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剪精良的黑色西服在他身上纹丝不皱,袖口菱形铂金袖扣、藏蓝领带齐整地系在白衬衫领口,映衬着男人性感的喉结,有种微妙妥帖的禁欲气质。

手指停留在联系人里易哲慎的号码上,她掂量几秒,发了条短信:“明天周一,民政局上班了,你有时间吗?”

婚姻关系没处理好,就顶着未婚的身份跟人家发展,简兮于心不安,总觉得欠了姜锐什么似的。

简兮只得先收起手机,上楼。

*

尽管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这并不足以影响到他的判断能力——

“正好这家医院院长公子和我特别熟,要不我去打个招呼,帮伯母加床做手术?”

“怎么不早说呢?都这么严重了,明天必须去医院看看。”简兮边说边去房间里放行李。

*

她脑袋里乱成一锅粥时,死死攥住座位扶手的手,却忽然一暖。

前面两个正在修剪草坪的花匠,正偷偷窥伺着他。

简兮回想昨天从他表姐那里听来的秘闻,看来,他对温致成果然不是一般的厌恶。

隔着雨帘,他朝她走近,目光静湛幽冷。

易哲慎没耐性再探讨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索性从货架上把每种牌子都拿了一包丢进购物车,迅速买单走人。

那人忙问:“孙少奶奶是不是落水感冒了?需不需要请沃尔顿医生过来?”

从旁边拿了浴巾,她准备起身,却冷不丁瞥见浴缸清澈的热水里冒出几丝殷红。

混乱后,简兮回房间洗澡换衣。

“那祝朱小姐心想事成。”简兮没兴趣应付这种争风吃醋的闹剧,转身离开。

信息量太大,简兮一时难以消化,只问:“那第二件不能提的事呢?”

当然,心里明白,老太太这个面子可不是给她的,是给她肚子里那个压根就没存在的孩子的。

易宅。

一行三人,易哲慎走在最前,简兮和谢昭一左一右跟在他后边。

易哲慎接听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男人无视她脸上的尴尬,径直迈开长腿往前走,口吻依旧云淡风轻:“杵在那里做什么?准备留下来当雕像?”

他道:“你站着别走,我有事跟你说。”

整个上午,易哲慎却始终没出现。

简兮心里很没底,试探着问他:“您明天早上有没有空?我想尽快把手续办了。”

路上遇到同事,大家都问她病好了没有。她一一微笑应付,心里只想:千万别太快遇见易哲慎。

简兮头大如牛。

柴凌说:“怕什么,你又不是存心骗他!婚是他非要你结的,你一没诱拐他滚床单,二没拿着枪逼他跟你领证,他还能翻脸无情把责任全推给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