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羽翔等人走在最后面,行了几步,黄羽翔突然问道:“心儿,既然问剑心阁如此神秘,那别人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假冒的?”

黄羽翔侧头看去,只见那吴剑声的风骚婆娘正一脸春情地看着李剑明。他的花丛经验是何等丰富,已然知道这个艳妇定然与李剑明有一腿。可怜吴剑声平白带了一顶绿油油帽子尚不自知,反倒还替人摇旗呐喊。

“我自有安排!”黄羽翔神情坚定地牵过两女的手,在众人羡慕敬畏的目光中,与秦连走向梅府门口。

想不到这个妮子还真是有一手!黄羽翔心中大赞,猛地真气一阵暴涨,向那团白光笼罩过去。

单钰莹同她之间却是没有什么拘束,听她如此说也没有不好意思,反倒是轻轻握了下黄羽翔的手,道:“好了,妹妹,今天我就把他让给你好不好?”

单钰莹转头对他一瞪,自是怪他竟敢冲撞了自家夫君。

但不料黄羽翔四人竟是一直昏迷不醒,秦连等人只好足不出户地照顾四人,是以郑公子虽是寻遍整个苏州城,仍是未遇上张梦心。郑大公子平生第一次后悔当初没有好好修习轻功,以致现在竟同佳人失散。当真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若不是此刻挂心司徒真真,张梦心定会欣喜除了父亲之处,竟还有人能使这个粗线条的顽皮姑娘害怕。她沉思了好久,才道:“真真心脉已断,生机全灭,我没有法子救她!”

黄羽翔拔出将两人贯穿的长剑,猛地大喝一声,这把切金碎玉的绝世宝剑竟在他的手中化作了一团碎铁!他单手将司徒真真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则提着自己的长剑,一边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到司徒真真靛内,一边向人群外走去。

丁平忙收剑后退,道:“大哥,你——”

“人家又没病,要你来治什么治!”赵海若眼光溜到窗外,突然大叫道,“呀,有人在放烟花!好漂亮啊!”说话之间,人已经从窗子直直地跳了出去,竟就这么一走了之了!

赵海若脸色一红,低下头来。黄羽翔还道她也会不好意思,却听她道:“心姐姐,你用不差这么夸奖人家,那也没什么了!就只是掷骰子吗,那帮家伙真笨,只要用真气轻轻一拨,还不每次都是三个六!”

“大公子英明,属下佩服得五体投地!”赵鹰恭敬地道。

“这样啊?”张梦心的脸上颇有为难之色,道,“婚姻本由长辈作主,我们几个都是晚辈,说不上什么话。秦师兄虽是年长得多,但与姐姐又无亲无故,也帮不上什么忙!”

黄羽翔强自咽了下口水,道:“莹儿,我不会让你等很久的!”目光一转司徒真真,又对单钰莹道,“莹儿,你说我们生个男孩还是女孩?”

单钰莹心悬黄羽翔,哪有心情与秦月怜多做争斗,只是两人功力相若,想要甩脱她当真是不易。而齐威见秦月怜动手,也立时加入了战团。直气得单钰莹柳眉倒竖,心中如被火焚,暗暗发誓道:小贼若是无事便罢,如果有个万一,我定要将你们两人碎尸万段!

“血杀第一式,旋杀!”

只听郑雪涛“呀”地一声,浑身一阵哆嗦,身体居然可以动弹起来,右手在左手之上抚个不停,口中大叫道:“冷,好冷!”看来媚毒已除。

单钰莹手中彩带原是秦月怜的独门兵器,乃是用天蚕丝缠以上好绵铁所制,仿如软鞭一般。单钰莹吃痛抓住彩带后,用力拉扯彩带之下,秦月怜顺势迎了上去。这彩带原是在她手中,她故意漏松了一截,让单钰莹估错了距离,又制造一个幻影,让单钰莹上当。

“夫君……”司徒真真颤声道,也不知是痛苦还是也被点燃了心中的那团火。

“抱朴长生”真气自融合四鬼客阴毒无比的“十灭真阴”后,又得浪风至刚至阳的“九转玄冥”真气,再加上得自司徒真真的处子真阴,终于大成,护体真气也由无形化为有形,浩浩然竟形诸于体外,结成了个青色的光环,将团团围住。凡是接触到这个光环的黑色光焰,莫不被“抱朴长生”真气融合得一干二净。

“好!”黄羽翔慢慢抽出腰中长剑,横剑胸前,心中所有纷乱的思绪突然一下子全抛在了脑后,只剩下眼前这个可能是自己出道以来遇上的最强对手。

虽然说是店,但却只有一间小小的茅屋,外面搭了个凉棚,就三四张桌子。好在人不多,除了他们之外,就另一桌有一个黑衣少年正饮着酒,桌上却只有一碟盐水花生,想来甚是穷酸,连店中唯一一个伙计经过他的桌子,都是一副鄙夷之色。

“哈哈哈”,白乘风收回双掌,脸上颇有赞赏之意,道,“小姑娘,功夫不错嘛,竟然能连破老夫十二掌残影,可为当今武林年青一辈中最顶尖的人物了!不过,接下去可就不太容易了。”

耳垂本是女子的地带,司徒真真初识人事,又是天生媚骨,反应比常人却要剧烈许多,身体猛地在黄羽翔的怀中扭动起来,小嘴里又吐出轻轻的。

她走到张梦心房中,轻敲了下门,推门而入,只见张梦心正倚窗而站。

黄羽翔最后一剑刺出,正好给了李道情体内诸种力道渲泄的机会,只是那五股内力力道实在太大,光从剑破的伤口涌出只是绢绢细流,远不能全数倾泄,于是硬是将李道情的身体撑炸。

正赞叹间,突见张梦心伸手欲拣戒指,心中大急,忖道:以我身负上乘内力之人尚且被这玫东西害成这样,心儿半分内力也没有,岂不是要冻成冰雕美人了!

