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叹了口气,阿庄将银针放回针线包中,又挂在墙上。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阿庄说道。说完走到房屋的另一角,拿起放在地上的一席破被,走向知更。“晚上冷,盖上它,要不然会着凉的。”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阿庄接着问向知更:“你饿不饿?我去捉条鱼来,烤给你吃好不好?”

爹!娘!

骑在知更身上,士兵淫笑道:“想跑,等爷泄了火再说!”说完,继续褪着身上的衣衫。

女人眼见男人答应了她的请求,欣喜的一个劲的直点头。

阿庄闻言停止了喊声,美人听闻昊天来到,则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白马马背上的昊天,一张英俏的脸上,隐隐现出一丝不悦的神色。大老远就听到奴屋这里又喊又叫的,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策马急奔到奴屋外,就看到了屋外停放的花辇。

昊天斜眼瞟了下那些穿着考究,纷纷跪地拜见他的侍从,心里已经猜出了是谁来到这里。

跳下马,昊天无意看到了门外跪地侍从身边,搁置着烧滚的油锅,不禁眉头一皱,立刻跑进屋去。

“毓秀见过小将军。”

丝毫不理会这声音的主人,昊天一进屋,就将眼神盯向已缩成一团的知更。

还好!看着蜷缩在屋角,却依旧眉目清秀的知更,昊天放下心来。

“屋外的油锅是怎么回事?”昊天收回盯着知更的眼神,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毓秀问道。

“小将军一定是玩的高兴,忘记了一些事情。琅月国的规矩,阿庄已经是个破例...”毓秀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下,并不急于往下说。

“是啊,没错,阿庄已经是个破例,可是他被你弄的再丑,也还是珠熙的二皇子,他被你折磨的再不像个人样,也依旧比你高贵的多。他活着,是因为他身份特殊,他是我琅月对珠熙的人质。你算什么?一个只会女红的绣女,也有资格数落我吗?让我来猜猜,今天你怎么会有空来这里,一定又是织造坊做的新衣不合皇上或是皇后的心意了,所以你们织造坊的人才会厚着脸皮来这里。哼,你们无非是想要阿庄绣件能让你们交差的衣服,对吧?你们这些皇宫织造坊的人,都是群废物,连个珠熙的废物都不如,竟然还跟本将军谈什么破例?”

毓秀低头听着昊天的教训,脸色渐渐涨红,等到昊天话音一止,她才开口说道:“毓秀是奉皇上之命,要阿庄缝制新衣的。并不是毓秀没有那个本事,绣不出皇上的新衣,是皇上一定要在今年的庆典上,穿着阿庄缝制的贺衣,所以毓秀才会来到这里。”

“哦,怪不得你这么嚣张,原来是有皇上的旨意。毓秀,既然你是奉皇上的旨意来找阿庄的,那么你叫人弄来烧滚的油锅又想做什么?想泼花这丫头的脸?告诉我,是谁给了你对我的人指手划脚的权利?”

“这个...皇上曾说过,留下阿庄的一条命,在这里养着,是为了羞辱珠熙的皇族。除了这话,皇上没有再说过让珠熙人在琅月活着的话,毓秀所做的一切,都是遵照皇上的旨意,没有一丝越距。”

“你是在指责我?你的意思是小爷我违背了皇上的旨意?我擅自抓了个珠熙的女人来做奴隶,有违圣旨,是吗?”昊天冷笑着说道:“小爷没记错的话,皇上还说过,琅月境内,只要有我喜欢的地方,便赐给我昊天。琅月之外,只要我昊天能取下的地方,也归我所有,这丫头即被我抓到就是我的东西,我将我自己的东西带回琅月,有什么不可?对了,我现在还很喜欢织造坊的屋子呢,一会我就去抢了来怎么着?你去找皇上告我违背他的旨意好了。”

“小将军请息怒。毓秀也是为小将军着想,才会想出这笨办法。小将军您看这丫头,螓蛾眉,眼含春色,只怕长得再大些,必是个乱人心魄的祸水。毓秀这么做,也是为了将来能少个妖惑害人的女子,并不是成心要跟小将军过意不去。”

“哈哈,妖惑害人的女子?毓秀我素知你心狠手辣,不过这一次你找错了对象!她的主人是我,不是你,什么时候,我的事要请你为我做主了?”

“毓秀不敢!”

“哼,好个不敢!我现在心里忽然想起了一个新的玩法,我想杀了阿庄,你说这么做好不好玩?”

听昊天这么一说,毓秀心里一阵恐慌。原本是欺昊天年少,而自己又是皇后娘娘的亲信,公主面前的红人,所以言语间才会过分了些,没想到这小子的火气竟这么大。他若是真的杀了阿庄,那么自己就无法向皇上交差了,到时候,皇上是不会怪罪他的,自己到要变成替罪羊。短短几句话的交锋,原想借着皇族亲信的身份,压压这个未来驸马,没想到他却将她说的体无完肤。她终于尝到了这个平素只打过照面,从未放在眼里的少年将军的跋扈。她不想继续激怒他,因为她知道,传闻中的那个昊天,是绝对有胆子先宰了她再说的,更何况,他们以后还会时不时的见面。

“小将军说的这不是气话吗?毓秀知错,还请小将军看在公主的面子上,饶了毓秀这一次。千错万错都是毓秀的错,请小将军息怒,毓秀给您赔礼了。”毓秀说完,以叩地,对昊天行着大礼。

昊天白了眼毓秀,没有理会,却调转眼神看向知更,就见知更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被按压在地上泪涕俱流的阿庄,丝毫不理会他和毓秀的争执。

她...不怕阿庄吗?不会的,阿庄的那张脸曾经吓死过宫女,她一定害怕,也许是被阿庄吓傻了?

“滚!”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知更,昊天喊道。

毓秀抬头看向昊天,她知道那句“滚”是对她说的,于是低声回道:“是!”然后起身看着阿庄正言道:“阿庄,布匹和线我已经给你送来的,这次是为皇上的庆典织造的贺衣,你可要仔细了。”话一说完,也不敢再留下,惹昊天心烦,索性对着昊天欠了欠身,恶狠狠的扫了眼知更,才带着手下离开屋子。

不理会已蜷成一团,紧抱着头的阿庄,昊天走向知更,蹲下身子,看着她清澈的大眼睛,问道:“嗨,你被吓傻了吗?”

知更黑溜溜、清亮亮的眼睛,慢慢从阿庄身上转回到昊天的脸上,眼前,那脸上带着坏笑的少年,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喂,你要是被吓傻了,可就没趣了?我才刚把你给了这个丑八怪,你要是傻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啪”,一声响,昊天的脸上,已经挨了知更一记狠狠的掌掴,“在我杀了你,为我爹娘报仇前,我会活的好好的,别说一个丑八怪,就是一百个丑八怪也吓不到我。”

“你敢打我?”原本担心她会被阿庄吓傻的昊天,没料到她会动手打自己,捂着被打的脸,他站起身来看着知更怒吼道:“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