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门外来了一辆马车,说是大龙朝二皇子殿下邀请你进宫看菊花。”她小声对着瑶铃说道。一双美目里有着些许担心。

等着男人扫完地,女人已经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吃食进了中间的正房。

七彩锦如一条舞动的蛇无声无息的向着来人奔了过去。此时来人根本没有在意扑面而来的七彩锦,手中的三尺青锋依旧向前而行,七彩锦上的铃铛与远天的细月相辉映,在暗夜里发出一点亮光,待来人看清那条绸缎上缀满的铃铛后,同样被蒙的只露出的一双眼睛里闪现了一丝惊讶。半空中前行的身形急急向后上空掠去。

长若璃就又拿了瑶铃的画像仔细的看了起来,往日清冷的眼神里就有淡淡的笑。“很美呢,”她动听的声音轻轻说道。看了那么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低低问风泽:“照儿带她上朝堂了吗?”脸上就有了一些淡淡的担忧。

“还没有,小姐”使女低声敛气的回答道。

马路上站着看热闹的人突然发现从第三辆车里下来了一个美丽的姑娘,一时都议论了起来。:“怎么觐见的队伍里还有女子啊,女子也能觐见皇帝吗?”

“小风,”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风照收了散出去的功力,细雨又迷蒙在了他的周围,看着一身淡粉的瑶铃,风照的眼眸里就有了微微的笑意,轻轻揽了她的肩头,却是看都不曾看一眼车下的江雪蓉。

听到这句问话,江雪蓉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伤感,沉默了片刻后轻说道:“家里没什么人了。”

风照和月明都看向了她,瑶铃的眸子清澈透亮也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她,看着车内所有的眼睛集中在了他身上,女子飞快的掀起了面纱又飞快的放了下去,说道:“我这样,你们说我怎么出去见人。再说我的马都中了毒,我现在怎么走。”

无奈的又向前追了去,跟在瑶铃后面左一个好妹妹又一个好妹妹。

荣江海张了张嘴又闭了回去,月明抬起没有表情的眼睛看了看他轻说道:“打劫了你多少好东西?”

立于车头,月明很久没有说话,方才车内的一切都没有逃过他的耳朵,心下的痛只有自己知道,那个女子终究是不爱他的么?身后传来一声轻咳,他没有回头,不用看他都知道那个往日里一脸的冷然高傲的人此刻会是怎样的表情,也只有瑶铃可以让他的那一团冷脸变得温暖起来。风照来到了月明的旁边亦没有说话,也只是看了遥远的天际。二人就这样默然站立了了很久。许久后,月明稍微一动人却已在自己的车上了。看着消失了的月明,风照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过了自己的唇,脸上就有了淡淡的幸福的笑。

等着所有的使臣团到达延京后,风照他们终于辞别了长若瑨踏上了前往帝京的路途。

“好了,哭过了伤心过了,就应该高兴了,对吗?”然后回转了身放下了木梳。

“他们正在荷花池钓鱼呢”总管小心翼翼的说道。

因为江丽使臣的到来,按长若瑨的要求她又不得不住进了延龙的王宫。无聊之余便会找了月清随他去宫里的学府上课,结果是老师在上面授课,她在下面捣鼓的铃铛作响。要不就是模仿了老师做了怪动作,惹得一干王子公主还有朝臣们的公子小姐嘻嘻啊哈哈。往往这个时候月清便拉了她离开学院由了她的性子在王宫里游玩,不是放风筝就是在美人湖钓鱼,更为夸张的是她竟然将长若瑨养在缸里的极品金鱼,偷回了自己的小雅轩,没多久又转到风照的郡王府里去了。

“奴才,请皇上赎罪,奴才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边说边跪了下去,一脸的惶然。

“父王”月明想要说什么,长若瑨伸出左手制止了他接下去的话,“我会加派王宫守卫,只是现在要赶紧派人前往西吴,还有文大人和陆大人那边有无讯息传回。”

等着吴瑃的情绪有所平复后月明才接着清浅的说道:“知道是谁杀害了你全家吗?”吴瑃摇了摇头。“容渊的布告上说妹妹是被敏妃所害。”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你今年多大了?”她又问道。

“天下竟然有这样的郡王公主。国之颜面何在?”嘴上是这样叨叨着。心里面却想着自己的女儿终究是没有了希望,一个个便摇了头心下黯然长叹。

“当然了,我现在是江丽的公主,来到延龙当然要见你们的国君了呀,我准备还跟他要个府邸让我暂时安顿下来。”她扑闪着她美丽的有着卷卷翘翘的眼睫毛的大眼睛,表情很是丰富的看着风照“我要你们延龙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江丽的公主。”

"私自出宫了?”男人微哑的嗓音问道。

等岚烟下去后,风照提起笔画了起来,在琴棋书画上风照的音律不如月明,但在书画方面却略高于月明。画完后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将画拿了起来仔细的看着,眉眼间渐渐流露出深深的思念,画中的人眉如远黛眼如秋水,说不出的沉静美好。“母亲,”他心里轻轻叫了声。此时“啪、啪”的几声,几朵绚丽的烟花在窗外的夜幕下华丽绽放,抬起眼看着转眼即逝的美丽,他心中泛起隐隐的惆怅与伤怀。

