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她怀中抱了一个孩子。

余大太太冷笑:“什么不知怎么就遇到一块了,分明是两个人都有意,都存了心!罗氏那个贱人,竟擅作主张,一点章法都没有,她生怕我不给她女儿留心亲事,这便急急地扑上去了!”

余大太太收紧了袖中的手指。

可那些男方,要么是不出众的庶子,要么就是丧妻的嫡子。

赵烈亦觉得纳闷,难得一本正经,跟着问道:“贤侄武艺高强,整个大内都难寻敌手,怎会连连输给一个小角色?”

那歹人……

不过,那歹人竟躲过了所有的箭矢,着实也叫毓珠吃了一惊。

“xiǎojiě!”

她舔一舔干涸的嘴唇,脑袋嗡嗡作响,若来人真是军中之人,正是求助的大好时机,可万一不是,情况是否会变得更糟呢。

毓珠心弦紧绷,猛然抬起了头。

闻得此言,宜珠笑容微僵,和毓珠对视了一眼。

卢景瀚哑然失语。

毓珠沉着脸道:“可打听出谣言是由谁散布的?”

只是那梁英的权势,不知又比纪能大了多少,纪能在梁英跟前,充其量只是一个泼皮无赖。

毓珠又看向绿芜。

但此时此刻,二小姐就端坐在那儿,手捧一杯清茶。双眸灿烂如星辰,黑玉一样的瞳仁泛着光彩。面色坚毅沉稳,身姿挺拔精神,似凌霜而开的红梅,妍丽而不失韧劲儿。

卢二小姐还让人把纪能押到五城兵马司。

下面那句话不便由她来说,毓珠瞥了眼绿蕊,绿蕊心领神会,顿时化身骂街泼妇,吊着嗓子喊道:“就是就是,有本事把裤子脱了给大家伙儿瞧瞧啊!”

苏妈妈眼睛微亮,“奴婢记得,夫妻俩是太太的陪房,跟着太太从太原过来的。原是在府里做事,太太走了以后,被大老爷分到咱们大房珠宝铺子上做了掌柜。”

她可没料到燕镐竟然会说得这么深。

松香忙问:“老太太怎么说?”

毓珠不由得停了下来。

魏氏感觉体力有些不支,忙扶住身旁的松木雕花高几。

难道时隔五年,毓儿已经把他忘掉了?

闵氏语气遗憾地说:“本以为余大郎是众里挑一的青年才俊,怎晓得……”

甄大奶奶忙命丫鬟们挡在小姐们身前,以免污了小姐们的眼,又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是余家大公子吗?”

其中一少年听得直打哈欠,问甄衍:“梅园里可有休息之处?”

毓珠和婉一笑,上前和殷家两位小姐见礼,却不知为何,殷五小姐看向她的目光,隐隐夹着几分不友善。

不知从何时起,小姐的性子不如过去跳脱了,总爱一个人坐着发呆,时而皱皱眉,时而咬咬牙,像是有一肚子的心事。

这个今生尚未谋面的对手,深谙玩弄人心之术,狡猾得令人不寒而栗!

啧啧,多么谦逊的皇子啊。

人家好端端来贺寿,却莫名其妙地摊上事,没准过后思量几番,还以为卢家是自愿当马前卒,为了献媚攀附,与皇室、蔡家串通一气,来坑大家腰包里的银子呢。

刑妈妈道出了忧虑。

“太太您请。”帘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毓珠劝道:“她今日已出了丑,三妹妹也别太咄咄逼人,虽然主动提议的是余六小姐,但我们毕竟是东家,赢了就罢了,要真去灌醉她,反倒有几分欺负客人的嫌疑了。”

她打小循规蹈矩,熟读女书,礼教克娴。

却仍是跟着宜珠礼貌笑回:“表哥好。”

意思就是,我们礽儿最得皇上器重,皇上离不开他……

虽然大伯和齐王有交情,可卢家和承恩侯府此前却是从无来往,这次老太太寿辰也不曾给承恩侯府送去帖子,承恩侯夫人竟不请自来,可真叫人惊喜。

四太太闵氏微笑道:“大嫂孕中还不忘为毓姐儿张罗新衣裳,我这个同为母亲的可真要检讨检讨了。”

莹珠急声辩驳,“我要他们的命作甚?是你非要送回去,要不是你折腾来折腾去,屏风怎么会摔坏?”

大哥和毓姐儿可真多事!

老三媳妇怕是高兴坏了,巴不得下人们都过来凑热闹,好把这件事详细地传出去,弄得满城皆知。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老太太不愿帮忙,她就自己想门路,嫁进京这么多年,她魏凤娘还是积攒了一些人脉和经验的。

卢景源来了兴趣,催促燕氏赶快说,燕氏磨蹭了一会,这才道:“汉中郡王有三个妹妹,其中一个就嫁给了我二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