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虽然都是出生入死多年的江湖名士,但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娃娃如此镇定从容的将鳌拜这样的彪形大汉开肠破肚也是不多见的,更何况,这个小鬼面上居然隐约浮现着笑意,更显突兀可怖。

“怎么……二位?”

“……”韦小宝痛恨他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口气,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法抵抗住身体带来的一波波快感,他虽然叹了口气道。“这样,那你还不赶紧上来……”

韦小宝撇撇嘴,心说这个李德全自己本身也是个总管太监,这不是变相的夸他自己?但是嘴上却道:“好说好说……咱们大伙儿不都是为皇上效力的?那有什么高低之分,只求忠心耿耿,无愧于心罢了。”

小宝有些恼了,抬眼扫了一眼台下众人,只见康亲王的述罪折子,已经不知道何时停了下来和索额图明珠等人站在靠前位置的大臣均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两人,只怕刚刚的动作尽收眼底。韦小宝暗自叫糟,急忙将手抽了回来,反手打了一下康熙的爪子。

也不知道这药是什么做成的,入口即化,一股子腥气扑面而来,韦小宝几欲作呕。庄裥见状急忙费力地抬起虚软的手指,没什么力气的堵住他的口,面上恶狠狠地道:“你若敢吐出来,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韦小宝一面皱眉想着他法,一面闪到他的身后,曲起肘关节,看准了他的后心,一跃而起,狠命的一击。人肘部的鹰嘴骨乃是人身体中最坚硬的部分,加上本身韦小宝对他精神牵制,鳌拜只感觉到后心一阵锥痛,紧接着便头晕目眩,张口“哇”的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

康熙点点头,似乎放下心来,大半个身子倚在小宝的肩膀上低声道。“鳌拜他身兼内务大臣,朝堂之上处处受他制约,如今索尼一死,吴三桂蠢蠢欲动,我是四面受敌,除了你我根本不知道该信谁。也只能想出此计策,委托与你。”

“你!”康熙指着地上的一地碎片,气得全身发颤,话都说不利落了:“这是朕最爱的物件,你……好,你个建宁!”

平日里建宁嚣张也就算了,她是皇帝最亲的妹妹,两人的年龄并不差多少月份,也是兄弟姐妹中最为相近的。加之后来康熙匆匆忙忙的登了大宝,建宁作为皇太后的嫡亲闺女,康熙自然是亲近的,偏宠她多一些也是应该的,这宫中上上下下更没一个人敢惹她。但如今却她偏巧碰到的是韦小宝。

康熙一摆手,要小宝退下,道:“小桂子,带那些布库来,今日朕的兴致不错,要跟熬中堂过上一两招。”

康熙见小宝的动作,一直从太和殿里便阴沉沉的脸色顿时放晴了不少。又见他不卑不亢的说话,样子沉静秀丽,一时心情大好,就连索尼病重的愁绪也消散了许多,一见他走回来,便招手道:“小宝,你那玉坠子一直贴身带着?”那笑眯眯的样子怎么看也和索尼家里的气氛不符。

“真的?”看见陆霜手指一个劲的在自己的脸上摩挲摩挲,旁边几个耍布库的小太监,眼神已经有些诡异的飘了过来。

话还没出口,建宁立刻娇笑道:“皇帝哥哥,你来的好巧,正说你呢。正巧赫舍里在这说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还盼着和你说说话呢。”

几个女人说着说着,突然建宁的话锋一转道:“赫舍里,听说……你的好事将近啊。”

“对。”

这一次他将他抱起时,庄裥的表情虽然比上回好了一些,但也有些难看。还有大概是因为水比较热的缘故吧,一向苍白的脸色,此次居然红润润的。连淡粉色的薄唇也显得水润非常。

忽然,陆霜面色一变站了起来。低声道:“有人来了。”然后一下子失了是了踪影,不知道藏在院子里哪个角落里了。

“嗯,一定。”

