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镜云的武功,真的高自己太多太多!

但凤九变招奇快,一拳之势未完,手腕一翻,已经变拳为掌,二话不说就朝向安镜云胸口拍去。

“也不假。”安镜云点点头,抬起眼看向凤九,幽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

可是,那六个少女脸上却齐刷刷流露出惊恐的神色来,对地上的死人看也不看,只死死盯着凤九,仿佛她们眼中所见的是一个青面獠牙的厉鬼似的。

她不禁皱起那双秀气的眉来,沉吟了片刻,就毫不犹豫地踏上了过江的铁索桥。

“所以,对付卫螭,阿九绝对比您有经验!”楚羽好心地解释。

卫螭看了看凤九:“还真是盛意拳拳啊。”

周围,哭号的,尖叫的,咒骂的,侍卫们高喊着“有刺客!”、“保护郡主!”,嘈杂而混乱。

塔合儿惯会察言观色,听见凤九话中有话,心中生疑,于是连忙问道:“阿九姐姐可是知道了什么?”

安镜云不动声色,回答:“本王虽隐居岳安谷,但并不代表着一无所知。”

凤九也许是难得找到这样的机会泄,哭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死死抱着安镜云,湿透了的衣物粘在身上。有穿也和没穿差不多,至于安镜云,本来就正在沐浴。浑身赤裸不着寸缕,很容易擦枪走火,不过好在不幸中地万幸是,凤九终于停止了她霸王硬上弓式的强吻,才算是避免了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

“喂,包子?”凤九戳戳楚羽,低声唤道:“包子?包子?”

见何弼离开,她也是表情复杂,但不到一刻钟,就又恢复了素日嘻嘻哈哈的模样,笑嘻嘻地说晚上开庆功宴。

而御书房那场闹剧传入凤九耳朵里的时候,凤九也不禁再次为塔合儿的演技甘拜下风。

队伍浩浩荡荡的,接着就是皇亲国戚,文武百官。

还有前段时间安镜云也遇刺……实在让人不由得会联系起来,叫人浮想联翩啊!

至于另一位,也是个不足二十岁的女子,面容精致清秀,神情坚毅,虽然衣衫普通,却隐隐有股让人不可忽视的贵气,却又不像旁边那位少女一样高高在上不可亲接近,而是让人觉得随和,亲近之心油然而生。

卫螭扬扬眉,并没有马上回答,英俊的脸上,依旧是那意味深长的淡淡笑容。

拈着手中的细瓷杯子把玩,安镜云的目光却落到了凤九身上。

他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子:“只是,青泓与西炎北夜联军久战不下,凤后也亲至边疆督军,不过自上次北夜大将合木攻城之后,就在不曾见到她在安城露面,据凤将军说,是凤后水土不适,再加上伤口复,在安息静养不宜见客。”

这安镜云到底练的是什么古怪的武功?内息深厚霸道,却带着一股阴柔之气,在安镜云体内窜来窜去,成反噬之状,完全不受他自身控制。

不过也无暇多想了,那些杀手已经恶狠狠地冲了上来,安镜云冷冷一笑,足尖一挑,地上碎木头就径直向前飞去,疾如闪电,狠狠地插进最前几人胸口,鲜血四溅。

呜……葡萄架又倒了,好吓人哦~~~呜呜呜~~~~人家想回家……

塔合儿眉毛一扬,楚羽就猜到了她要作什么,心里觉得好笑,却也异常合作,甚至还将双手一摊,整个人就敞开在石榻上。

听见楚羽居然敢大声的骂塔合儿“小妖女”,在场的人,除了塔合儿、楚羽和凤九,都忍不住齐刷刷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何弼看着楚羽,慢慢的笑起来:“怀疑你和北夜魔女之间的关系。”

越想越有可能!

“怎么无关?”安镜云闻言笑起来:“你已经看着本王的脸叫过这名字很多次了,难道说,本王的脸和那个叫元彦的人很像?”

凤九犹豫了一下,本来想脚底抹油,可眼角往楼下一扫,顿时郁闷了。

何弼此时是西炎使者的身份,城门处自然有北夜的官员迎接,虚礼客套完毕,便迎着何弼一行人去了城南驿馆。

看到凤九焦急的样子,那大汉也慌了,连连摆手:“姑娘别急,别急!我们那儿有大夫!有大夫!”

他缓步走进客栈,目光往四处扫了扫,凤九和楚羽连忙往暗处躲了躲,避开了何弼的视线,隔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再次往楼下看去。

元钧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这次北夜之行,吉凶未卜,有必要让他涉险吗?

凤长轩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的神色。

听见父亲这样说,凤九只是低声嘀咕道,“忍了这么几天,猜他也到了极限了。”

凤九会意,知道是问自己左肩上的箭伤怎么样了,当下笑着回答:“已经痊愈了。”

随后又指向元钧:“我干儿子!”

一时之间,都沉静了下来。

父亲在安城与西炎北夜联军久战不下,将士死伤无数,如果自己能擒到卫螭做人质,就能在尽量减小伤亡的情况下,解了青泓危机,虽然今夜注定会是一场苦战,但与战场上伤亡更多的将士相比,她更愿意用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最大的利益。

卫螭全神贯注地盯着凤九,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寻找着对方松懈的一刹那机会。

“布衣?”凤九一双眸子突地精光一闪,目光在卫螭脸上转了转,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了,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凤九只是淡淡笑着看向他,并没马上开口,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就在你眼前。”

他晃晃手指,转过头来看向凤九,眸子里精光一闪,转瞬即逝,旋即恢复了往常那笑吟吟的表情。

和离开的时候一样,凤九在他房间门前停了下来,安静了好一会儿,留神倾听房内卫螭的动静。

要是被熟悉自己的人知道现在这惨状,只怕一个个都会笑得抽筋抽过去!

为什么当时楚羽会说这句话?

段雪柳先看见凤九,连忙上前迎接,漂亮的脸上带着笑,做了个手势:“凤大小姐,请。”

还有一张温柔的清雅面庞,熟悉的如同自己的呼吸一般,总是带着微笑,包容着自己从小到大的任性与胡来!

难道仅仅因为元彦是青泓国君,而凤九是凤将军之独生女?如果真的是那样,无非也就是一场政治婚姻,互相得利,“相敬如宾”也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可婚后两人恩爱亲密,人所共见,又不像是政治婚姻,倒令卫螭心里一直存了老大一个疑团,百思不得其解。

身上湿透的衣物早被他用内力烘干了,如今脱下外套铺在地上,将凤九小心翼翼地放在上面。

“把笛子给我!”

听见凤九开起了玩笑,卫螭心中一块大石头才彻底落下地来,紧绷的神经一松,不露痕迹地吁了口气,脸上神色却没有半点改变。

凤九坐在一旁双手托腮,悠闲地开口:“想不到你抓鸭子也蛮在行的嘛。”

凤九不知何时已经将匕对准了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