“嗖”箭脱离了弓,一路呼啸着直奔风照而去,元丰沛得意地笑容顺着满脸的皱纹扩散开来,七日前他收到国君的书信命他派人偷袭延龙边城,他一举成功。今日里延龙就派人来,看这样子是来挑战的,那还不如先给他一个下马威。箭飞向风照冷冷的没有任何地犹疑。端坐马上的风照看着那箭离自己越来越近却是动也未动,旁边的卫英着急的举枪就要挡了去,却听到一声低沉的轻喝:“勿动”他立时停住了举起的长枪。箭离风照的面门越来越近,旁边的卫英等人脸色大变可是没有命令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在箭离风照的额头一寸处,忽然箭停滞了前进,可是也并不掉下去就那样悬在在了半空中纹丝不动。

听她这么回答,容渊长出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是应该问的。”

不知道多久后,月明轻转了身,缓缓浅浅的走了,身后的瑶铃不由得用双手压住砰砰乱跳的心,没有多久也脚下虚软的走了回去。

瑶铃怔了一怔,沉默了片刻又问:“我和那个女子真的很像吗?”

风照一路狂奔来到了江丽王宫,谎称要见容渊,趁人不备时,他一闪身就来到了**,散开功力倾听方圆五里以内的所有声音,终于在一声声鬼哭狼嚎般的叫喊声中来到了敏妃殿。敏妃的声音容渊的声音的瑶铃的声音无一余漏的落在了他的耳朵里,静静地站立在敏妃殿前,看着容渊失了魂般地走了出来。沉浸在过度的悲伤气愤思念中的容渊并没有看到站立殿前的风照,他从他的旁边缓缓走过。聪明的宫人们也静静的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来,悄悄的跟在容渊后面离开。

“你给她下的是什么毒?”风照问道。敏妃死了不打紧,要紧的是会影响两国结盟。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处巍峨豪华的宫殿,离宫殿还有十几米远他站定了,看着面前的少女低声说道:“到了。”

一边的太子荣江海拉过风照坐在了他的旁边,再转过头却看见七公主坐在他的对面。今日的七公主着一件淡粉色绣有荷花图案的锦服,想着前日里她派人送信,风照便多看了七公主一眼,深亮的眸子如远天的星辰扫过她恬静柔和的面庞。此时的七公主也远远的注视的风照,眼里有着些许担忧。

而风照也不着急的见江丽的国君,他只是在酒席间暗示了太子此次来江丽并不主要是为了朝贺,言辞间流露出要和蓟国断交的信息,果不其然在太子设完宴的第二天,江丽国君单独召见了风照。

沉默中他拿出了笛子轻轻的吹了起来,这是他新作的一柄玉笛,柔和的白玉制成。前面那一柄为了救瑶铃早已粉碎成齑了。一曲吹完却听到从瑶铃那飘过来一句话:“我还没感谢你上次救了我。要不是你的那柄玉笛,现在怕是没有我这个人了。”她是看见了月明的新笛子就想起了上次遇袭倒下时看到得碎裂的玉片。

又是一阵沉默,旁边的风照冷冷说道:“就此一条也足以和蓟国断交。”即是断交什么借口都可以成为理由。

蓟如锦的心恍了恍,然后轻轻说道:“瑶铃”眼睛里就有了光彩。

“不知这位姑娘为何要拉走我的马车?”

“哎”一声长叹。

“闭嘴,再不闭嘴我将你从这踢出去。”一声长叹后的容江海还要说些什么却不料被风照冷冷的打断了。这时才后知后觉得发现风照与月明的神情比较严肃,忙捂了嘴,不再说话了。

一行三人默默行走在寂寥荒芜的王府院内。此刻已是未时,秋季的太阳没有多少温度,一阵秋风吹来,院内的荒草唰唰作响来回摇摆着。

行走了多时后,忽听前院传来一阵踢踏的跑步声和杂乱的嚷嚷声,跟着一个侍卫长模样的人跑进了中院的门,来到了他们三人面前抱拳施礼:“我等是宫内派来打扫王府的士兵。不想惊扰了延龙明太子殿下和二王子殿下。”

月明淡淡说道:“无事,你们忙去。”

等那人退了下去后,容江海鄙夷的撇了撇嘴:“这些个侍卫都是人精,如果不是因为你二人与帝京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怎会这般卑下的和你们说话。”

月明无奈的摇了摇头对风照轻说道:“回吧。明日里我也一并住过来。”

听到这句话容江海也忙说道:“我也住过来,等过了年再回江丽,听说过两天帝京将要举办菊花展,而且我还听说北方的年节非常的热闹。”

回到驿馆后,就有人来禀告说容玉公主被嫣然公主留在宫内用膳了,风照自然知道嫣然公主是风巧的封号,只是心下有些犹疑不知道风巧是怎么找到瑶铃的。

直等到申时,瑶铃才回到了驿馆。而此时风照和月明都不在驿馆内,她抬腿就进了容江海的居所,容江海也不在,于是心下微微有些嘀咕。忙提腿去了月清的住所。

月清正在屋内看书,看见瑶铃微微笑了笑:“你是找不见他们了是吗?”

瑶铃忙点点头:“他们人呢?”

“不知道。”月清的回答令瑶铃有些气结。

“容太子好像约了江姑娘去转街了。”末了月清又补充了一句:“太子哥哥和宁哥哥不知道去哪了,只是宁哥哥走时交代你回来后让哪都不要去了,就在驿馆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