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事件?”

我眯着眼睛,哑然失笑。

言下之意就是,完全没有办法了。

她没由来的觉得心突然安定了下来,她问:“如果找出小茵的死亡原因以及她的尸体,她会放过我吗?”

安夜想要破罐子破摔,她凭空生出了一种勇气,觉得面对死亡并没有什么。大概是这样怪诞的情形让她崩溃了,可她还是清楚的,没到最后一刻还不能放弃,那种盲目的勇气是恶魔,想让她心甘情愿去赴死,为了脱离这样痛苦的情形。

小周想了一下,迟疑道:“是……05年的第一起事件?”

小周将一组照片调出来,展现给白行看:“两具尸体一男一女,经过骨骼的dna检验,是那户人家的夫妻俩。妻子的头顶遭受重击,以伤口的位置可以判断出凶手的高度以及行凶的武器,武器是铁棍,那根铁棍已经被找到,上面有她丈夫的指纹,可以判定是她的丈夫杀了她。”

安夜整个人都在颤抖,她想要开口说出话,嗓子却像是被人截断了一样,只能发出嗬嗬的响声。

安夜停下了脚步,止在原地,“有纳豆的味道。”

就算是鬼怪又怎样,就算真的有灵异现象又怎样。

安夜本想开口问些什么关于缝隙女的事情,近日来的种种将她心底的恐惧无限放大。

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安夜艰难地吐出一个单音,她总觉得自己的喉咙很不舒服,就算能伸手抚摸一下也好,可是她无法低头,也无法假咳湿润一下口腔。

就算会遇到危险,可就这样走了,她还是不甘心。

啤酒的麦香遮盖住了那股腐烂的霉气,总算是突显出了一点饭菜的香味。

白行?

白行说:“这是我的前身证件,现已无效。不过对于此类案件,我想有我的参与,或许也能够帮上一点什么。”

上司显然没想到白行之前也从事刑事工作,不免对他辞职的原因有所疑问。

白行并不吝啬为他人解惑,轻描淡写提了一句:“在某次工作中,我的左腿受伤,内嵌一部分机械关节,导致我无法从事追捕任务。”

也就是说,白行无法像其他刑警那样对抗凶手,由于腿部的缺憾导致他宁愿转职?

白楠听了这个消息并无震惊之处,不免让人怀疑他是故意想让白行回忆起那样痛苦的事情才引导他不得不说出自己的身份。

如果是这样的话,白楠与白行之间的过往就耐人寻味了。

安夜摸了摸下巴,总觉得发现了什么“奸情”。

之后,其他人也并未有什么异议,放了白行这个早已不是侦探(侦查探案)的编辑进了事发现场。

房间摆放尸体的地方已经被标出了白线,从白线能看出女孩的躺姿安静祥和,双脚是并拢的,如果有所挣扎,姿势一定会扭曲且有怪异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在睡梦中毫无病痛地死去了一般,当然,也有可能是凶手事后刻意摆放的。

房间的门把被整个拆卸下来,无法合拢,而窗户还是紧闭着的,整个房间由于密封,散发出衣柜里樟脑丸的异味。

白行走到窗户边上看了一下,发现窗的确是紧锁的,而窗下有一点玻璃屑。很可能是窗户在装订的时候落下的。

他又看了看其他位置,发现这个房间很干净,几乎一尘不染,女孩生前应该非常注重打扫卫生。

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安夜等人转而去询问女孩父母。

女孩的母亲掩面哭泣,声音不成调,一切的问话都是由父亲回答。

白楠开口:“请问,你们最后一次见死者的什么时候?”

父亲说:“应该是六号早上,她当时背着书包跑得很匆忙,我在厨房都听到她的脚步声,我想应该是赶不上课了,所以喊她吃早饭都不肯,急匆匆出家门了。接着我和她妈妈都去上班,下班回来喊她吃饭,却没有人回应,这才发现门锁着,可里面没有声音。我们很担心,就想着打开门看看。”

“之前有听到什么声音吗?譬如下班回到家的时候。”

父亲有些失落地摇头:“没有。”

安夜心想:既然早上看到过女儿,也就是说死亡时间不明,应该是在父母上班的期间?

白楠又问:“哦,那她平时有锁门的习惯吗?”

父亲怔怔的,回忆了一下:“有,大概是女儿大了不爱和父母亲近了。”

“好的,谢谢您的配合。我们会尽快找出凶手的。”

他们问完了一系列对话,就驱车往女孩的好朋友家里去了。

小周开车抵达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半。

女孩的朋友正在吃晚饭,得知了他们的身份,有些怯弱地请小周等人进门。

白楠并没有体谅女孩惧怕警员的心理,直截了当问:“你和死者的关系很好吗?”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她目光闪烁了一下,张口想说什么,手指紧握成拳。

白楠不肯放过那一点点小异样,弯唇以恐吓的语气说:“不能对警方有所隐瞒,如果故意混淆或干涉案情不肯如实说明情况,那就是包庇,也是共犯。”

“我……”女孩睁大眼睛,说:“我只是……好吧,她之前有一个男朋友,是瞒着爸妈偷偷交往的,我想……是不是他们发生了什么矛盾。”

“好的,那么你知道她男友的手机号码吗?”

“知道,他是我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