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少年经常感慨:原来我***是个圣人……

李岩岩热烈鼓掌,欢喜赞叹:“和尚,真有你的!精彩!精彩!”说完,把本子往咣咣那边递过去:“喏,在这儿,给你。”

姜语竹就信了。

技能:精通所有生物、非生物的语言——如果某种物质没有语言,他就可以教会它;在一定范围(自身周围一平方米)之内,能够说服任何对象为自己做事。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寂寞的写字台上,摊开一篇未完成的报告,题目是:

“我才不管那么多。”

和尚也默然,半天才找到话说,先念佛:“阿弥陀佛,世间妖氛……”

从根上,触手就被削断。

两条精光胳膊露出来,杏黄道袍衣袖全碎,化千万只黄蝴蝶,随浪而逝。

和尚飞快地念完一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踉跄退后几步,面颊涌上不正常的红潮,额头大滴的汗珠渗出来,很痛苦:

——碧涛顶上海鸥飞,侠客偏好章鱼肥。

设定中,红娘子管听潮的原型是他同桌管聆潮,平时叫管聆潮“管管”惯了,随口就带出来;而且大家怎么也算“同生共死”过一回,自然而然地亲密,嘴上更不注意把门,却没多想。

和尚只救下李岩岩,没顾得上另两个女孩,红娘子还背着姜语竹,一把一把往外扔飞刀,“直上天梯”,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掉不下去。

难以形容的涛声传得很远。

他从没吃过这样的苦头,咬牙硬忍,一直冒冷汗,步伐也不自主地踉跄。

“李岩岩!本姑奶奶救了你的命!你连声谢都不会说?”女保镖气得叫起来。

现在只剩下两位女保镖与触须周旋,她们聪明,一开始就没用手枪,而是挥舞猎刀,但作用也很有限。

眼睛眨了眨。

他刚才一回头,脑袋差点儿就载进了“山谷”。

“我……”

对姜语竹理所当然的追问,李岩岩心安理得地全推到了“很有钱的忘年交老梅森”头上,黑色幻影平稳行驶,姜语竹的心情却难以平复。

鬼使神差地,晚饭前,姜语竹找到在操场上毫无目的胡乱溜达的李岩岩,问,“什么时候去法国?”

昨天晚上,在宿舍楼楼顶,他没对姜语竹说清楚本子和其他的一些事,是姜语竹不让他破坏了美好的气氛,李岩岩仔细思考后将这归结为爱情会让人昏头。

并且很快乐。

终于忍不下了,热血上头,李岩岩看也不看,伸手随便揪住一个,举起拳头,凶巴巴地嚷:“你笑什么?”

“人固有一死,是吧?”他悄悄地安慰自己。

傍晚的时候,李岩岩回到韵城。

出清存货,心情舒畅,推开列车卫生间门,李岩岩吓了一跳。

穿过车站前永远乱哄哄的人群,李岩岩踏上返回韵城的火车,站在车尾,透过窗玻璃看远去的景色,眼里没有小西山,只有都大学未名湖畔的柔情浪漫,一种希冀和期待。

李岩岩背对着红娘子,看不到,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山下溜跶——他还不明白,所谓“刁蛮”,很多时候就是不知轻重。

百般套话,他了解到白云真人并不真正知道本子上写过什么字样,换言之,所谓“域外天魔”固然厉害,但他也怕一冒头就被哪儿来的“高人”随手就给灭了。正是为此,白云真人才能从从容容地以无上道法建了白云观,安心去光大道门,甚至于跟政府也搭上了线——而域外天魔,一直藏得严严实实。

“别给我提什么亿兆血劫,”李岩岩眯着眼过滤突如其来的阳光,语气冷冷地,“白云真人,有分教: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该明白其中的道理。”

“你约束天下妖魔,誓今生听我差遣命令,绝不反叛。我不杀你。”心中忐忑,李岩岩却还忍住了惊呼,不动声色地扔出了自己的条件。

——得说他胆儿够肥的。

写在本子上的内容一如往常地灵验。

“还在4月里头,小王啊,你也得注意身体。”韵城市市委书记廖振华和蔼地对王爽打着招呼,走进来。

姜语竹接到过的情书很不少,这么别致的却独此一份,印象自然挺深——当然,加料唐诗的情书一样遭拒,李岩岩也没能占到便宜。

没钱了就在本子上写呗!高兴了我教全世界通货膨胀!

美国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紧急召开国会缺席就缺了一大半的时候,这回算赶上了。

有细微的变化,李岩岩知道自己的身边多了几双眼睛,昼夜不歇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夸张地说,很可能在教室、宿舍,乃至还没再来得及回去过的家里,也都安上了窃听器和摄像头。

414病房里,气氛有些暧昧。

很美的女孩子,白皙的皮肤能羞煞所谓的羊脂白玉,长长、乌黑的睫毛,小巧、薄得几乎透明的鼻翼,微微抿起的嘴唇,让李岩岩梦魂萦绕的理由实在不需要更多。

可……本子就这么没了!

李岩岩“噗通”,坐倒地下:“那是……那是……儒生师弘毅……”这一句,差不多已是呻y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