韦小宝顿时一惊。心里暗自打鼓,这人看着就不一般,该不会让他误打误撞上。于是道:“我不要。”

“是是是,我错了。李德全。”康熙叹了口气,说道。心里也颇有些欢喜韦小宝的知趣,又半是心疼他那面颊分明的掌印。

韦小宝登时心里一震,还好凭借着强大的精神力,他立刻稳住了心神,一双眼再睁开呈现出一种妖异的金色。趁着她心神俱乱,立刻哑声道:“你没见过我。”声音里莫名的透着些许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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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本宫面前放肆?”女声不疾不徐的响了起来,幽幽的好像四处都有回声似地。韦小宝身上的汗毛顿时全都立了起来。他已经猜出来人是谁了,除了皇太后还有谁敢在慈仁宫这个地界上自称本宫的。

玄烨看着他颇有些怠慢的挑眉,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忽然笑道:“莫不是过年了,我怎么突然觉得你有些特别的好看了?出落得特别精致了。”比那日在园子里皇祖母偷偷指给他看的赫舍里好看多了。眉眼里都透着漫不经心的媚态。说着上前跨了一步,还像模像样的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

所以说中国文化博大精深,语言艺术的精髓深不可测。韦小宝的回答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单纯的一个语气助词。但是在少年看来就无异于算是承认了。于是自顾自的道:“你有没有兴趣陪我过两招?”

庄裥失笑的看着韦小宝认真的样子,心里有些暖洋洋的,不由得笑了起来。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再精明老成,怕也不是宫里那老奸巨猾的对手,心里有些担心。但口里仍道:“就凭你?你若执意去,我也拦不住你,千万宫里要小心行事。若是不对千万记着不要硬拼,逃出来便是。”

也做了一个可以滑动的小几,方便他吃食。庄裥顿时心里有些五味陈杂。

韦小宝此刻也发了急连忙从他身后将他四肢箍紧在怀中,防止他的手脚撞在坚硬的床栏上。“嘘……嘘……别动,控制住。别生气,别生

他开始感觉到男孩有点不安了,失落了,甚至有些退缩了。这可不是好现象,韦小宝不着痕迹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的陆,他试着不去想了。这个世界是否还会出现另外一个陆,他也试着不去想了。他相信如果有缘他们还会再见面——如果他还活着。可是最重要的是——这个男孩是他看上的,怎么容许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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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小宝心里虽然不忍,但是这么憋着也不是办法。如今他的尿路感染严重,并不是一时半刻能大好的,若是一般的瘫痪病人,感觉不到也就罢了。可是他偏偏却感觉如常人,这每一次都必定会让他痛不欲生的。

韦小宝抱着庄裥,感觉就想抱着一团软肉。仔细打量之后才发现庄裥的双手圈圈的有些变形,就算是刚刚那般惊险他也只能感觉到那双手笨拙的攀住他的身子的微弱力量。手指怕是也不能灵活动的。腰腹及下肢是出生时便无力瘫痪的了,双脚变形瘫痪得非常严重,软软的像个面条不说,脚掌更是像个肉团一般柔若无骨,不过小女子的巴掌大,蜷缩着脚趾,他应该是自出生便没下地行走过,脚掌柔嫩的好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柔若无骨,白花花的奄奄一息的随着身子的摆动的动作飘在水中一点也不着力似的。看来,比陆的情况还要严重些,基本生活一点都无法自理。韦小宝暗自皱了下眉。

“去。待他找韦春花。告诉她有人坏了规矩,动了自家的商品。”

“是。”陆霜立刻转身从锅子里盛了一碗,再度端到他的面前。“小宝,吃。”

“呃?”

