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吗?”男人的妻子在一旁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家里有山货的高高兴兴地回家去取了,没有的只能在旁边羡慕地看热闹,那一双双眼睛仿佛带着钩子,牢牢黏在那些软腾厚实的棉鞋上,纷纷懊悔自己怎么没勤快些采些山货备着。
江逸当然也是其中的一员。那时候穿着棉衣棉裤尚且如此,更别提缺衣少穿的古代了。
大山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大少奶奶帮咱们那么多忙,我觉得她是一个好人……嘿嘿,没想到她就是小娥!我早该想到的,小娥就是这么善良!长得也好看!”
黑暗中,苏云起勾起一抹志得意满的笑,终于融化了一脸冰寒。
他却没有看到,他说那话时江池宴瞬间收紧的手臂,以及事后苏白生安慰的眼神。
江逸点亮蜡烛,凝神一看,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江逸脸色一白,“他……怎么样了?”
老徐头拄着棍子感慨道:“不愧是状元郎教出来的好孩子啊,不像我这群泥娃娃,胎没投好,过了今天没明天的,一场大雪不知道能剩几个,就连老徐头我明年的今天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在这银坊镇晃悠啰!”
这话也就二牛觉得是悄悄话,其他人可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江逸正要说什么,江春材却赶在他前头开口道:“我说你们一个个都咋想的,这么长时间了都没看清小逸的为人?就这点事儿他都藏着掖着,当初干啥办学堂、开针线坊?”
67章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锁,站短管理员没有回复,需要等编周一上班后再解决~~正文在作者有话要说!
余素娥哭道:“待不得又能怎样?如今我只盼着我们母女能够平平安安,那些个碍眼的人离得越远越好。”
“敝人姓黄,比两位年长,是位教书先生,敢问两位主家怎样称呼?”
余府的主人们刚刚用了晚膳,老大余文俊、老二余文德正一起在前厅听各处的管事报账。
余素娥尽管没有胃口,可为了不让香枝担心,还是点了点头。
李冯氏皱眉道:“不是看到脚了吗?直接拽出来不成?”
香枝恭谨地垂着头,柳眉却微微蹙着。
一瞬间,江逸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支配权,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去镇上的路走得熟,驾着马车一个时辰也就到了。
江贵好笑地说道:“这小东西真是成精了,自从你们走后它天天守在这里,不让我进屋,我喂它东西它也不吃。幸亏你在厨房留了些饼子,要不这家伙非得饿两天不可。”
“命是保下来了,却平白多了许多圆滑,不知来仪兄见了这样的外孙是喜是忧。”道衍叹了口气,看向江逸的视线多了几分复杂,“这件事当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有缘再见,终是顿悟。”
江逸顿时就看不过眼了,他上去就把小乞丐扶起来,对着那男人说道:“这寺院又不是你家开的,你能吃,别人怎么就不能吃?”
看着周围一脸渴望的孩子们,江逸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回忆了一下曾经做过不下千遍的步骤。
“这……”小伙计愣愣地看着他,一半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一半是被他的好相貌惊的。
苏云起瞟了他一眼,问道:“你以为区区一纸婚约就能困住我吗?”
北边那间留给妇人们做活用,江逸和小川合力在临窗的一面盘了一个足足占了半间屋子的大土炕。
英花嚼着一块糖片,顺嘴回道:“我倒是想提,你看他们家这事儿一件连着一件的,又是整地又是鼓捣山,过两天还得盖偏房,想来就算咱们提了小逸也没心思细想。还不如过些日子安生了再说。”
那磁性的声音仿佛带着勾似的,把江逸的心都勾到了温嘟嘟的水里,一下就酥了。
江逸赞赏地拍拍小宝的脑袋,问道:“小宝今天怎么没跟着上课?”
往年这个时候官府正在收税,哪个不是黑天黑地、长工短工地做才能把税银交了,然后留下自家嚼用、凑出买种子的钱?
“吃好了,现在能说了吧?”江逸亮了亮一粒饭都没剩的碗。
出了屋门,苏云起看到两个人的样了,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都多大了,还让抱着?”
谁都没想到,事情到这里并不算完。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又一道闪电划过,伴随着“咔嚓”一声惊雷,瓢泼大雨不期而至。
有三叔公带头,周围的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顿时气氛更加融洽。
小黑熊也成了精似的接连给江逸找来三个大蜂巢,江逸也下了大本钱买来些上好的大枣,做了两大屉红枣糕。
江林回到家就发了一大通火,连说带骂的,把责任都推到了王小雪身上。什么“丧门星”啊,“不下蛋的母鸡”啊,什么难听捡着什么骂。
于是,偌大的帐篷里从左到右睡了苏云起、江逸、小宝三个人,外加一只胖乎乎的小黑熊。每天早上起来身边的人(熊)都会跟前一晚不一样。
江逸在门口喊了一声没人应,直接上了西坡。
“只当……安安他们的心罢!”
饭后,苏云起和自家弟妹说了些话,不经意露出些疲意。
肥猪竟然修炼成了猪妖,长着人身猪头!
“小山,我想请你帮个忙,或许会有危险,也可能会给你和谭叔带来麻烦,你愿意吗?”
江逸叹了口气,不由想着,这些事如果发生在苏云起身上,他会怎么处理?
“既然这样,不如尽早把地分了,如今你们兄弟都各自有了家业,池宴家的孩子也回来了,把地给他也算是有了安身的本钱。”有年长些的村民本着好心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