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很平静,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背挺得很直,水晶灯给她镀了一层淡淡的光。

系统还没说完,就见顾溪桥已经上前,于是中途改口,

顾溪桥中午是跟萧云一起吃饭的,萧云为人一向冷傲,跟班里的人大多不亲近,顾溪桥为人没有存在感,跟班里人更没半点交集,此时两人一起吃饭上厕所,让班里的一大群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要说大家这么激动的原因,则是被众人围在中央的伍弘文。

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卑微到毫无存在感的背影,此时让人有些不忍,越看越让人心疼。

有宗师状态的顾溪桥反应比以往敏捷多了,闪得很快,他没能碰到。

这个问题确实没想过,上一世她最后上了b大,这次,不想再遵循上一世的轨迹,具体要去哪还没决定好。

只是有时候会多看两眼,毕竟能把校服穿得这么好看的,整个学校也没几个吧?

对于冷心冷肺的东西再怎么对他好他都不会领半分情,却反倒觉得是你该做的!

桌上融洽的气氛突然有点儿变味,好好的场景偏要有这么个碍眼的人存在,苏婉儿看着顾溪桥,眼底越发的黑沉。

她径自上楼,然后将自己的房门反锁上,确信不会有人会进来。

顾宅!

真的是太久没有这么舒服的睡过一觉了,上辈子最后的那段时间,连睡觉都变得奢侈,而在虚空的灵魂状态,更不需要休息,现在能这么安稳不需要任何防备的睡觉是她之前不敢想的。

“你行走间脚步微滞,虽不明显,但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来的。这是产后留下的病根,因产后劳累、过早遇水、且无保暖措施,在一个月内出现足跟手指腕部关节疼痛,而后尾椎右侧疼痛,后来经过治疗有所好转,但路稍微走多一点足跟依旧疼痛,遇到天变,更是疼痛难忍无法行走。你这症状,最多两年,会半身瘫痪。”

她也琢磨不透,只伸出两根葱白的手指按揉太阳穴。

顾溪桥伸了个懒腰,眸光清冷,隔空爆衣,真是个不错的能力。

而如今,顾家的那群人竟要舍去自己给顾惜瑾铺路。

顾溪桥目不斜视,就当做没看到,他放她桌肚子里的吃的,她全孝敬给后桌的女同学了。

伍弘文毕竟年轻,小伙子年轻气盛,正处于那种受不了忽视的不服输的年纪,星期五的时候,他终于受不了顾溪桥的冷淡态度,此时也顾不得老班的提醒,竟又在班级门口将顾溪桥堵住了。

班里仅剩的几个人见伍弘文又来了,只善意的笑了下,然后就将场地留给两位主角了。

“顾溪桥,你看,你给我的这封信我还留着,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对,所以你能原谅我吗?”伍弘文俯下头,认真的看着顾溪桥。

他比顾溪桥高了近乎一个头,此时一低头,就能瞧见一段白皙的脖颈。

夕阳的余晖下,女孩儿的面容被衬得如天边的晚霞,说不尽的美丽清雅,温婉绝俗,她微微仰着脖子,玉颈修长,肤光胜雪,眉目间透着清雅的书卷气息,伍弘文又看得呆了。

离得近了,鼻翼间还能窜进一股子清香,这让他的耳垂越发的红了,就像是能滴出血一般。

顾溪桥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是抬手抽出了他手中的那张粉色的信纸。

这无疑是一封露骨的情书。

纸上的字迹清秀,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字迹转折间晦涩,并不像一个女孩子真挚的写下的一封情书,倒是像匆忙间临摹的一样。

顾溪桥目光一扫,就知道这不是出于她之手。

这字是照她以前的字迹模仿的,倒有几分相似,不过通过虚拟空间的锻炼,她的字迹已完全改变了。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临摹颜体跟兰亭序,已然有了自己的笔锋,王羲之的笔力雄劲,书法技艺炉火纯青,笔锋力度入木三分;颜真卿字体方正茂密,笔画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

练字非一日之功,但顾溪桥练了些日子有所小成。

她的字迹点画丰厚饱满,结构阔大端正,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集两家特点于一身。

昨天语文老师还狠狠地夸了下她的字迹,扬言顾溪桥就算是作文全跑题,都能凭着字迹得到一个优秀的分数。

如今,这字迹倒是帮了顾溪桥一个大忙。

“你这样我很困扰,我们老班会找我谈话,回家或许还要挨批。那封情书的话你也不必当真,毕竟不是我写的,”顾溪桥翻开一张她刚写完的试卷,对比她手中的情书,“这是我刚写完的试卷,你可以看看我的字迹,跟情书完全不同,所以说这么挫的字绝不出于我手。”

卷子上的字迹很有风骨,就算是没有研究过书法的人,也能看出这这些字的不凡之处,一般人见过绝不会忘,而那封情书字迹娟秀,行笔晦涩,哪有卷子上的半点婉若游龙的感觉。

伍宏文一看就知道顾溪桥说得没错。

顾溪桥见伍弘文低头不语,索性将牛奶塞到他怀中,“我那天救你纯属偶然,别说那是你,那就算是一个乞丐我也会救的,所以你也别觉得你很特别,我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这瓶牛奶还给你,呐,我原谅你的过失,所以咱以后路归路桥归桥,没意见我们就再见。”

伍宏文低头,长卷的眼睫微微颤动。

这个明明才认识不久的女孩,这番言辞让他心痛到不能呼吸。

没意见?怎么可能没意见,只是他张口,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连脚也跟黏在地板上一样,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他眼前他才能移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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