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而无情。
阿九眉眼一弯，睫羽闪跃，眼中掠起他未见过的笑意，犹如翩鸿掠过湖面，潋滟而惊艳。一时间，本来面带笑容的君卿舞脸上竟然有一丝错愕。
这双眼睛不管看什么都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君卿舞余光看向景一碧。
而且君卿舞脸色也十分难看，他生性有洁癖，本讨厌不熟悉的人碰触，更何况还被阿九丢在了马背上，此时又被这样威胁对待。
此时，原本面带笑容的男子脸色都变了一下，惊讶的回头看着景一碧，“难道还有？”
麻利的攀上了头顶一个大树之上，血腥味竟然已经弥漫了整个林子，而片刻，原本漆黑的林子到处都亮起了火光。
明明不认识，为何那个人在走到她身前，步子会停滞了半拍……
一女子轻柔的声音传来，阿九睁开眼睛，看到了秋墨匍匐着身子跪在马前，额头几乎是搁在了地上。
刺鼻的火药味传来，阿九重重的摔落在地，于此同时，她感觉到十一突然覆压在她后背上。
深吸了一口气，身形宛若鬼魅一样闪了进去，然后扣动扳机。
“难在何处？”她直直的看着景一碧，坚定的问道。
“因为……月奴没有资格进宫。”
说道这两个字，景一碧微微一偏头，避开了阿九的注视。
“为什么？”
景一碧闭口不语，看着远处的双眸闪过一丝寒意，半响，又看向阿九，道，“难道梅小姐不知道，月奴是最低等的奴？”
“哦？”阿九挑眉，然后将秋墨拽了起来，拉着她站在景一碧身前，笑问，“碧公子，你是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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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生下来就有贵贱高等低等之分？如果是这样，那请问，一个最低等的奴说，碧公子业精六业，才备九能，智慧天下。那依公子看来，她之口说出来，这褒义是不是变成了贬义呢？”
“不是。”
“如果说他们低贱，他们甚至不能直接碰触到主人的身体，那如果他们碰触到了？那是不是连带主人都低贱了。她站在这儿，我们同踩在一个地方，公子你与我，是不是也一同低贱了？”
她语调清晰，不卑不吭，而落入他耳中，却犹如锥子敲打着心房。
马车里的君卿舞手赫然停在了茶杯上，抿着的唇，勾出一丝不经意的笑。
景一碧目光落在阿九身上，这是第一次认真的看这个女子。
惨白若纸的皮肤，淡淡的眉，毫无颜色的唇，她整个人看起来因为病态而朦胧，好似寒风中一朵即将被吹散的花絮。然而那双眼睛，却是出奇的明亮清澈，眉宇间隐约着一份坚忍，到让人想起寒雪只是傲然而开的红梅。
那是一种惊鸿一瞥，芳华刹那的美。
“不是。”
“碧公子。月离国破灭，那是因为王道所失，该受惩罚的是王，而非他们的百姓。既然六国占据了分割了他们富饶的土地，享受了他们子民劳动带来的成果。那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善待他们的子民，而不是践踏在他们身上，让他们跪在地上，才显示自己的高贵和对自己的尊重。”
ps：前文提到月奴因为美貌，在其他国家多半当成玩物，无论男女都是－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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