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她总是最早去乌拉那拉氏那儿请安最晚离开,乌拉那拉氏也怜惜钮祜禄-初月初为人母便母子分离,她常常留下钮祜禄-初月聊天解闷,这一来二去二人的关系又是好上几分。

太监总管梁九功赶紧哈腰回答:“回皇上的话,雍亲王家的格格在席上。”

“你这丫头也是个机灵的,我就是怕光顾着头尾忽略了中间的,萱儿是长姐可要好好教导弟弟们。”李福雅牵起芷萱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宋姐姐自谦妹妹也无话可说,如今宋姐姐身子金贵着可得好好保养。”李福雅笑着盖上茶碗的盖子。

李福雅迷糊的应道:“是啊~~~待在这儿挺好的,回家后冲撞了别人就不好了。”

韩翩翩抹着眼泪说:“天可怜见……这孤儿寡母的……”

李福雅进屋后就看到枕着决明子枕头沉睡的兄弟二人,她笑笑着为被子被踢得有些凌乱的弘昀压好被角有仔细探了弘昐的体温,觉得有些微热后李福雅转身用热水浸毛巾,拧干后轻楷弘昐的额头为他散热。

李德全弓腰回答:“回皇上的话,四爷府上四阿哥的额娘是李侧福晋,奴婢听说四爷二格格、二阿哥、三阿哥和四阿哥都是李侧福晋所出。”

爱新觉罗-胤禛的右手掌缓慢抚上李福雅略微浮肿的脸庞,随后拥住她低声说:“你的心思好猜又难猜。”

“能帮上侧福晋的忙奴婢很知足。”耿绿言羞涩的低下头。

弘昀的满月过后没几日耿氏入门了,一顶锡顶二抬青布小轿从贝勒府侧门抬入没多大的声响,当晚爱新觉罗-胤禛留宿在耿氏的屋子里,此时众人恍然那日的戏班子是为何,为此他们纷纷猜测李福雅在贝勒府的受宠程度。

洗完脚后李福雅出去净手顺道让翠喜进屋将洗脚水拿走,回到房间后李福雅正准备爬上床去休息却感觉到被猛力一拽,一阵天翻地覆后李福雅看到自己正趴在自家丈夫的胸膛上。李福雅想起身却被抱的牢牢的,她感觉到自己的头顶在被他坚硬的下巴摩挲着。

李福雅粲然一笑说:“虽说变了一些可眼见着还不错,哥哥倒是小心,日后谨慎也就成了。”

李福雅也就没矫情而是继续躺在躺椅上困倦的开口:“爷怎么来了?去屋里坐吧~~~”这么说着她将还是将翠喜唤过来交代:“快到屋里拿把凳子放这儿给贝勒爷坐。”

自搬到贝勒府后李福雅注重保养,也没了闹心的事儿又每日里都多走几圈,所以较之以往这一胎生的很顺利。当听到是个小阿哥后李福雅松了口气转过头看着襁褓里的儿子,她微笑着说:“我的小阿哥。”

“你决定吧!敏妃娘娘近日来精神不大好,我去陪陪十三弟,你有空也去看看敏妃娘娘。”爱新觉罗-胤禛想起那个亲厚的弟弟就嘱咐道随后前往乾西五所走去。

这一扑唬了爱新觉罗-胤禛一跳,从未见过李福雅如此‘热情’抑或是‘失态’的他低下头略微柔和的问:“出了什么事儿?桃香你说。”后半句甚是凌厉,这让桃香慌忙跪下。

李福雅微微低下头笑着回答:“妾身还能跟爷客气不成?”

见到桃香出来了大伙儿心下一惊,爱新觉罗-胤禛更是站起身来说:“什么情况?”

“福儿哪里是傻了好多?”爱新觉罗-胤禛听了几息后接着说:“这是压根儿就没聪明过。”

李福雅看着不远处的热闹说:“怎么这么说?我话少……除了关莹也就与你也说过几句话。”

李福雅在白纸上写了两个字——芷萱,她说:“‘芷’取自《诗经》中的‘蕙兰芫荽,郁郁香芷’,‘萱’乃萱草,称‘忘忧草’妾身愿小格格一生无忧,且其又做‘宜男草’,妾身想着若是用这个名字也许可以引弟。爷~~~您瞧着如何?”解释完后李福雅惴惴的看着爱新觉罗-胤禛。

“你倒是私藏了不少好东西。”爱新觉罗-胤禛看着李福雅一副馋相开口。

咽下口中的绿豆糕后爱新觉罗-胤禛开口问:“早间你想说什么?”

