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月亮从云间探出头,这个城市也从白天的喧嚣中渐渐沉寂。

“可我没有……怀孕啊……”她眼巴巴地辩解。

有人在大声说:“你们几个快去易总身边伺候着,他可是这里最难搞的!谁今晚能上他的车,明天他分分钟送你一只铂金包!”

“哼,我看她脸色不对,一定是被你训了!”

办公桌后的男人仿佛知道她在琢磨什么似的,直接起身,迈着长腿,徐步走了过来。

等把结婚的事办妥,又来告诉他,她没怀孕。

果然,片刻后,他冷声质问:“简兮,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

总觉得这事有点仓促。

“我不是逞能。易先生,您跟我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我从没想过要高攀去您的世界,同样,也不希望您进到我的世界。为了不给大家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希望您能当那件事没发生过,也算是放我一马。”

于是她点了下头,尽量露出个刻意轻松的笑:“谢谢。”

简兮认真说:“我在网上查过,有专门办这种事的机构。给钱找个男人假结婚,就能把户口问题搞定。”

简兮看在眼里,无奈地笑了笑。

公司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只要那枚胚胎多在她身体里存在,就随时都可能露出马脚。

那晚的饭局是和当地政府几个官员,对方酒量十分惊人。易哲慎喝多了,随从的几个人也醉得不轻。

被天雷劈中的感觉是什么?

进了头等舱,简兮对了对登机牌上的座位号——

三个座位,她的座位号是和易哲慎挨在一起的。

易哲慎的挨着过道,她的在里侧靠窗。

这一路十多小时,紧挨着一座冰山可不是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简兮试着和正在放行李的谢昭商量:“谢助理,我想挨着过道坐,咱们换一换座位可以吗?”

谢昭垂下视线,仍是万年不变的扑克脸:“易太太,这不合适。”

简兮:……

易哲慎在座位上讲电话,跟那边说的是英语,语速飞快,嗓音干燥而清冽。

他这样的大忙人,哪怕飞机即将起飞前几分钟,也电话不断。

简兮失落地越过他,默默进去自己座位。

天晓得她和易哲慎可能真的是八字不合,下一秒,又出了糟糕的状况。

新买的高跟鞋还不太适应,她没走两步,鞋跟忽然一崴——

等她整个人狼狈地扑倒在易哲慎身上时,男人讲电话的嗓音忽地停顿,紧接着,身体也明显一僵。

简兮是完全懵了。

等等,她的手按在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