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苍傲历喝一声,掌力加胜,猛地身子急转,如陀螺般连转了十几个圈子,大袖拂动,整个火焰倏地拔起,嗤嗤两声轻响,爆出几朵火花,然后便如火墙般向龙骏压去。

郭芙与武家兄弟被郭靖一阵数落,讨个老大没趣,哪还敢再插嘴,三人低头受教,均忖“那姓龙的小子不也是个小孩儿家么?他的武功又怎么能登峰造极呢?”却谁也不敢出言反驳。

龙骏遁声瞧去与赵思月目光相触,凝神细瞧,只见她素身婀娜苗条,一身白袍,袍上绣着个血红的莲花火焰,虽是女扮男装但仍掩饰不住那出水芙蓉的秀脸,肌白如脂,樱口欲动,不由心中暗叹“好俊美的少女!”当下回道“公主是问在下么?”

遂朗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方既已胜出两场,这盟主之位便由小王暂任,倘若日后中原群雄尚有高人辈出,欲争回此位,本王随时恭候如何?”

黄药师与百损道人相对而立,均是暗自佩服,只瞧对方负手伫立便是一派宗师的风范,对手有多强一想自己便知,怕是千余招内难分胜负。

周伯通大感惊愕,虽然没想过此理,不由得脸上显出踌躇之色,心道“终是师哥了得,单掌威力势必减弱三分,左右互博至多算一个半老顽童了,想到先前也忒大意,虽与黄老邪交手一次也只数合之间,竟忘了与东邪痛快地较量一番,登时对师兄的才智更是佩服。”

正在这时,两声,龙骏与苦鉴均是左手虚探,右手挟着一股劲风,同是一招“拿云式”各在对方左肩扣了一爪;龙骏只觉五指触到老和尚的肩头,竟如同铜墙铁壁一般,锁扣不住分毫,心下一凛“竟是金刚不坏身!”随即对方肩头自然生出弹力反击他手指。

龙骏愕然回首,登时瞧见一位身披袈裟的得道高僧,看上去有七十左右的年纪,门庭开阔,宝相庄严,容颜削瘦,神色慈和,脸上犹似笼罩了一层圣光,心中一惊“这僧人修为定是高深莫测,否则何时站在我俩身后,竟全然不知!”当下不敢怠慢,奉揖还礼道“大师有所误会,我与这位姑娘也是刚路过此地,对此之事全不知晓!”

龙骏负手在四人面前踱来踱去,穷智竭思,寻求拆解之法,洪七公与欧阳锋目光寸步不离地盯着他,眼珠随着他来回走动而转来转去,迫不及待想知道先破解的是自己还是对方的招数,胜负在此一举,均等的不耐烦起来。

龙骏当然不会蠢得以己一人之力,合斗两大高手,当即施出乾坤大挪移第七层“星移斗转”的心法,将洪七公的内力加倍送给欧阳锋,又将欧阳锋的劲道转输洪七公,两股力道在他体内“小周天”,旋转加力后挪移到彼此体内,他却百邪难侵,没有半点损伤。

龙骏只感呼吸急促,似有潮水汹涌冲击而来,忙以先天功掌法相抵,他内力和识见虽已勇猛精进,但先天功毕竟不如王重阳炉火纯青,否则凭此一项武功便可称雄当世。龙骏施展此功对拆几十余招,幸得招数精妙无穷,似能压制蛤蟆功,令其难以全面发挥。

龙骏看得心驰神荡,情之所钟,俯身吻向她的樱唇,石素清脸嫩得很,虽是爱煞了对方却也决不允许他稍有越礼,此时瞧见对方眼神扣人心弦,含蓄着无穷无尽的爱意,一时悸动竟乘闭上了秀眸,翘起唇瓣。

石素清一直都在含情脉脉地望着她,此时见他举动便知有疑难未解,不敢扰他思绪,唯有在旁耐心等待,脸上满是关切之情,暗想“若是他忽然过来抱我,我是推他不推?”随即双颊泛红,心中一动“我决计不推,就让他紧紧抱着我。”

江湖上竟有这般神乎其技的剑法,又能凌空悬崖半壁挥剑自如,却要以何处借力呢,难道是武林哪位前辈跳崖寻死,临终前故弄玄虚,还是……蓦然抬首望见顶上二十余丈的峭壁上,有一个被藤草遮住的洞口,想到那只云鹤曾从洞内窜出料来里面内甚宽,反正身处绝境,不若上去一探乾坤。

龙骏凝神屏息,丹田提气,脚蹬崖壁一纵一跃,这次只落了数尺,便抓住一丛藤草,能支持多久,实无把握,少女经此变故,才忆起身临险境,想到适才男子不顾性命跳下万丈悬崖来救自己,又差点将他摔下,内心暗暗愧疚,只是脸嫩难以开口说几句道歉或感激的话,柔声细道“你你干什么也跳下悬崖啊?”