“嗯。”李义和李静雅没说几句话就分别让呆在一旁的喜娘和奶妈给拎走了。

每天梁谙达都会领着嬷嬷来教秀女宫中的规矩、行走的姿态,对于三寸高的花盆底李福雅适应良好,但她还是认真、细致的学习着,这种时候学习态度很重要。

李福雅摸摸妹妹的脑袋说道:“你奶娘在那儿等着你,晚会儿姐姐再去看你。”

“很好,我们学习成语。”李晋原轻声的说着。

见触到自己阿玛的伤心事了,李文晔也是乖乖闭嘴,见他如此小心李晋原倒是笑而说道:“不让你考一次你总是不死心,而且你年岁尚小还有很多机会,只是,文晔……明年春闱你就进京赴考,若能得中也是你的造化,如果不幸落榜就赶紧来信回报一声,阿玛给你另想法子。”

“儿子无状,可是阿玛……”李文晔似是不甘心。

李孝走近马佳美娴身边说道:“今天背书,阿玛夸我了。”

“县太爷?七品芝麻官而已!”李文晔摇摇头。

李老爷抱了一会儿后就松手了,他要去看他的次子。他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向老父亲请安,然后才来这儿,他已经有大半年没见到次子了,毕竟这个次子是他的嫡子而且不在跟前,心中难免多记挂着些。

似乎明白了范漪澜心中的想法,君临急忙解释道:“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了,师兄渡劫失败,我想找一副刚死的身体助他夺舍重生,可是中间出了一点偏差夺了你的身体,却使你的生魂无处可去。若有的选择我们也不想害你,这也是会折损自身修为,因为不能夺舍第二次,所以我们最后商量的结果是送你到一个法则并不完善的异空间去轮回。”

“我知道了。”弘昀应道。

李福雅在他们走后握住芷萱的手问:“萱儿告诉额娘你那公婆对你和气吗?额驸对你可好?妯娌间是否好相处?”

芷萱失笑道:“额娘~~~纳喇家挺好的,公婆与妯娌具是和气的主儿,额驸也不是急性子。额娘~~~从指婚之后你就把额驸家的祖宗八代查了个遍,额驸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额娘您比我还清楚,怎么还是不放心?”

“萱儿的话没有错,自指婚的旨意降下后你就让文斋李孝字把纳喇一族查了个遍,只怕连人家自个儿都没有你了解他们的多。”一阵冷气扑来成功的让李福雅抖了抖。

李福雅转过头谄媚的笑道:“爷这会儿怎么来了?”

“真不知你心里在想些什么?纳喇家有几个胆子敢给本王的女儿气受?”爱新觉罗-胤禛将手背在身后自傲地说道。

李福雅笑眯眯地回答:“爷~~~妾身这不是关心则乱吗?妾身好歹就这么女儿不是?”

“你啊……”爱新觉罗-胤禛是啼笑皆非而芷萱早已很有分寸地在她阿玛进来那会儿行了礼出去了。

芷萱在府里住了好几日,等到她回婆家那会儿李福雅是难分难舍,但别人家的媳妇儿怎比得上做姑奶奶那会儿自在?为了女儿的名声她也不好强留人。

在芷萱回婆家后的第二个月太子又被废了,被拘禁于咸安宫的太子让人不由自主的回忆起风云莫测的四十七年,那一年直郡王、诚郡王与八贝勒相继落马。

十一月康熙去太庙祭拜并昭告天下太子被废,康熙的这一举动让众人明白太子想东山在一起已是希望渺茫,京城内的众人顶着奇怪的气氛引来康熙五十二年的春节,李福雅在雍亲王府打点给十三阿哥府上的年礼,对于那气氛她装作无所觉。

五十二年弘晖娶嫡妻乌雅氏的婚礼很是喜庆热闹,虽说还差了一个封号但已是公认的雍亲王世子,他的婚礼分三天完成,娶亲去的人为单数,即新郎、媒人、两个全福太太、一个压轿男孩——弘曦。

旗人迎娶新娘时多用轿,但花轿不是用人抬而是用马拉的,花轿是在马车上扎成的,先固定好四框,然后用红绫子围上,上面也用红绫拉成翼状轿顶,轿门有红绫档帘,在轿顶上是有木刻的“麒麟送子”,另外全福太太是夫妻双全,儿女双全的土命人。

轿子将至喜房门前时新郎待新娘下轿后新娘连射三箭,而跨马鞍、攥苹果、抱瓶子这事儿也是一一的经历,拜天地后看到弘晖用所射之箭挑去新娘盖头挂在院中的帐篷顶上,接着就是新娘开脸改梳妇人髻,在听到“生不生?”“生”后李福雅退回自己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