刚一开口,就被少年执拗的打断。“霜……”

世家媳最新章节。虽然他说自己叫陆霜,但是……谁知道呢?只不过这个想法只不过从脑子里一闪而过,没多久他便又愉悦起来。这里没有研究所的追捕,什么都不能阻止他了。他竟然可悲的感觉到一种自由,畅快淋漓的感觉。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的处境。他失去了所有以前熟悉的一切,现在,他又拥有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他可以为所欲为。

他,很像初时刚进入研究所的自己。

外面的生活并不比研究所,所有的生活琐事陆都无法帮忙,全部都由他一个人承担,但是他甘之如饴。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和陆长相厮守,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他在外面打工养家,而陆就在家里乖乖的等他回家。在研究所里物质生活堪比王子殿下的两人,在外面生存的极其艰辛困苦,他们却从未退缩。

韦小宝看着面前风神如玉的青年,心神摇曳道:“好。”

青年似是心里高兴之极,听罢随即朗声笑了起来道:“极好,极好。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便是我的儿子,我定会待你像亲生儿子一般。处处护你周全,百般为你着想。”面色似是极高兴的。

韦小宝身体仿佛要灼烧起来,心神都跟着摇摆不定,这具皮囊第一次,仿佛不受他控制般,有自主的意识似的想要亲近那人,渴望那人。但是小宝强制自己稳住心神,同时又有些惴惴,他虽然想与他亲近,但却不想让他做自己的父辈兄长。他要的,远远比父辈兄长更多。他也确实欣赏这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身上还有一些他感兴趣的未解之谜,加之自己这个身体的反常之处、与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等等,想要知道的实在太多……但是韦小宝并不是旁的那些蠢物,自然知道一步步循序渐进。于是道:“师父受徒儿一拜。”说罢,做了个样子。

陈总舵主像是根本舍不得他双膝着地一般,连忙将他扶了起来。“够了够了。如此,小宝,这便够了。快些起来吧。”

小宝一听便喜孜孜的站起身来。有个人如此待自己好,心里定是舒坦的。韦小宝也一样。

只听见白衣青年又道:“我姓陈,耳东陈,名叫陈近南。这‘陈近南’三字,是江湖上所用的名字。你今日既拜我为师,须得知道为师的真名。我真名叫作辰暮然,星辰的辰,暮年的暮,然而的然。”陈近南说到自己真名时压低了声音。

韦小宝笑道:“是,徒弟牢牢记在心中,不敢泄漏。”

陈近南又向他端相半晌,缓缓说道:“你我既然已经成为师徒,相互间就应该什么都不用隐瞒。我老实跟你说,我此次来京是奉了郑王之名,寻找一个少年,字霜,名克臧,是郑王郑经的长子。”

韦小宝心里一听,略微有些别扭的不安,却也微妙的拿不准主意。虽然心里有些打鼓,但是面上仍然滴水不漏的笑道:“这少年什么样子,多大年龄,详细之情,暮然你可知道?偌大的北京城,这样少年何止千千万,若想找出郑王之子,饶是我在宫中当值也是难上加难。”

陈近南似是被他的称谓吓了一跳,刚要出口教训,边听韦小宝笑嘻嘻的说道:“以后你我就以名字相称,我在宫中当值,多出个师父难免引人怀疑,若有心人仔细查探,定会查出身份。可江湖上几乎没有人知道师父的真名,若是叫你的名字,反倒没有人察觉。”

“……”陈暮然仔细打量了小宝一阵,心里虽然有些不适应,但是为了大局着想仍然点点头。只不过他别扭的咳了咳低声道:“暮然……我须得习惯一两日,江湖行走多年,我竟不习惯人叫我的名字了。”

“日后叫多了,你便习惯了。”

“咳……咱们继续说郑王……郑王长子六年前来京与家人走失,如今已经约莫十八九岁……”

韦小宝听着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暮然,你要我帮你在京城寻找?”

陈近南点点头道:“这是自然,你在宫中当值,京城自然比我熟悉得多,找人也方便一些……为师……小宝,你若是有了头绪,千万不要妄动,定要通知为师来了,咱们在一起商议对策。”

韦小宝站在一旁,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总觉得他说的越发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