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工作需要。”白行说。

安夜抿着唇,唇缝之间被她含出几条血丝。

他催促安夜上了车,一路开到了那个旅游小镇。

这里肯定有一个原因的,譬如……她在拿走人偶以后,发现人偶活了?

那么,她可以刻意去装疯卖傻,不满足高小姐想要看被害人求生的要求吗?

安夜想不通,也不去想这些。

安夜不免想到了那起002人偶的案件,女孩与秦牧在一起学习,然后点了外卖咖啡,而高小姐则用录音机播放吸尘器的声音,伪装在家的证据。

“托您的福,凶手小姐。我睡得很好。”

安夜上了车,坐上副驾驶的位置,旁边是白行。

安夜焦急地问:“去现场看过了吗?”

白行打电话询问小周那边的情况:“关于人偶的线索找到了一些,按照目前掌握的线索来说,人偶很可能是半江制作工厂制作出的样品,而老板在五年前去世,死因不明。还有人偶有鬼童的传说,是不详之物。”

白行猛烈地咳了起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眉间是隐忍之色。

他将手掌微合十,指尖抵在唇间,做出思考的姿势。

安夜与白行刚往前跨一步,就被白楠拦下了,他开口问上司:“这两位……看起来并不像是与案件相关的工作人员,闲杂的人进去,真的不会添乱吗?万一破坏了什么东西,导致现场无法还原成行凶的情形,可就耽误我破案了,也会影响我对案件的判断。”

很快的,白行就到了安夜的家中。

就像人看见照片上人像会笑那样。”

明明知道有危险,她的责任编辑,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弃她而去,还真是有责任感呢。

“小茵的死不知道原因?她的尸体也还没有找到?”

安夜像是倒带一样,又将思绪往前推了一下。

小周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里余下安夜与白行等人。

就好像隔了一层什么东西,有什么冷冰冰的事物裹住了她的喉咙。

安夜突然想到了那些夜晚追随者的都市传说,当时看到这些报道的时候也不过是报之一笑,现在想想居然有点毛骨悚然,没准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就像是她现在看到的一样。

而明天晚上,姐姐说要出门,就单单把他们放在家里吗?

“是谁?”白夜这样问着。

她这样的反应,莫名的让安夜很不舒服。一般这种情况不该是她先给一个笃定的答案“有”或者“没有”,之后再询问异常吗?仿佛姐姐是明白了什么,可是又不加以说明。

“什么意思?你本来……就能看见?!”安夜似乎有点明白了,如果是寻常人和她一起住在这里,那么就只有她能看见,因为她有照片,可小茵他们家长期住在这里,本来就是遭受诅咒的,所以就会被这东西骚扰。

安夜松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一点,避开小茵低下的脸。

姐姐似乎很感兴趣,急促说道:“是有这个说法呢,不过他们一家是遗传性心脏病哦,而且不是一起去世的,是连续几天呢,可能是食用了什么让自己心律不齐的食物吧,警察也说不太上来。你说要来调查这个,用来当题材的吗?真是好期待啊……”

安夜吃到一半,由于好奇,就连筷子头都微抿在唇间:“怎么不一样了?不就是死人吗,老板,我表哥就是做刑侦工作的,什么样的古怪没见过,还是第一次看见连说都不能说的。”

他说得一本正经,可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白行不置可否,他望着远处的风景,低低说了一句:“可人不一样,人虽然无法以一己之力杀死自己,但是他们可以互相伤害,也可以杀人。所以,当务之急是查李山,驱除这个隐患。只有先将眼前的毒瘤剔除,我们才能摸到高小姐背后的线索,才能解开人偶说话的原因。”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高小姐是遮掩住人偶这个幕后大boss的小boss,我们得循环渐进,而现在最直观的危险就是随时能对我们造成威胁的李山,击破李山之后才能抓高小姐,之后才能攻击大boss。”

“嗯。”白行赞同地点了一下头。

他们回到了家,洗漱了一番各自回房睡了。

第二天,阳光直射进屋时,安夜才睁开眼。

她的脑子混混沌沌的,仿佛一夜未睡。这是多梦导致大脑疲劳的情况,叫人直打哈欠。

白行平日里生活作息良好,此时早就醒了坐在沙发上喝咖啡。

他也给安夜泡了一杯,等她吃完了鸡蛋面包,这才说:“昨天我查出了高小姐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母亲就在黄山区,等一下去看看。”

“我没有意见。”安夜舔了舔嘴角的番茄酱,意犹未尽地眯起眼睛。她吃饱了,似乎连心情都好了一点。

白行斜斜瞥了安夜一脸,唇角微扬,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他径直套上了黑色风衣,眼镜摘下来放到口袋中,与里头那把短柄手枪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安夜听到那金属响声,才如梦初醒般急急跟上。

现在可不是松懈的时刻。

他们找到了一间酒吧,酒吧门口还停放着一辆深黑色的奥迪。

而中午酒吧没有营业,他们走进去时,柜台只有一个化着浓妆的姑娘站台。

白行点了一杯白葡萄酒,说:“麻烦你叫老板娘出来一下,我有事问。”

姑娘看他的眼神不大客气,此时冷冷地说:“老板娘不在,你的酒要加冰吗?”

“加。再给我开个包厢。”

那姑娘将啤酒端上,嘲讽地说:“白天不营业,你不知道吗?下午四点再来,现在这只卖酒。”

白行但笑不语,他抿了口酒说:“你酒瓶上年份是1990年,假的,味道不对。”

对方立马变了脸色,想说话,又被白行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