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

浓郁的西方风情,彩球、铃铛、充满原始野性的鹿头、闪烁着的圣诞树,还有唱着欢快音乐的圣诞老人,更加突显了圣诞欢乐气氛。

“谁?是周德琛么?”电话那头声音温度明显低了几分。

目光凝结在手中带着残液的杯底,开始回想那天的情景。

下一刻,温热的唇压覆上来,带着掠夺的姿态。

林悦为了见威廉一面,竟然找到拍卖会上来。

用区区几十万、几百万的钱,一来塑造了热心公益的慈善形象,二来又能结识到更多‘有用’的大人物,为以后的道路提供了便捷。

“等一下,陪我去买西装……这是工作!”

那么,韩朝林很有可能认识周德琛。

然而,现在总裁却意外的已经在分公司处,也省事了。

象现在这种状况,纵然威廉从各方面都蛮吸引他的……但他是有原则的——只跟女人上床!

坐在对面的威廉表情变得奇怪,示意他道:“Andy……那人是你的朋友么?”

“下个月去也好,我还在假期,可以先过去帮忙。”

眼神透着某种高傲与冷冽,尽管嘴角是噙着微笑,反倒象是带着一丝轻蔑。

“是么?就算有这个本事又如何,我想知道这间公司整改之后,是不是已经预订了负责人了?”

他想要自己,万众瞩目,又无懈可击!

思想与肉体的不协调性,无时无刻在一些细节当中体现出来。

吴云洲转头望着透明玻璃上自己依稀朦胧的影像,不禁苦笑了一下。

一向最注重保养的父亲,此时神色憔悴至极,。

象是狭小的空间,一下子塞入大量的讯息,头痛如影相随,片刻便发作了。

等他意识再清醒一点,一个医生打扮模样的人,掀开他的眼皮检查。

韩朝林想了一下,自己孑然一身,根本不用害怕打劫。

于是将门打开一条缝,便看到门外站着周德琛,正同样一脸微微恼怒的神色透过门缝回瞪他。

竟然是他……

韩朝林不禁愕然,不过眨眼之间便恢复如常,隔着门缝漠然道:“原来是你,请问三更半夜有什么事么?如果是上次的事,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周德琛手上拿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似乎没有听到韩朝林的问话,反而落寞道:“你应该知道,我是吴云洲的好朋友。我们从穿开裆裤开始,就在一起玩耍了。如果吴云洲地下有知,你是这样对待他最好的最亲密的兄弟,一定会很伤心很失望的……”

“……”韩朝林瞠目结舌,神情有些茫然,低声迟疑道:“我怎么对待你了?”

周德琛冷笑一声:“寒冬腊月,天寒地冻之时,却让一位上门来拜访的吴云洲的好朋友久久的站在门外,防他犹如防贼一般,如果吴云洲地下有知——”

话还没讲完,‘啪——’一声,铁门被用力甩开了。

韩朝林退到一边,眯着眼黑着脸,对周德琛大声怒说:“快进来罢!”

哼,进来说也一样。

就算周德琛怀疑什么,他反正都是一问三不知,装傻到底!

周德琛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施施然进门来。

“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他皱着眉头摸着裸墙,触及到的是粗糙与不平。

“我才租了三个月,工作又没有稳定下来,当然什么都没有。”

周德琛深深的看了韩朝林一眼,没等主人家点头,就顺着灯光自主的到了小房间。

空调徐徐吹着暖气衬着如机器转动般无比的噪音,相较之下,小房间里倒显得极为温暖。

这狭小的卧室,除了床垫和一个塑料衣柜,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家俱了。

……甚至连张椅子也没有。

床上的被褥,是市面上最便宜的压花被,其中还有一条看起来极为陈旧的老式棉被。

在床垫的旁边,搁着行李箱和几条鼓鼓的塑料袋。

周德琛皱眉道:“你收拾行李打算回家?”

“没错,我已经辞职不干了,过几天便走了……说罢,这么晚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看看周德琛一身上流社会奢华的打扮,身上还带着微微的酒气,显然晚上自助餐厅之后,又去了什么地方鬼混。

这样的人往这陋室蜗居一站,说不出的突兀与怪异。

周德琛的表情在环顾四下之时,也表现出一脸的难以致信。

蓦然之间,韩朝林竟然觉得有一种羞耻感,仿佛自己失意沦落的姿态都被昔日好友撞个正着,连带着吴云洲也会被人看不起似的。

“我跟云洲是穿开裆裤时一起长大的,我进来都半天了,你就让我这样站着啊,云洲若是地下有知——”

韩朝林脸上肌肉都快扭曲了,眼角抽畜,额际冒青筋,怒道:“你看我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法请你喝茶,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你要是愿意就坐床上罢!”

说罢动手将被子卷成一团推到床垫的一侧,还动手将被单拉拉平,做个‘你请’的手势。

周德琛微微一笑,将大衣脱下,很自然的递给韩朝林。

然后又很自然的一屁股坐下去,还用力的坐了坐,眉头微蹙、表情凝重,显然很不满意这柔软度。

韩朝林拿着大衣,好半晌才回神,恨恨的瞪了周德琛一眼,将大衣挂在塑料衣柜里面。

“你究竟有什么事?现在很晚了,你知不知道?”

周德琛伸手从枕头边拿过一本杂志,正欲翻看。

韩朝林突然象是想到什么,猛然冲上去一把抢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