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声音钻入安夜的耳朵,在她的脑中无限扩大。

她不敢进去,只是绕到外头将窗户都尽数打开,通风了以后才和白行二人收拾起来。

而且,找到回忆又有什么意义吗?

正是因为那些东西的不同,这才被孤立到‘童年’这个概念里面去吧?

“能不能直接联系上别墅的主人?”

可又为什么能够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护她呢?

身后静悄悄,没有人回应。

安夜有点害怕,回答:“我不敢睡,我怕看到那个东西。”

“因为即使做了相同的梦,我也无法解救秦珊珊,带她从梦里逃出来。因为是两个个体,也就是我做我的梦,她做她的梦。除非……”

不过主持人反倒很庆幸地说:“啊,没想到真来对了啊。居然真的遇到了灵异事件,那么这期的收视率是不用愁了。”

可她无法闭上眼睛,应该说,这个世界并没有能用闭眼来逃避这个设定。

那个位置是一面墙,什么都没有。

秦珊珊说:“哇,梨木君还会做饭?好厉害。”

不行,再这样下去,要被吃掉了。

对方明白了她在担心什么,释然道:“没事,偶尔抛弃支架,就当是复检,而且骨头长得差不多了。”

我这样想着,强迫自己去接近这件外套,要将它捡起来。

她大胆地扭头,看到是那只人偶缓缓转身了。

“你们让开,让我们把车开走。我就把文件和手机都给你们。”白行与对方谈判着。

她都几乎快要忘了这个事情了,现在有李山可以查,她宁愿查高小姐那样人为的凶案也不想再去回忆“杀人的人偶”了,那太可怕,太匪夷所思了,她甚至都不愿记得它的长相。

安夜嘀咕了一句:“什么证据?我怎么不知道。”

她记不清自己看到了什么,印象里只是一个模糊的脸庞。她隐约之间还记得那一双眼十分有神,眼瞳绿油油的,还闪现着某种光芒。

老先生的普通话说得很好,不像一些老人家那样会带着本地的口音。他的声音甚至有点温柔,听起来有点像教书的老教授那样字正腔圆。

安夜迟疑地点点头,她眯着眼睛,还无法睁开太多。

但是现在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踩在人偶的头上试试看吗?

安夜剥开一根巧克力棒塞到嘴里,那微微带苦的甜味让她的味蕾活了过来,这时候,她才察觉到了饿。

“为什么?”安夜忍不住呢喃出声。

“我以前只要想不出剧情,就会玩自问自答的游戏。很多时候为了让剧情曲折而又附和逻辑,就会把自己先逼上悬崖,也就是设置一个结局,然后再自己一步步从悬崖上走下来,我需要自己推敲过程。这样很有趣,也很费脑。那么,我就把这起事件当做是一部小说,好了,我要开始提问了。”

她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像是一只受惊的刺猬般,弓着脊背做出恐惧的反应。

“叮铃,叮铃。”

“有,等我。”小周去拿照片,将那些交到她的手里。

“所以?”

安夜摸了摸下巴,总觉得发现了什么“奸情”。

她说:“你看看这个,会很有趣。”

“……”安夜沉默了一下,问:“好了,不开玩笑。我的开头你看了吗?”

安夜不敢细想,她将脑子里的念头打散了丢出去。

“王茵的父亲酗酒,常常爱去楼下的杂货店买酒。我想最后去那问问,有关他们日常的事情,这也是警方从未关注过的,属于他生前的寻常事情。”

那天晚上,安夜与白行本想着去打开封死的小房间,却无意间发现姐姐在贴胶带,而且极其惶恐的样子。临走之前,白行也说了一句至关重要的话,他说的是什么来着?

小周说:“你们要看的都在这里,之前那个案件和现在这起有点相似,都是父亲有暴力倾向杀死母亲。”

“没什么。”安夜还心有余悸,脑海里还残留着那犹若无骨的手。

安夜的脑子混乱起来,她的阅历不足以让自己应对这样棘手的事情。

她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马噤声。

安夜莫名的觉得很慌张,那种心里打鼓的感觉不太好受,燥热的感觉逼得她像是一个全无主见的孩子,只知道反复呢喃着该怎么办。

“那就再多待几天吧,明天晚上我得带点东西送给我爸妈,你们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小茵?麻烦你们了,后天再走也不迟吧?”她语速很快,嘴巴机械一般地张张合合,给人一种□□控的错觉。

“不知道,但是那个上锁的房内有陈旧的血腥味,我的前身是做刑侦工作,由于一些原因辞职了,才当了编辑。”他说话冷冷淡淡,带着特有的沙哑嗓音,让人莫名感到安心。

可从哪发出来的呢?

小茵迟疑问:“那这位大哥哥呢?”

“……”白行喝酒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有些无奈。

车是白行开的,安夜只负责坐在副驾驶上当乖小孩。

不知过了多久,安夜的太阳穴突然疼痛了起来,那种痛感迫使她蜷曲起身体,不安地蹲下身子。

她想出声向白行求救,可却无法出声。

安夜张着嘴,眼瞳放大,流露出了痛苦之色。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倏忽之间,有什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团团包裹住,一下子往后拽出,将她带出拥挤的人群,从白行的身侧带离。

安夜闭上眼睛,一下子就坠入了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