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赶紧玩去,不许再在我这里作怪……”

林氏一怔,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眼圈一下子红了。许久之后,她才哑着嗓子道:“这么多年了,原来你……你还没有忘记她……”

“看一下就马上回来,然后好好泡个澡换身衣服,我等你弄好一起睡。”

“燕……燕什么?”燕璘却是猛地呛了一下,半晌才瞪着眼睛吃惊道,“你说燕承?!我听错了吧?那……那个总是安安静静跟只鹌鹑似的老四?!”

“他自己认的,我没答应。”见阿枣神色惊疑,宋靳笑了笑,将燕璘和自己认识的过程简略地说了一遍。

结果……

“放心吧,我们差不多已经到了半山腰,这里地势相对平坦,草木又茂盛,适合扎窝藏身,所以应该就在附近了。这会儿雨下得大,他们定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快找过来,不会带着平安乱跑的。再者,没有拿到钱,他们也不会伤害平安,小家伙会没事的……”

脑中突然浮现一张斯文温雅的脸,阿枣心口重重一震。

因知道今晚这个房间必定不太平,所以宋靳和阿枣早就偷偷地把陈氏的尸体搬去了隔壁。毕竟死者为大,他们不想再扰她的安眠。

何况……

阿枣顿时眼睛瞪得圆圆地看着小家伙,鼓着腮帮子说不出话来。这小没良心的居然说她坏!还救他……她怎么他了?!

阿枣的脸不由更红了,忙又慌张又羞涩地推开了他:“你这个人……平安还在呢!”

“是!”见阿枣这么干脆,春令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早就看那小贱人不爽了。但随即她又有些不解道,“可是音小姐,你怎么知道一定会有人去救龚心柔呢?”

虽然对他神秘的来历早有许多猜测,可乍然听到这话,阿枣还是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师兄!”阿枣忙扑上前去拍打着房门惊叫道,“你开门!你要做什么!师兄!开门!”

谁都没能想到,表面温和大度的他其实对岑森父子恨之入骨——他根本无法容忍自己惦记了多年的女人曾属于过别的男人,还为他生下了孽种。

正站在不远处走廊上静静看着这一幕的阿枣听到这话,顿时眼睛一沉,面露冰冷的杀意。

愧疚与恐惧如潮水般淹没了阿枣的心神,这会儿,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了前世姜无双失去孩子时绝望的眼神……

“带上平安和阿小一起去吧,让阿小照顾平安,不然小家伙找不着你怕是要哭的。家里这边,我去和娘说一声,没事的。”

宋靳顿时整个人僵住。

阿枣忍不住笑了出来,微红着脸嗔了他一眼。

于是,某处越发的嚣张挺拔,最后更是几乎要顶破半褪的亵裤冲出来了!

可宋靳已经穿上了亵衣,阿枣只看到了他衣裳上晕开的血迹。

赵氏自然不信,这个小心眼又记仇的臭婆娘分明是趁机故意刁难她!

阿枣心下一惊,一时也来不及多问,忙点点头,飞快地跑进里屋拿上药箱,又抱起一旁正在玩耍的平安,随三妞匆匆出了门。

想到他说自己那时神智都不清了,阿枣心里虽不后悔当日所为,可到底忍不住自责难过,她该用更温和委婉的方式才对。

翌日,阿枣早早地起了床。做好早饭之后,她去找了林氏。

岑央猛地回神,随即狠狠地闭了闭眼,可再次睁开,那张清秀可爱的脸蛋还是没有消失。

阿枣死死地抠着手心,半晌才垂下眸子强笑道:“没什么,只是在想她一个千金小姐怎么能随意出门,还跑到这儿来了。”

原本不过是情急之下,作为一个大夫很寻常的反应,可瞧他这样,阿枣也不自在了起来,但同时心里又莫名地升起了一股笑意。

宋靳见此,微微勾唇。

宋靳有些失望,但同时心底又软得一塌糊涂。

宋靳微愣,眸子闪了闪,随即便放下手中的被子,转身在她身边坐下。

扣除昨日交给独眼大汉的五十两,方才还给蒋游的五两,他身上还剩下十两。

这几日除了宋家老三的事情,村里闹得最大的就是宋壮那事儿了。因为事关里正的侄儿,又和村里有名的美艳寡妇有关,关注的人自然多。

阿枣一愣,随即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有点……奇怪,不过你要是这么叫也可以,总比叫娘子什么的自然些。”

俏生生的美姑娘歪着头,双眼无辜地看着他,娇娇软软地唤他“阿靳哥哥”……

阿小点点头,忙在平安的身边坐下,陪他玩起了布球。

话还未完却叫阿枣打断了:“如果我就是不愿意改嫁呢?”

姜无双不自在地皱了皱眉,许久之后才将自己重新埋进被窝,闭上了眼。

宋靳淡淡道:“老人家年事已高,因思念多年未见的儿子,一时误信贼人的话,一点儿也不奇怪。”

宋靳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半晌抬手将碗中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然后站了起来,从袖子里掏出那五个铜板放在桌上:“走了。”

阿枣心里也是将她当成亲姐姐看待的。

宋靳出了净房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避开人群寻了条僻静的小路慢慢地散着步。

大不了在这住一晚就是。

“哥哥……”宋家门口,三妞紧紧地拉着宋靳的手,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像是要哭出来了。

那么就是平安自己叫的?

很快,他就看到了不远处那个边跑边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