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忘了告诉历天明,“我拿了十个,大姨留着待个客啥的。”就比拿到你家的多四个,真没多拿。

郑慧雅拧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当初大弟工作的时候,是不是姐夫帮忙安排的了。不过,大弟混的很好,不过四十岁就做了当地一家国企的老总。

郑慧雅看看外面黑透的天,问:“现在几点了?”这个点过去正好吃晚饭了吗?

她内心长叹一些,有时候,她内心深处前世和今生还是没有分清楚。可她也明白,恐怕有些事是永远也分不清的。

却说郑慧雅,前世前半辈子没少受气,为了生存,为了不被人欺负,她才变的厉害。现在,被个所谓的姨婆婆这样说,她心里的火腾地冒了出来:你算哪根葱啊,我又没吃的喝你的,又没嫁你儿子,我不欠你的,凭什么让你这么作践?

历天明觉得这样也行,他不想让他们跟着,倒不是因为去朋友家,而是想趁着今天带妻子去她大姨家拜个年,明天他们回娘家,初三回来也没时间,到了初四再去,他觉得,这好像有些心不诚似的。

郭秀丽一听儿子这么说,就有些讪讪的,“你晕车啊?那算了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正在剁鸡,历天明出来了,嘴里嚼了块饼干,手里还拿了一块往她嘴里塞,“尝尝,这饼干味还不错。”她笑笑,“我不吃,干吧的我不爱吃。再说我也不饿。”

历天明也劝,“是啊妈,都说了吃两顿嘛。再说,慧雅都说她做了,你就歇着吧!”

历天明接着道:“不过,那天的饭就得麻烦妈了,我们回来,要再现做,吃上饭还不得四五点啊!”他说着笑道:“要不干脆吃晚饭得了。中午你们别做了,我和慧雅回来给你们露一手。”

杜月梅急了,“你可是当领导的,怎么能干这个?”她说着,狠狠瞪了一眼正在卖货的郑慧雅,压低了声音恨恨的道:“肯定是她,天明,你跟她在一起太委屈你了。”

想到这儿,他心里才发觉,自己和慧雅订亲后,竟然就没有想过那个人。他不由的把怀里的人又搂的紧了些,低头在她脸上,头发上,印上一个个吻,低喃道:“慧雅,慧雅,你真好!”

说来说去,还是大女儿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现在,大姐又说了这话,他眼神淡漠的横了她一眼,“吃现成的怎么了?反正也没吃你的。”这话说的毫不留情面,让朱勇有些下不来面子,拉了拉生气的妻子,“闭嘴吧你,我就说你一天天的瞎往回拿,谁领你情了!”

被人指指点点的,当然是指点那帽子,可历天明还是有些不悦。任谁被人这么盯着自己媳妇,他也高兴不起来。他干脆把木头积木摆出来,摆成高楼状,手中另拿了一个华容道玩起来,也学着大声喊道:“积木了,小孩子玩的积木,锻炼动手动脑,玩着就聪明的积木来!”

历天明有些心虚,低下头摸了摸鼻子,“那个,那个,你嘴唇太敏感了,可能是这样。”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真不能怪他,他就亲了亲,谁想到变成这样了。

郑慧雅一看他那冒着贼光的眼睛就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胡说些什么?”她拿了背心穿上,刚要拿裤衩,却被历天明抢先一步拿到手里,“我帮你穿。”说着就凑过去往她腿上套。

历天明立刻脸皮厚的凑上来,“我看了,那个啥,洗屁股盆也用一个得了。”

“你干什么,我穿着大衣呢,你快穿上,里面就穿这么少得瑟,感冒了再。”郑慧雅忙要把大衣拿下来让他穿回去,却被他制止了,“行了,我不冷,这点冷算什么,快穿着吧,别刚结婚,三天都没过呢就感冒了。”

火车到了合镇,二人下了火车,又坐上客车回了宁县。

“你往外面点,正好闲着没事,我把这帽子织完。”要不干点什么,她就得打嗑睡,那简直是耽误时间。

“噢—”女人拉长了音打量着她,又看了眼旁边的历天明,“别看了,人家可不稀罕你帮忙”一个呢字在口中还没说出来,突然眼睛瞪大了问:“她,不会是前些日子来找你的那个女人吧!”

火车到江城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天早已黑透了。

看到陶瓷盆,她又要买两个,历天明奇道:“不是有了吗,怎么还要?”

历天明听了放心的走了。

“我知道了婶。”郑慧雅看着这一大桌子菜,眼睛不由的有些红,忙低了头,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才抬头,高兴的道:“我最喜欢吃婶做的饭了,可香呢!我可得多吃点。”

“没有没有,慧雅挺好的,我挺喜欢的。”说完才想起自我介绍,指着郑慧雅给介绍肯定是不行了,也不知道哪那么多眼泪,“你好,我是慧雅的对象,我姓历,历天明。”

除了这两个,还炒了个土豆片,一个糖醋拌的萝卜丝,很爽口,喝酒之后吃几口,很舒爽。

“不是说军民一家亲吗?”褚玉兰很不服气,竟然质问起他了。

“你这老娘们瞎吵吵啥?怎么就听不懂好赖话呢?四六不懂的玩意。”他知道轻重,新姑爷还在呢,可不能当着面给妻子难看,骂了几句就熄了火。

农村人因为干活,饭量自然也大,她们家里还有两个能吃的男孩,她舍不得也是正常的。

二人去了大队部,村子不大,家家都认识,支书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桌子后面,抽着烟袋锅,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