段氏三兄弟见他无缘无故翻了个跟斗,心中都是一片不解,但眼睛却丝毫不敢放松。正奇怪间,突觉眼前大亮,刺得双目发痛。惊恐之间,以为黄羽翔用了什么暗器,刺伤了自己的眼睛。

“李道情,你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那钱万通围而对那十几个围攻之人道,“你们还不快快将她拿下,若是惹得左尊不高兴,大家可都要有罪受了!”

抱朴长生功当真神奇无比。第二天黄羽翔醒来的时候,浑身的酸楚已是去了大半,真气更是充盈活泼,比之先前,又进益了不少,只是远远不及当时在对抗巨潮时的极盛之势。全身上下唯一没有痊愈的只是他的右手而已,好在张梦心所带的药物甚是灵益,筋骨已是无恙,伤口也是全已结疤,只是要完全长出新肉,却非要十来天的时间不可。

“小贼——”单钰莹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哀鸣,声如杜鹃泣血,凄厉之极。

少女娇嗔的话语,可爱的动作,又夹着天生的矛,看得黄羽翔丹田直腾腾地窜起了一道。虽然司徒真真容貌及不上单钰莹与张梦心,但此天生媚骨之人,却总能让黄羽翔情难自禁,顿起肉欲。

黄羽翔摇头苦叹,彻底放弃要将女人完全了解之心。

张梦心见黄羽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知道这个这个家伙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正要再警告他几句,却见司徒真真拉着她的手道:“张姐姐,这小子是你的下人,怎么敢叫你‘心儿’啊!还有,你怎么叫他姐姐,他不是个男的吗?”

黄羽翔眼看身旁两女娇笑如花,鼻中更是隐隐传来两女身上靛香,心中泛起无数个涟漪,只希望这一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姐姐,我不会要了这小贼的性命的,你放心好了!”张梦心看着单钰莹一脸窘态,微微笑了笑,轻轻伸了下懒腰,那娇媚慵懒的模样让黄羽翔、单钰莹看得又是一阵目眩。

黄衣蒙面人右手在漫天水花中一抹,空气中的寒气顿时更盛。近处的黄羽翔、淡月都有内力护身,受到的影响不是很大,但张梦心倒真是纤纤弱女子,已是瑟瑟发抖。

“好大的口气,你这个死小贼尽会吹牛!”单钰莹笑嘻嘻地重又攻来。

王海川却从来没有见过单钰莹如此诱人的一面,心怀激荡之际,脱口道:“莹妹,你嫁给我吧!”他本是城府极深之人,只是情令智晕,变得冲动异常。

李通脸上满是慎重之意,死命地盯着王海川,生怕他又突出奇招。猛然之间,他心中突然想起一事,脸上顿时一片骇然,道:“冰封三千里……这莫非是冰封三千里?”

黄羽翔自是对坏他好事的人大起恼意,闻声朝门口看去。只见两个家丁打扮的壮汉簇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公子走了进来。那年青公子一身衣服倒也算名贵,只是人长得实在有欠恭维,算是白白浪费了。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附庸风雅般地轻轻摇着,装出一副潇洒的样子。

黄羽翔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浙江布政司长”!那就是说浙江省的最高行政长官了。想不到自己竟在人家的地盘上公然掳了人家的爱女,还在人家的地头上投宿。

要是她会武功,怎么在阁楼中被自己毫不费力地制住?看她适才一掌的力量来看,分明功力不在自己之下。而且即使她被制住之后,也有好多机会可以逃脱,为什么她不反抗呢?

他醇净的纯阳真气遇上阴毒的“十灭真阴”,正是冤家对头,立刻斗了起来。虽然四叟的内力远较黄羽翔深厚,但毕竟打在黄羽翔身上只是一星半点。而论功法之精妙,“抱朴长生功”实可算得上当世有数的心法,此番又是在黄羽翔体内斗法,凭着体内十余年的底子,“抱朴长生功”渐增上风。

“技不如人,小弟还有什么话说呢?”黄羽翔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体内真气却是运转不停,“抱朴长生功”果然是神妙,虽然他被郑雪涛刀上古怪劲道所侵,但在呼吸间已将这股内力消之无形。他只是吃亏在郑雪涛后面加上来的一掌上,但郑雪涛下手之间极有分寸,只是让他重伤而已。但却没有料到黄羽翔护身真气已成,那掌上的劲力倒被抵消了大半,此刻功行一周天,伤势已经好了六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