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夜拉开换衣间的钩锁,走了出去。大概是因为太安静了,她的脚步声被无限放大,充斥在整个房间内。

安夜看不清那么多,她又不敢拿着手机去照对方的身体,只能手足无措地按着开门的按钮。

邻桌的秃顶大叔打了个酒嗝,他的脸颊上是红彤彤的红晕,他阴测测说:“如果照这么说,我可能也见过。”

这……简直就是艺术!

怎么可能对他有反应?

“我在这里。”门外走进白行,他朝安夜笑了笑,递上一个削好皮的苹果,说:“吃了这个。”

或许是过度绝望了,反倒不再害怕什么。总之,他们睡了近六个小时,一夜好梦。

“啧。”白行皱眉,第一次发出这样不满的声音。

白行沉默了很久,现在才想到要出声安慰:“再等等,看看动静。现在不能出去,她们数目太多,而且不知道究竟要做什么。”

安夜说:“去?”

白行低头望着她,神情复杂。倏忽,他又蹙起眉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些手……都不见了。

“如果你是它,你变成小静的样子是为什么?”

安夜并未多想,她回到厨房,继续吃完了饭,然后去了一趟厕所。

[小那]:小夜在看那个帖子吗?

我绞尽脑汁也不得其解。

安夜将腰往前倾,不敢再往后靠。那种被针扎的压迫感让她忍不住瑟瑟发抖,整个人都蜷曲在了一起。

“拿不拿!”安夜威胁他,“我又不会笑你。”

但是,唯一能确定的是……白行一直在欺骗她。

“游戏卡片之类的?”

“扭蛋机,我碰到了神秘的扭蛋机。唔,怎么说呢,明明就是现在这台,但是我感觉并不是,之前那台已经消失了。还有,我拿到了小时候的戒指,是这个。”安夜将手里的戒指举起来给白行看。

我深吸一口气,微笑着继续往前走。

她还得证实一下,是不是只要她找出了原因,梦魇就会放过她!

夏雪皱眉说:“别激动,谁都急,这是一条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安夜,还发生了什么,你们这样是为了到梦里救秦珊珊吗?”

也有可能有人变化成白行的样子捷足先登一步,然后尾随着她。可那个人……除了外表,其他地方根本就不是白行!

他将手从安夜的手掌里抽出,复而裹在了她的手背上,将她的一双小手都包裹在指腹之内。

“没错,所以你可以救她。只要你接收了秦珊珊的那几天的所有信息,你就有可能在梦中与她见面,一同见到那个黑影。也只有你,可以带她出来。”

夏雪笑了笑,侧目斜视他们:“你以为验不出来吗?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报警,信吗?你们不敢和我做交易不就是因为我是圈里的人吗?找个圈外的人下手,你也好意思?”

而安夜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逗自己玩呢,此时追上去说:“你说什么?!”

“哦,好,我马上就来。”安夜转身想要换衣服,突然想到对方还没离开,她窘迫地回头说:“你能不能先出去?”

她这样回答倒是让安夜有点意外,因为这里无处不装着摄像头,就为了记录下真实的试胆过程,而这番话,毫无疑问会被摄制组听到。

安夜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眼泪流了出来,她捂住嘴说:“随便啦,对了,我开头已经写好了,电脑在我房间里,你过去看吧。”

白行侧头看她,神色古怪且复杂,他的眉头微缩,竟似在疑惑她问他这样的问题。

这种味道一点都不好闻。

杀死第一个女孩时,它夺走了她的声音。

白行说:“没事,这把枪的子弹里有装置。只要我一开枪,它就会自动启动定位信号,白楠会赶过来。”

安夜问他:“那么,你怎么认为呢?人偶……鬼的事情。”

安夜缩了缩脑袋,将手塞到自己的口袋里。

她知道李山,那个资深的电影导演,近年来拍了数不尽的影视作品,还被人称为“赐予演员再生”的最佳导演。

“人偶也有生命?”

安夜接过,丢到盆里,又盖上废纸。

譬如,想要整个社会都造成恐慌。

嗯,这样就能看清了。

她用那只没有患上夜盲的眼睛去看被子,发现这个被子是纯白的,就连她底下坐的床架都是那种四角铁制,就好像病房里面的病床一样。

“嗯?”安夜皱眉。

白行说:“该轮到我提问了。”

她倒吸一口凉气,五脏六腑都寒如冰窖:“除非,我的家里,有第三个人。”

傀儡戏一开始,场内所有的灯光就都暗了下来。

“我……不知道。”

安夜顿了顿,又说:“我之前在‘鱼’咖啡厅看到过门前有一只人偶,就是被害的女孩捡走的,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