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打开了胭脂水粉,一股幽香便淡淡的飘来,隐隐若若,若有似无,并不浓郁,可闻入鼻中却是馥郁非常。

暖玉抿唇看着苏清梦,然后半身轻俯,满心感激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了身来。

“傻丫头。”苏清梦一笑,弯身,在自己面前摸索了起来。

“是啊!”暖玉剪好了枝叶,笑眯眯的走到了苏清梦的跟前,“依暖玉看啊,比那园艺师傅也不差的。”

大约一刻钟的功夫,洛星河便到了珍馐阁,抬眼一望,苏清梦已经安静的坐在了餐桌旁。

洛星河将纱布拿出,递给了楚星流,楚星流接过手,再次覆在了苏清梦的眼睛上,他动作娴熟的将纱布一圈圈的裹好,再用白色的布带缠绕一圈,系在了苏清梦的脑后。

“姐姐可是冤枉我了。是那妇人找姐姐的麻烦,姐姐怎么将这祸水引到我身上来了?”说话的女子声音娇柔婉转,妩媚非常。

“时间也不早了,清梦,你若再不让胡先生走,怕是赶不了渡口的船了。”秋染襟笑着,温柔的贴在苏清梦的耳边说道。

胡先生这才是恍然大悟,“原来是苏小姐。”

“好像还没有。不过,应该是快了。”秋染襟温柔的说着,目光移落到了楼下的台子上。

“哦……”苏清梦抬手抚上眼睛上的纱布,微微一笑,“是三叔配的药剂,说是对眼疾很是有效。我倒是听暖玉提过,似乎是什么天心果来做的药引……”

秋染襟看着,微微一愣,她的脸大半部分都被纱布遮挡了,看不清楚她的眉眼,却仍然让他感觉到了她心情的沉静,她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再不是一月之前,那个厉声质问,失声痛哭的苏清梦。

苏清梦微张着唇,有些愕然的面朝着洛星河,看不见他的表情,让她的心有些紧张了起来。

“挺好的。”苏清梦淡淡的笑着,温婉如花。

“听人说,爷在这凤栖宫跪了三天了。”糖罐说着,眸子里满是心疼。

“凉玥。”秋染襟无奈的开口,可这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如此沙哑了。

“自然是犯了错。”秋染襟淡淡的笑着,言语简单。

“不瞒姨母。”秋染襟说着,抬起眼来,“染襟此次是来向姨母求一物的。”

“天心果?”秋染襟闻言,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眼里波涛翻涌,提步,往前走着。

“你坐吧。”楚星流拨了拨桌上凌乱的书籍,示意洛星河坐下。

洛星河勾唇,淡淡一笑,那笑里似乎包含着许许多多的情愫,“你可还记得你十岁生辰,我送你什么?”

“还没有休息吗?”洛星河问着,一边抬步走进了屋里。

秋染襟摇头轻叹了一口气,收回了目光,抬步走出了房门。

“三叔……”苏清梦怯怯的唤着,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再次被人提了起来,她紧张又害怕,如果再次跌入谷底,自己会怎样呢?

苏清梦一瞬间便像是回到了前些日子,被绑架到那个小屋的时候,睁开眼也是这样的黑,这样的暗。

“云鬓花颜?”苏清梦挑着眉,抬眼问向秋染襟。

忆想间,苏清梦已走到了楚星流身前,看着那似乎永远都带着笑意的楚星流,苏清梦含笑说道:“二叔前些日子来过。若是肯多留几日,便能与三叔叙旧,我们也可好好的吃顿团圆饭了。”

羽箭插在了秋染襟靠着的那棵大树上,与秋染襟的头隔了不到一公分,只看得苏清梦心头一紧,却又转而放下心来。

“你怎么了?”苏清梦擦了擦眼角的泪,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满脸的担忧。

她闭上眼,仿佛是做了一场悠长的噩梦一般,但……这场梦却仍旧没有醒来。

“疼……疼……”苏清梦此刻脑子已经是空了,感官似乎也只能感受到那钻心似的疼痛。

王四一愣,然后躬身答道:“并未在府中。”

秋染襟对于苏清梦这莫名的兴奋,有些不知所以,微微沉思了一会儿,脸上颇有些为难的样子,然而唇边却还是带着丝丝笑意,说道:“怕是不可。你也说了,我家侯爷是个趾高气扬,脑满肠肥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么重要的地方,让一个不知名号的外人待着呢?”

秋染襟勾唇一笑,从苏清梦的身边擦肩而过,伸手打开了房门。

“小姐……你真的要穿这样的衣服进侯府?”暖玉捏着鼻子,走在苏清梦的身后,一脸的嫌弃。

“怎么?”苏清梦回过头来,也是一脸的茫然。

说罢转身同身后的侍从走出了清风楼。

月华微白,来人身影颀长,剑尖凌厉,动作犹若行云流水一般,剑气成风,黑衣女子匆忙的应付着。

洛星河看着苏清梦的脸,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语调平静的说道:“怎么没上药呢?”

暖玉一听,只觉得自己头顶上飞过了一群乌鸦,虚着眼,以十分无语的表情说道:“小姐,你该不会是忘了今天玉漱斋的师傅们要来吧?”

“小姐……”

“小物件……”司棋有些慌,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开始在自己身上找了起来,“小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