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玄说了半天,那边的人没有反应,一准是发呆了,他又好气又好笑,敢在他面前发呆的,还真就她一个这么胆儿大,他不由拔高了声音,“顾溪桥!”

这篇《师说》是顾溪桥整理的诗词中的第一篇,她只看了几遍,然后老班就进来上课了,她一点不觉得自己能记住,但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出口成章,简直是见鬼了!

吃完饭上楼,在开门的时候,她突然被怔在门边,愣愣地看着房间,房里的一隅,已经被几块磨砂玻璃改成一个简版的画室,画板,画布,画册……什么都不缺,甚至还在细心的摆了两盆绿植。

他突发脑溢血,且身体衰弱,呼吸不稳,等救护车来抑或被这护士瞎急救一番,估计他也回天乏术了。

文件?

好像,她还是拒绝不了?只好揉着太阳穴上楼。

他什么时候来的?前一秒不是还在隔壁的那个巷子里吗?

一种从心底升起的熟悉感袭来。

顾溪桥话音一落下,老班刚好顺着她的话把题目解完。

“顾溪桥,你要明白,顾家能把你接回来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们甚至都没要求你做什么,只想着你好好学礼仪,少给顾家丢些脸面,可你做了些什么?假期两天两夜未归我也就不说了,可上学了你还日日晚归!你高三了离高考也不远,我们甚至不奢望你能考到什么好学校,只希望你能正正经经的,做个清白的姑娘,不要坏了我们顾家的名声!”

“……你赢了。”因为今天发的卷子有些多,顾溪桥背了书包,里面正好有一块后桌的女同学给她的火腿,那女同学估计是为了还巧克力之恩。

“你小心点,估计早上的事传到老班耳中了。”萧云从书海中抬起头,冷冰冰地提醒了一句。

她扶额低咒一声,虚空的系统立马给她布了一道隔音结界,与此同时,人群中混乱了一下,突然传来一声“教导主任来了!”

“顾祖辉,你讲讲良心!老爷子没跟我通气将她接回来了,我心里委屈,可我也没说什么,好吃好喝将她伺候着,我亏待她了吗?现在教她礼仪规矩,那是苛责?我也是为了她将来好,省得以后再外面丢顾家的脸面!她这么晚回来谁知道在外面干什么?怎么,我这还没教训你就心疼了?她跟她那个妈一样,真是好手段!”苏婉儿冷笑一声,便上了楼梯不欲跟顾祖辉多说。

在遇到顾溪桥这个人以前,伍弘文对“顾溪桥”这三个字的感觉无疑只是——

“等下一次联考,”顾溪桥勾勾嘴角,“到时候看分数吧。”

顾溪桥这才有空看桌子上的试卷。

说完直接甩上门。

倒是夏子俊化解了这个局面。

在床边坐了一会,她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只精巧的白色手机。看了半晌,才发现手机是一个很出名的牌子,里面手机卡什么都装好了,除了各类游戏软件,还细心的安装了财经,顾溪桥突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自以为被家人的抛弃的她瞬间愣了,她当时在想:这个世上还是有与她血脉相连的人的。

“这也太为难我了……”顾溪桥端碗干瞪着眼,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系统的声音。

“谢谢!”张嫂不知道说什么,看着手中的药方,眸中有些朦胧,连话语都带着不易而察的哽咽。

但是这种自以为的好心难道不是在人心窝上戳刀子?

刺眼的光芒蓦地从前方传来。

可笑……当真是可笑!

“无聊学一下装个样子,”顾溪桥笑笑,然后倒了一杯茶给他,“萧爷爷您看个乐子就好,也别当真,我不能跟您比。”

若是有人跟她一样,在虚拟空间待了无尽的岁月,没有人跟她说话,永远只她一个,她甚至不用休息不用吃饭不用解决生理问题。虚拟空间可以幻化出各种她想要的东西,但终究是死物,她除了看书就必须自己找其他的事,让自己忙起来,要不然她的精神早就崩溃了。

她还专门用无数的岁月研究过中华五千年的文化,棋谱茶艺乐器什么的,她均有涉及。

系统说她是第一个精神没有崩溃而且精神力还升级到了一定程度,才会被绑定重生。

“爷爷,该吃药了,”一个年轻的男子进门,西装革履,手上还拎着公文包,显然是刚忙完回来,“管家爷爷,带爷爷上楼。”

“这小子就是德行,比我这把老骨头还古板。”萧爷爷将头凑近顾溪桥,小声跟她说萧晟的坏话,最终在萧晟严厉的目光中乖乖上楼吃药,一边还偷偷对顾溪桥挤眉弄眼。

顾溪桥实在忍不住了,这老头子真好玩。

“见笑了,”萧晟坐到她对面,喝了一杯茶,然后有点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我爷爷就是这样子,你不要在意。”

“没有,萧爷爷挺好的。”顾溪桥靠到椅背上,睫毛下的瞳孔透出几分淡然,萧云死哪儿去了?

“阿云能交到朋友我很意外,”萧晟手蹭了下杯子,微微抿唇,“她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空难去世了,因此她异常自闭,爷爷身体虚弱没法照看她,而我刚接手家族……所以将她送到了国外。”

顾溪桥眯着眼看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了这茬。

沉默半晌,萧晟从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推过去,“我跟爷爷请你过来,不仅仅是因为你救了爷爷,更是因为你是她在国内的第一个朋友,不管怎么说,以后有什么事,我能做到的,绝不二话,你别客气!”

“我跟她……是朋友,行了,萧云在叫我,我先上去。”顾溪桥笑笑,将那张卡推回去。

作为一个有金手指的人,她顾溪桥做不到的,他应该也很难做到,至于钱,她想想自己证券户头上那个翻了几倍的账户,这个她还真不缺。

一个行走股市如履平地的人,缺钱?笑话。

萧云趴在二楼窗口喊她,顾溪桥上去的时候,她还趴在窗口,目光沉沉。

“叫我干嘛?”顾溪桥一屁股坐在她床上,然后躺下眯眼,有点累。

“上来玩,我哥哥太木了,我怕你无聊,”萧云的眼睛没有从窗边移开,“还有大题目的最后一题我不会,本来是想让你给我讲一下的。”

“本来,现在不用了?”顾溪桥睫毛颤了颤,懒懒地问着。

“没心情,那个害得爷爷脑溢血的混蛋又来了!”萧云看着楼下,冷艳的脸变得非常阴郁,双手不由捏紧,目光狠戾,仿佛化成了冰刀子一刀刀割到楼下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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