的灰尘又让她无法开口!

便在此时,一直揽着她腰的手又用力一带,她便被带得斜斜飞出。

—人身在空中,又听到了“乒”的一声巨响,是响在方才他们所站立的地方。

这时,阿羚现自己与南宫或已不再是处于那一片灰尘之中,而是远离了那团如蘑菇般冉冉而升的灰尘,她赶紧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向那坍塌的木楼望去,只见有一个人影在里边时隐时现,一阵阵的怒吼之声从那灰尘中传了出来,不时夹杂着干咳之声与铜棍砸在木头上的声音,偶尔还有几根木头被挑得飞起!

不用说,是巨人在里边狂。

终于,灰尘落定。

那个庞大的人已累得呼哧呼哧直喘气,铜棍拄在地上,像一头在寻找对象的狂怒公牛!

他的额头不知何时已经皮开肉绽了!

原来,这是南宫或一脚踢飞圆木所造成的战果,南官或没想到他被这么一撞,竟然还能站着,不由有些吃惊。

他这才松开揽着阿羚腰肢的那只手,阿羚却还是那么倚着他,像一只依顺的小乌!

南宫或道:“怕不怕?”

阿羚道:“不怕,因为我是‘天剑’的孙女!‘天剑’的孙女心中,不应该有‘怕’字,何况,又有你这把新剑在我身边!”

巨汉已闻声向这边霍然转身,恶狠狠地看着南宫或,似乎要把南宫或生吞活剥了才善罢甘休。

南宫或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有点同情这个蛮夫,他知道对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却不知为何要让这样一个无用的人来杀自己?

巨汉如猛兽般狂吼一声,向南宫或直扑而来,他那双巨大的脚踩得地上的土木“咔嚓”乱响!

南宫或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