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浮沱帝国第六世皇帝的继承仪式,将正式开始!”选王团长的破锣嗓子让所有人从刚才那温柔的歌声中醒过了神来。

长途奔袭令他疲倦不堪,但他依旧不忘狠狠鞭笞马背,好让胯下的军马跑的更快些。信骑兵的眼神里面除了前方,再找不到其他的东西,很快,他便一骑绝尘,抵达了望海城下。

他在宰相厅的十九年里,做到了历任浮沱国宰相从未达到过的丰功伟绩,这也让他跻身“帝国三巨头”之首,身份和地位都极致高贵。

“皇后殿下是为那些石头而来的吗?”亲王一边招呼皇后坐下,一边说道。他和皇后年纪相仿,但是看着却比皇后老上许多。

越来越多的人们开始驻足仰望,他们已经被眼前震撼的一幕迷失了自我。人们有的尖叫着,有的惊呼着,有的跪地祈福,也有的则任然不知就里……但是,所有人都没有作鸟兽散,他们惊恐万状地站在原地,双脚不听使唤地粘在地上,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侍从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碧蓝的眼睛一眼就能被辨识出,他是海母的孩子。黎东也有一双碧蓝的眼睛,只是,那是他曾经年轻的时候。现在,他的那双美丽的眼睛已经被灯烛熏烤的浑浊不堪了,那双英俊的脸庞也被岁月刻的满是皱痕,而内心的恐惧又极大地透支着他的生命,导致他在风烛残年之际,皮包骨头的就像一具干尸。

是夜,五皇帝在舟车劳顿之后,气若游丝、孱弱不已,他彻底陷入了惘然和彷徨里,无法自拔……

冬候羽紧咬着牙齿,牙齿摩擦的声音在平静的下风屋里形成了回音,荡来荡去。冬候羽享受着痛苦在全身蔓延开来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融进了这块寒石一样。

“那我要怎么才能感悟到气脉、气形、气息……”冬候羽斜着脑袋不解地问道。

森木盏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他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用右手抚摸了一下身后的那块宽大的屏风,接着,那块屏风神奇地发出了淡蓝色的柔光,整个屋子都被浸在了蓝色光影里面。

三灵猴从上面跳了下来,迅速幻化成了猴子的形态,窜到了冬候羽肩膀上,这个亲昵的行为让冬候羽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冬候小子,这位是“灵行者”,一位被武僧联盟开除了的武僧。”时光爷爷看着冬候羽,温和地说道:“他是一位幻形者,他有两种幻化形态,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他最……”时光爷爷斜着头,故做沉思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只是他最丑的一面。”

“哈哈哈……”声音那头笑了起来,接着,他继续说道:“曾经我也这么认为,直到后来,一个人改变了我那粗浅的看法。”

渐渐地,烘热的屋内让他睡衣横生,冬候羽不禁躺在火炉边的地毯上睡了过去。

沉思了片刻,皇帝饶有兴致地说道:“据说,这个世界上藏匿着的其他生灵,都会为了逃命而选择重现人间。”

“不用,这氅比那兽皮暖和多了。”黎东深情地眺望着自己的大好河山,缓缓说道:“我上次来宽恕河,还得追溯到十七年前吧。”

韶云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想到:“这老家伙洞察能力也太强了,一直低着头,竟也能注意到我换了弓……”

接着,韶云迅捷地攀爬上了白轮树,她在粗大的枝干上往前跳跃着,紧追不舍地跟着急于奔命的火虫。在树上面跑跳了几十米后,韶云迅速跳了下来,然后她再次打开了自己的“射手神识”,接着七支箭连续不断地射了出去……

听到陈圣拿自己不堪的往事开涮,悉毒气恼的无话可说,他索性默不吭声,将气焰嚣张的陈圣晾在一边。

“怎么,有心事?养伤期间,心生杂念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哦。”韶云停下了笑声,认真地说道。

冬候羽终于懂得了一个道理——再香的食物,如果没有经过品尝,千万不能断定它就是美食。

“该死,我为什么蠢得要吵到她……”冬候羽的咳嗽刚刚停歇,又被紧张的情绪和局促的呼吸所折磨个不停,但在“痛苦”之余,他还是在间隙中观察到了女子的容貌。

冬候羽环顾四周,想要寻找到冬侯长河的下落,却最终一无所获。他耷拉着脑袋埋怨道:“这个老家伙总是搞突然消失,难道这是他生与生俱来的天赋么?”

陶醉了小半天后,冬候羽低下头,对盘坐着地上的三灵猴说道:“胡子老爹,我们好像离开了尘世,来到了上苍之界。”

进入扶娑山脉之后,他不得不弃马徒步而行。翻越一个又个的沟壑山岭对这个年轻的游侠来说简直就是轻车熟路,早在战士塔时,冬候羽每天早晨都要爬山训练速度和耐力,现在这种地形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唔……”

西疆的全称是西疆瑟斯高原,但是世人一直都简称那里为西疆,时过境迁,以至于鲜有人知道西疆的全称,只管那里叫做西疆罢了。

“你和选王团各执一份。等我死后,那人就是你们的新主子。”皇帝继续说。

“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皇帝喘了口气接着说:“你带上这份信,尽快赶往城南兰花街一个叫铁龙的家中,告诉他。亲口告诉他,皇帝说信已经看过了。可以动身了,让他在今天晚上就启程。”

它的形状和鸡蛋相差无几,体积却比马车的车轮还要大很多,下半截已经陷在了坑里。那表层布满了裂缝,裂缝下面则是如同岩浆般火红的东西。周围的石板碎的一片狼藉,而它却安然无恙。只是,它身上的那些裂缝,很可能是被撞碎开的。

“父亲呢?他睡了吗?”冬候羽其实是想说——父亲是否又神秘离家了。但出于作为儿子的本分,他还是表示了对父亲的尊重和关心。

冬候羽思忖片刻,朝着高台上战士塔的人喊道:“各位长老,今天的事情,都因为我而起,还请大家见谅!”

“呼……好险,要是再慢一点,我可能就成剑下之鬼了”冬候羽暗自庆幸自己及时剁掉了这致命的一击。

“冬候羽,怎么了。”蓝衣长老不解地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