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楼摇摇头:“尚未开始,有一点事情要征求娘娘的意见。”

可是你呢?从我家小姐一进宫开始,你就不停的欺负她,她只要见到你,不是生病就是受伤,现在更好,都快要,快要…”锦儿怎么也说不出苏暮颜要死的话来,跺跺脚恨声说道:“反正你就是我家小姐的灾星,只要见到你,我家小姐就没好日子过,只可惜我不是男的,又没有能力,否则的话,就是死,我也要把小姐从你身边带走!”

萧南予先不去看苏暮颜,反而饶有兴趣的盯着锦儿,用一种慵懒的声音问道:“见到朕,你似乎不怎么高兴?”

“怎么会?儿臣心里一直记着这事儿呢。”

萧南予狭长的眸子里闪烁着习惯性的探究光芒,仔仔细细的将萧迟从头看到脚,萧迟似是早己习惯了如此,表情依旧淡然,没有丝毫不妥。

狠狠心,萧南予索性不再去tuo苏暮颜的衣服,双手将背后衣衫轻轻拎起,然后双手用力一撕,苏暮颜血污狼藉的脊背赫然间毫无保留的bao露在萧南予和沈玉楼面前。

沈玉楼动作娴熟优雅的接住这三条红线,对着萧迟歉意的一笑,萧迟也并不介意,举手示意沈玉楼先行诊病再说。

“为什么?皇嫂可是觉得不满意?那萧迟回去换过礼物,改日再请敬事房送上。”

苏暮颜无奈的看着锦儿,这个孩子在失去记忆之前,一定过着非常美好的生活,所以一派天真自然全无心机,更惶论是去揣测在上位者的心思?她也是为自己好,又怎么能够怪她?

苏暮颜笑笑,向锦儿招了招手:“过来,扶我起来,躺了这些天,怪乏的,还有,有没有东西吃,我觉得快要饿死了。”

“哦?”苏暮颜的jing神立刻集中起来,她一向是个求生yu望很强烈的人,不然,也不会在苏府完全的忽视中顽强的生存到今天,既然己经进了宫,多少,总要先学会自保,不再象今天这样任人**才行,于是也低声问道:“为什么?”

苏暮颜会意的点点头,所谓一入候门深似海,其实也有相当一部分这种状态的吧?空闲就象是一把无声无息的锉刀,在你毫无所觉的时候,就己经将你整个人都修改的面目全非。

苏暮颜心下一动,姐姐不愧是宫里的第一把交椅,好快的消息,但也并没太介意,自然回应道:“是,皇算到姐姐你那儿去的,顺道路过我这儿,想起我的病,进来看了一眼就走了。”

萧南予冷哼了一声,对着锦儿说道:“出去。”

陆亦儒对他这个主子的充沛jing力早己极为习惯,开口问道:“皇上,如果您没有其他的想法,那柯啸云调去西部边埵任偏将的事情,是不是就这么定下来了?”

一路强行闯入苏暮颜的房间,此时看见了人,却反而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做什么了。好一会儿,柯啸云的目光渐渐从最初的愤怒转为悲凄,烛光摇曳下,苏暮颜平静如水的面容是那么美好,他本以为这一切会是他的,他情愿在每个晨曦夜晚,为她梳头盘发,可是如今,他们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

与苏暮颜在一起的时候,他向来恪守礼道,只是与她聊聊天,下下棋,看着她的目光好象看着一件绝世奇珍。这样热烈的情感苏暮颜不是感觉不到的,可是,她对这个男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甚至还不如几年前那个偶遇的男子来得印象深刻,再加上,她早就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身处在她这样的地位,多情不如无情,无情至多使人心伤,多情却会让人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

那是苏朝颜第一次看见萧南予,也是她唯一一次看见他。但不管何时,只要她想起那一瞬间,想起那只温暖的手,那个俊秀的少年,还有那梦幻一般的场景,她都会忍不住痴痴的笑出来。

有的时候,我们也许会忽略一些事情,会遗忘一些事情,可只要有合适的契机,也许是个明媚的朝日,也许是个寂摸的夜晚,这些你以为己经被你抛弃了的过往,一定会悄然的前来拜访你。

这种拜访可能会让你回忆起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候,也有可能会让你难过,会让你痛彻心扉,会让你觉得你根本不需要它们,可是,无论哪一种感情,都是人生中不能缺失的重要一环,就是因为有了对这种种感情的感知,我们才能确知自己的存在,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