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康熙带着小宝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出了太和殿,在乾清宫换了微服,坐着轿子直取前门索尼府。索尼府邸坐落在丰宜园玉皇庙街,这里原来是前胆唐王朱经在京的藩署,是一个极清静的去处。世祖定鼎,分赏给有功之臣,就把这座院落赐给了索尼。康熙乘着轿子刚落了地,一个看门的伙计就连忙凑了过来道:“索中堂身子欠安,概不见客!”说完匆匆的离开了。

陆霜见状忽然温柔一笑,身子像他的身边靠了靠。却忽然冷冷的看着小宝,不动了。

康熙像是没有接收到韦小宝心中的不满,转脸不咸不淡的看向建宁。顿时将慈仁宫里本来就不热络的气氛,再次降到了冰点。

进了慈仁宫,韦小宝有些意外看见皇太后的门房紧闭。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外臣辅政大臣索尼的孙女,赫舍里进宫看望太后,正赶上和硕建宁长公主来请安,三人便在房内说着悄悄话,不让近前伺候。韦小宝不敢离去,于是便站在门口候着,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说笑声不时从屋内传来,听起来好不和乐。

韦小宝回头看了一眼,想装的尽量和蔼一些,却满脸杀气的鳌拜。低声道:“鳌大人,您有所不知,皇上正等着奴才呢。”

康熙的眼神突然变得深沉,他的瞳孔急剧收缩着。“小宝……”

可惜他瘫痪的位置太高,手指和手腕却一点力气也用不上。虽然平日里吃穿如厕还是要小宝伺候的时候多一些,只能做些简单的辅助动作。但就算是这样,小宝已经很知足了。今日见他居然能自己坐起了,小宝不由得有些高兴。一下子坐在床边,自觉主动的仔细揉捏起他瘫软的腰身和腿脚来。

“哦?是么?”康熙既没肯定也没否定。“老鸨?那照理生活也算过得去,何以来进宫当了太监?”

只见对面人面色顿时一怔。低声道:“小的这里还有一种花雕茯苓猪,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康熙听他说得含糊,只当是他知道了自己身份失魂落魄的,没有看路,撞到了人。于是心里愧疚,低声道:“怎么?撞了就撞了。这宫中上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朕倒真想知道谁这么大胆?”

“刘燕?!你在哪?”孝惠章皇后的声音略微的提了提,然后便是一阵急咳。可见海大富将她伤的不轻。

“哼,奴才自知时日无多,没办法不犯驾了。”说着用尽全力拼起了内力。

忽然听闻一个尖利的女声道:“大胆奴才夜闯慈仁宫。”

眼看着将近年关了,一日清晨起来,大地忽然银装素裹,某个人突然从肆意的境界里跳脱了出来。他的目的并不是和小皇帝兄友弟恭,扮演小皇帝缺失的弟弟的。想着韦小宝不自觉有些羞愧了。

韦小宝一愣,这少年连珠炮似的问题搅得他有些分不清楚状况。索性,他道:“我是刚入宫的没有分呢,带着进来的时候走丢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庄裥冷声道,面色已经沉了下来。

“你在这里歇歇,我去找房子。”长期住店并不是划算的方法,在韦小宝根深蒂固的观念里,买房买地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这一瞬间将含在口里的哨子掉了下去,银色的哨子一落下,便被眼前那白皙的小手紧紧地攥了起来,小手的主人赫然便是刚刚放在揉弄他腹部的韦小宝。庄裥刚要说什么,却又感觉到腹部一阵强烈的尿意:“呃……”他措不及防的呻吟出声。

不过现在看着陆霜这么大的反应,心里颇有些后悔了。他忘了,这个世界没有人会精神交流,没有人不用沟通就能知道自己心里的事了。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

“我十四了,正常人家的男子都已经成亲,还有一年就能分府了。不要说我可爱!”庄裥皱眉道。“陆霜也已经十五,你才是个十岁大的小鬼,不要搞错了!”

“……有些。”庄裥咬着唇,腹部憋涨感一阵阵袭来,眩晕感反倒显得不那么明显了。

好在古代孩子十岁的身子还算健壮,营养足够的他长得也算高挑。他将庄裥举了起来,抱在怀里。

“陆霜。”韦小宝递了个眼色。陆霜立刻一个手刀劈在了二牛的颈子上。二牛虽然是个护院,但是功夫身法却是比不上陆霜师出名门来的厉害,一下子便中了招软

“小宝?”他快步的凑到韦小宝的身边,眼前的人虽然是个还不过十岁大的孩童。他却想要依赖他,想要信任他,想要全心全意的将他保护在身下。

“……”陆霜放下斧子,看着他。

韦小宝的能力之所以被定为稀有具攻击性的高等级罕见能力就是因为这能力的随意性,他能毫无阻碍的侵入一个人的最深层的思想,也能随意的控制他人的思想。不知为什么,本该得心应手的能力,碰到了陆霜后,他至今为止根本没有对他用过一次,颇有些束手束脚的感觉。