龙骏扶她伏在雌雕背上,教她如何搂住雕颈保持平衡,然后轻拍雌雕翅膀,双翅鼓风,灰沙飞扬,登时御风而起,向上飞去;而他刚要伏上雄雕背上,孰知一道劲风掠过,从林中窜出一个人影身如鬼魅,出手极快,手掌劈空拍向他的胸骨。

鬼面人但觉一股劲风直扑面门,势道雄强无比,一凝思间,身法略滞,急忙翻掌相对,“碰”的一声,震得他胸口犹如压了一块大石,闷恶难言,当即急喘数口气,才慢慢调匀呼吸,心下吃惊“打哪里冒出这般的年轻高手来?”

忽然嗖嗖几声劲风扑面,数片湿润茶叶击出,连打她“神阙”、背心“灵台”、颈中“风池”、胸骨“鸠尾”迫得她百忙之中左支右拙。

素衣少女侧头瞧了他一眼,便低下了头,继续用饭,另外两人却是面色不善,瞪了他半晌,金发男子待要发作,白眉男子却按住他手臂,摇了摇头示意不可节外生枝。

当即伸指点在她“华盖”“天柱”这两大一主手,一主足,两被闭,四肢登时动弹不得,然后封住程英右臂肘心的“曲池”,使右臂失去知觉一阵酸麻,接着便去解开她胸前衣襟领口,把红亵衣一角掀开,又撩下肩领,露出中针的肌肤之处,程英身子难动,又羞又急,忙着闭上了眼睛,面颊潮红,呼吸急促,虽知对方无全邪念,但仍是泪光盈盈。

李莫愁二人身形甚是熟悉,忽道;“且慢!道友可见过一个左腿足跛的姑娘?”杨过自幼在市井长大,说谎比说真话犹甚,当即将那姑娘如何与三个叫化动手不敌被擒,如何从姑娘怀里掏出一本书又动手打人,自己路见不平待要救人,却又与两个丐帮长老交手,有的没的夸大其词乱编一通。

此时肚子已空,浑身疲倦,自知身上并无银两,在市集逛了一街,手中便多了几只钱袋,暗道“自己拿的都是富家子弟的银子,心安理得,就当促进社会消费了。”当下甚喜,投了一家客店,淋浴后洗去身上的尘土,换上早吩咐店家买来的新衫,登时神采飞扬,一张英俊无匹的脸颊浮现在铜镜中。

龙骏但觉一股微风扑面而来,风势虽然不劲,然已逼得自己呼吸不畅,知道不妙,难以力敌碰抗,当下头脑冷静,念到避其锋芒,忙使出《九阴真经》的内功抵抗透胸的气劲,待对方手掌拍到之时,蓦地身子向右倾倒,躲过凌厉一击,眼见下一招又到,右手轻拍地面借力发力,将要倒地的身子倏地向后弹起,凌空旋转调整重心,安稳落在丈许之外。

此回重获自由,方明白生命的珍贵,施展轻功飞奔在终南山下幽谷之中,由于有全真教内功以及九阴真经的玄功,不但身轻如燕、步健似飞,一口气奔出十多里外,气不喘力不竭,内力犹如大江大河般源源不息。

龙骏大感刺激,心道“夜深人静,幕天席地,当真有趣得紧,不知哪对情人有此雅兴?”想到此处好奇心起,轻步掠去。

起初思潮起伏,难以归摄,但依着字迹中所授吐呐的呼吸方法做去,良久良久,渐感思定,丹田中却有一股暖气渐渐循环经脉,只因初窥上乘武学门径,毫无功底可言,更不名师指拨,时常气运全身却不得解法,致使周身肌肤又白转红,又红转青,继而再转变纸白,肤色不停变化,有时灼热难当,便敛身侧卧寒玉床上,依纳全真教的内功心法引导真气,气沉丹田,中正安舒,免得灼伤内脏。

信息发出后,对方片刻传来道“等着破产吧,我最讨厌不守承诺的人!shit!”嘟信号倏然中断。

“那金发男子使用混元之气,极有可能是明教四法王的狮王混元霹雳掌,听爹爹曾讲过‘明教由摩尼教发展而成的秘密民间组织,据古籍载,波斯人摩尼创立摩尼教,于唐高宗时期传入中原,后吸收佛道两教的部分教义,在民间传布成为一种宗教组织,称为明教。

郭靖、郝大通、孙不二等瞧便认出是全真剑法,而且劲道与腕力无不恰到好处,犹如十几年的苦功一般,甚是惊讶。杨过在古墓中曾学过全真剑法,自然也识得其中妙处,只是他生性轻浮,武功学得杂了,这招“定阳针”就无论如何使不到如此端凝厚重。

金轮法王与龙骏棒来轮去,风声飒然,均暗自运上内力,倘若稍有疏忽,势必重伤不可;龙骏逐渐摸清对方的招数,再出手时旁人已分不清是何武功家数,随手捏来一招,有似天然浑成,洒脱自如,正是“独孤九剑”的心旨,破尽对手招式。

金轮法王渐感左支右拙,仿佛自己的攻敌心思被对方摸透一般,处处封点他的罩门,当下大喝一声,手臂一挥甩出金轮,盘旋飞击,龙骏翻身一拨,法王随即从袍子底下取出叠在一起的银铜铁铅四只轮子,呛当一响,一手各握两只轮子,待金轮在半空飞旋之际,左右手臂分别抛出,但闻嗡嗡之声急响,五轮齐飞,削向龙骏的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