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姐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线,发出贼亮贼亮的精光:“没摸手,难道是直接摸别的地方了?说说看,手感如何?尺寸怎么样?是不是一级棒?”

见她捂着脸梨花带雨地看着导演,我就装作十分愧疚的样子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入戏了。”

青滢的语气是笃定的。因为她心中有着强烈的自卑。她并不是非常美丽,罗以勋却是英俊潇洒。她是个穷姑娘,他却家财万贯。是她先追求他。

我并没有侧开身让他进去,而是靠在门边接话道:“给点洪水,我就会泛滥。给个窝,我还能下蛋。”

钟奕安指了指我的腿,淡淡地说:“车上没抹布,你的丝袜正好。”

这几天真的很累。

童童姐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你是天然呆还是自然傻?《欲色》的男主角已经定下由‘钟爱’的队长钟奕安担任了,你不知道?”

你要问我为什么不怕他会立马脱下裤子对我大行禽兽之事,原因很简单,一是因为这里是宴会的休息室,随时都可能会有人进来。他虽然是个超级大色魔,但是特别爱惜羽毛……

果然,纪家谦抬起头阴着脸看我,完全不似平日里那人前人后温文尔雅的人模狗样。

我想,为了避免我今晚被这个禽兽撕得细碎剁得胶黏,我还是最好……平息一下他的怒气。于是我顺着这暧昧的姿势搂住了他的脖子,脑袋凑了上去,轻轻地吮去了他唇上的血珠。我干了狗血剧里男主角通常爱做的事,当了一回女吸血鬼。

纪家谦的脸色却是显然缓和了许多。他伸手打开车内的小灯,淡淡地道:“我是来和你说一声的,明晚跟我去参加一个酒会。”

我最讨厌那些所谓上流社会名士举办的酒会了,无奈此刻我怕极了纪家谦会突然拿刀捅了我,于是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应下之后,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奇怪地问:“你发个信息就好了嘛,干嘛亲自过来?”

他不说话,却是突然地夺去了我的手机,竟然翻看起我的通讯录来!

我隐约有了不祥的预感,便小心翼翼地问:“怎,怎么了?”

他将手机丢给我,冷冷地道:“没有我的号码。”他的潜台词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主动联系他。

其实虽然事实是我的确没有主动找过他,但他的号码我还是有存的。口说无凭,我翻出通讯录,在某一个名字下我停止了按键。

纪家谦的眼角微动。

因为我存的名字是……爷爷。

其实我这样做实属无奈……培训的时候童童姐没收了我的手机,所以只有亲人来信息时她才会让我偶尔看一下。

又向纪少爷解释了好半天,这件事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第二天一早,只睡了三个小时的我苦逼地爬起了床,继续下一场的拍摄。

又是一天累死累活的忙碌后,下午五点半,我的戏份终于结束。我真是怀疑纪家谦是不是掐准了我的收工时间,所以才会把奴役我的时间安排得如此合理,不给我留一丁点儿休息的工夫。

校园外停下的是公司的车子。纪家谦从不在公共场合用私家车接我。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其实前几天如果不是周睿雨她们得瑟得太过分的话,我也不想让别人察觉到我和纪家谦的关系。

你想想看,如果我和他的关系被曝光,我就得天天顶着“颜绮涵是靠潜规则上位的”、“颜绮涵胸小也无脑”、“当年影帝品味降低,三流女星投怀送抱”这等评论的压力。

尽管,事实似乎的确如此。

这个酒会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无聊。

因为还没有正式出道,所以并没有多少人认得我,于是我便自顾缩在了一个小角落发呆。我估摸着纪家谦是看见酒会上这么多美女把我带在身边实在是太寒碜了,所以就由着我躲在墙角画圈圈。

我盯着手机,看着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已经盘算好了,只要一到九点,不管这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的宴会能不能开完,我都一定要回家!

可是,就在八点五十五分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或许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脸。就是这个人改变了我的命运轨迹。

他叫孟宸郁。

孟宸郁是演员,也是歌手,更是在纪家谦的《帝国玫瑰》红透的时候,唯一能在他面前有资本抬起头的明星。

他是我高三时疯狂迷恋的偶像。在那段难熬的日子里,他就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他有着王子般的形象,足以秒杀任何少女的忧郁眼神。他看起来是那么好,那么完美,让我自卑,也让我奋发图强。

我知道自己如果要接近他,就必须跻身娱乐圈,成为人人瞩目的焦点。为此,我不顾父母的反对和同学们的嘲笑,在高考前的几个月到北京参加艺考。

我知道没有受过任何专业训练的我被选中的几率很小很小,可我还是忍不住去了。那时候太年轻,做什么都义无反顾,不计后果。

我表演的是我自己创作的短剧《笙儿》。因为是演绎自己的作品,所以我投入了很丰富的感情。不是我自我感觉良好,就评委们的反应来看我觉得自己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

我万万没有想到,表演结束后会有一个年轻男人堵住了我的去路。那个人,就是纪家谦。

那时候他刚刚退出影坛两年,仍旧有很多人见到他就会尖叫,我也不例外。可还没等我叫出声来,他便先发制人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被他半拖半抱到一个角落里。

他松开我的同时,递过来一张名片。我看见上面写着:星辉娱乐公司ceo兼总裁,纪家谦。

那时,他穿着黑色小西装,里面的白衬衣十分整洁,让人心生好感。现在想来却觉得他是骚包极了,大冬天的竟然只穿了那么点衣服。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他说:“我刚刚看了你的表演,如果你有意愿,不妨和我们公司签约。”

就在我心里刚刚泛起对纪家谦的欣赏、崇拜、感激之情的时候,他蓦地开口打破了我傻x似的泡沫幻想:“前提是,你愿意做我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