“我改主意了,现在外面官兵在抓你,你……晚点再走也不迟”韦小宝硬邦邦的说着,漂亮的凤眼里洒满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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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瘫坐在床边,不

布库们面色惨白,纷纷摇头不语。小宝却看见陆霜眼里闪过一丝不以为然。顿觉有些不妙。陆霜怕是被刚刚鳌拜那一下挑衅似的演练激着了,满面跃跃欲试的表情。小宝见状连忙转过身去凑到康熙面前,挡住了康熙的视线。低声道:“怎的?这就忍不住了?刚刚吴三桂那道折子……”

康熙脸色突然一沉,双目隐隐爆出了一股肃杀之色,他道:“我一石粮食也不会给吴三桂。”

韦小宝看了看在场的布库,一挥手将人遣的远了些。随即低声道:“你认为……”

康熙似笑非笑的回过头,看着韦小宝道:“我不认为你不知道。他吴三桂缺粮么?”

小宝看着她的样子,便知他已笃定,当下也不藏着掖着,道:“他缺?他缺的哪里是粮食?他自己铸钱,自己煮盐,自己造兵器,云贵川黔四省粮饷早就进了他的口袋。他缺的是……”

“是朕的位子!”康熙冷哼了一声,道:“真正缺粮的是京城。京、直、山东驻防八旗绿营五十余万,京城方圆几十里连年天灾人祸,饥民遍地……你不是也是因为此才被卖进宫里来的么?”

韦小宝心头一跳,他都几乎忘了,康熙还不知道自己的假太监身份。于是立刻低声道:“是。”

康熙这才拍了拍手道:“叫几个布库上来练练,朕心里堵得慌。”

“嗻。”

练完布库,已经是晌午,康熙遣了小宝去睡午觉,自己便摆驾乾清宫了。小宝正在园中走着,忽然迎面看见早上过来议事的鳌拜迎面而来。小宝心里咯噔一声,按理说外臣并不应该久留在宫闱之中,鳌拜告退了就应该出宫,怎的还在宫中游荡?会不会有什么猫腻?正想着,鳌拜已经看见了他,两人越走越近。

小宝连忙道:“奴才小桂子拜见熬中堂。”

鳌拜冷眼看了看小宝,忽然一把抓过小宝的肩膀,就像一旁花园里的假山甩去。小宝大惊之下翻身一扭,轻巧的避开了鳌拜的手腕,反手使出一个大慈大悲千叶手,将鳌拜的双手扣在掌中。“熬中堂您这是……”

话还未完,鳌拜突然一声虎啸,猛然发力。鳌拜虽然不会什么内家功夫,丹田内力全无,但是他毕竟是满清第一“巴图鲁”力大无穷,加之外功了得,小宝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很快被他抓在手中,一下子举过了头顶就要向假山投去。

小宝连忙道:“熬中堂,您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说着便一边回头看向鳌拜的双眼。

果然鳌拜的眼神一滞,手劲松懈下来。韦小宝忙道:“熬中堂,您这是……”

鳌拜虽然被韦小宝影响了心绪,但是手上惯性犹在,话刚说到了一半,顺着惯性便把小宝丢了出去。这一下虽然力道少了许多,但是仍然大力。小宝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被摔了个七荤八素。

只听见鳌拜怒气冲冲道:“哼,你个小太监,在皇帝面前胡说八道了些什么?皇帝居然想拿箭射我?”

韦小宝一听猛的翻了个白眼,这完全是康熙自己临时起意,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于是连忙道:“真的不是……皇上也说了不过是钦佩您的武功高强,所以才玩玩的。所谓艺高人胆大,您不会连皇上的箭都躲不过去的。”

鳌拜听了神情立刻稍缓,加上韦小宝的精神控制,再也不咄咄逼人。只是拂袖道:“哼,若是让我听到你有半句不该有的话,小心你的舌头!”

韦小宝这一跤摔得颇有些重了。说实话,韦小宝这身皮相也不知随了哪个便宜爹,娇贵的不行。平日里康熙那玩闹般的摔跤都淤青的到处都是,十天半月也消不下去,这次怕是连五脏六腑都给震伤了。他伏在地上,等到鳌拜走远了半晌还爬不起身来。

等他慢慢爬起来,将袖子挽起来,肩膀上赫然印着五个乌黑的手指印,腰腿也被磕出了血丝。韦小宝登时又恼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