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转身朝巷子外走,心中告诫自己不要回头。
蓝天白云,琼楼玉宇,天外天的诸多美景,终于在此刻重收眼底。
他低头斟酌片刻,叹声道了一句:“记忆可能会有点混乱。”
两只山雀都不过巴掌大,爪子还冷得打颤,嫩红的鸟喙像是初生的荔沙果,眼见宁瑟从睡梦中转醒,它们原地一蹦跳到了床脚。
地上有别的天兵瞧见他,冲他高声喊道:“快下来!今晚禁止出营!”
言罢她又说:“萧兄,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先前我同你说的那番话,都是我情急之下的胡言乱语,你若是当真了,我先给你……”
宁瑟并不明白,他是懒得和她争呢,还是认同她的观点,这么寻思一阵,挂在腰间的军牌忽然被人摘了下来。
“当然不遗憾。”宁瑟道:“毕竟我看惯了你,眼光就变得很高了。”
因此在临行之前,宁瑟从凤凰宫宝库里刨了不少东西,分门别类装进乾坤袋中,算是傍身的法器。
夙恒脚步一顿,许是没想到他的儿子会这么蠢。
因着雪山崩裂,北漠荒野愈加辽阔,熔浆飞迸如惊涛骇浪,剑光血光都浑然一色。
天兵天将守军不利,多年前铩羽而归,蛮荒北漠被魔族占领,几乎成为整个天界的耻辱。
想当初天界不是天界,人界生灵涂炭的时候,上古诸神和魔族混战,多少法力强悍的神尊,都在攻城时受了重伤。
然而环视一圈以后,她出乎意料地瞧见了清岑。
这名侍卫自小在陌凉云洲长大,追随清岑时日已久,也懂得审时度势的道理,然而门开的那一瞬,他还是忍不住向里偷瞟了一眼。
还有人高声吼道:“哪门子的美人,吓得我腿都软了!”
而今日,却是他生平头一次,被一个猥琐的刀疤脸盯上。
然而当她抬头以后,却瞧见了风华俊逸的殊月。
语声有些沙哑,听在宁瑟的耳边,却有种不出的勾人。
把握机会,这四个字可是一门学问。
受邀参加继位盛典的神仙,多半都觉得很高兴,因为陌凉云洲风景秀丽,临走时还可以顺便游山玩水,稍稍休整两日,实在很贴合他们的心意。
清岑的仙阶仅次于当今天帝,在整个天界,见到他的神仙几乎都要行礼,而他本人的风姿也堪称俊朗无双,即便只是安静地站着,也仿佛陌上春松,芝兰玉树。
他半靠着光洁的墙壁,自言自语般说道:“你们吭都不吭一声,可见她果然一夜未归。”
宁瑟愣了一愣,诚恳地表明心迹:“我在凤凰宫待了两天,日思夜想的都是你,就像书里说的那样,茶饭不思辗转反侧。”
奕和仙帝眉梢一挑,转过脸看向殊月,出声问道:“你妹妹没见过世面是她的事,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么?”
像是纨绔少爷当街调戏美人,少爷他哥哥赶来圆场,瞧见那一声不吭的美人后,内心唯有一腔愧疚。
清岑想拉开她的手,却觉得自己的手有些僵,宁瑟仅穿了一件薄棉的单衣,此刻又抱他抱得很紧,他明显感到有两团柔软的东西挨着他的后背,想通了那是什么以后,他嗓音低哑道:“你先把衣服穿上。”
这个想法让她十分振奋。
清岑静默片刻,忽而想起一件比较重要的事,他侧目看向那位仙使,一并吩咐道:“花园里多栽几棵梧桐树,寝宫的玉床换成梧桐木床。”
“自从清岑进门以后,你的眼珠子都不会转了。”殊月抬目打量清岑,一边和宁瑟说话道:“把脸偏过来,你不觉得哥哥更好看么?”
宁瑟诧然,出声道:“你干什么!”
一盒糕点。
宁瑟闻言一愣。
清岑扫眼看过那些开得繁茂的花盏,复又开口问道:“你还会酿酒么?”
若是放在平常,萧若还有一张俊脸的时候,他这样脸面微红,肯定会惹人遐思。而今,他顶着锅盔般的头发,这般腼腆的模样就让他身侧的师弟……忍不住想笑。
清岑嗯了一声,回话道:“现在是子时,两个时辰后日出,你还睡觉么?”
那雷光刚好劈中了萧若。
萧若一双剑眉蹙得更紧,话中隐有薄怒:“你根基薄弱,粗通术法,还要蒙眼与我对战?”
倒是没想到,这只重明鸟名为阿花。
是的,用爬。
修明适时插话:“这几天不见你的人影,都在陪宁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