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地球人的诚意,尽你们的睿智和经验,去判断真伪。我要说的,是第三件事,这也是对我擅自动用元首特权,邀请地球人医生,拯救我的孩子的原因解释。不可否认,一方面,我出于私心,想挽救垂危的幼弱的婴儿生命,请原谅,我,也是一个父亲,但是,这同时,也是为全部毕喜国人,乃至全部寰球人,作出的一个冒险尝试。我们是否,能够从此摆脱幼小无助的生命,在无望中挣扎死去,而作为一个父亲,母亲,只能眼睁睁看着死神肆虐,一筹莫展的折磨。我们是否在突然出现了一线希望的时候,而任凭希望如风而逝。我们是否还要将孩子宝贵的生命,一次次交给概率的死神去嬉玩。

众人都看着潘克先生,潘克先生将话翻译过来,又说了几句。之后,潘克先生代表伽罗瓦博士说道:“谢谢陛下的好意。敝使臣的病已无大碍,只是连日劳顿,感觉疲倦罢了,不会影响明日谈判的。”

这句话,逗得莫桑国王心里直发恨,碍于众大臣在座,强作笑颜道:“嘻嘻,莫娜姑娘果然识大体,知进退,能言善辩。孤王果然没有看错。”

喜好钻研机械制造技术的年轻司机一直惦念着这事。晚上,车队在一个小驿站歇宿。这里可真够荒凉。方圆几十平方公里内,没有人家,离最近的村庄,也得走上半天路。庞大的机车停靠在路边,两名巴拉比士兵看守着。

爆炸的声浪把莱茵克尔震得晕了过去,虽然炮弹在好几米远处,但是,说不清有多少块弹片,插入了阿列里沙利夫斯基中校的身体,就像刀切入豆腐一样。而被他压在下面的莱茵克尔,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听完牧民的叙述,看着克弥尔统帅沉思不语,公儒信猜测着统帅的心思。他从上午克弥尔故意对开战不置一词的做法,揣摩出统帅对敌人求和一事的考虑。但是,给予克弥尔统帅认真思考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第二天一早,哈特博士终于有了回应,河口部落的六肢阿喜人,同意抽血了。第一个抽血的人是勇士暴鲁库。

阿莱斯上校整理了一下衣领,好似准备参加一个重要的仪式一样。

同时一路到都城去的,还有巴拉比少女莫娜,以及比克亲王手下最精明过人的谋士惹巴。

因为,徐豹上校认为,这个风险,值得一冒。

西面,巴拉比王国与天外来客敌军的战争,也在模棱两可之间。

“这趟任务,就由我走一趟吧。”哈特博士说,“中校再派一个人给我,多了没用。我们尽量多取几份血样来。”

地球特使觐见巴拉比国王的仪式,真是无比的宏伟壮观。罗伊城四下里旌旗招展,如盛大的节日来临。从驿馆到王宫一路,人山人海,人人争相目睹外星人的形象。

“我不能确定,不能决定,是否接受你的请求。”

“将军请放心。我的确有一封信想让温萨特·莱茵克尔先生翻译。这封信,是从敌人——地球人那里截获的,使用的是——地球人的语言。”

克弥尔不高兴的扭头朝向旁边。乌躁没有经过允许,就擅自对行军大事建言,实在有些狂妄。不过,克弥尔不得不更加重视乌躁起来,他相信乌躁一定从来没有使用过大炮,但是乌噪仅凭主观的直觉,也许还有天生的军事洞察力,就能大概的衡量大炮的射程,而且提出中肯的建议,真是不可小觑。假以时日,乌躁当会成长为一个杰出的将领,甚至超过自己。

等他离开放大镜时,脑子里似乎有了一些答案。

“既然你叫我公主,你当知道为什么?”

好精细!小野正中尉被问的一愣。“当然是我负责。”他说。

第一拔冲击,他打算组织二百头牛鹿,细成冲锋队形,缴获的两支激光枪,一支还能用,也配备在正面冲击的队伍中。可惜乌躁没有权利亲自使用这支枪,因为那不是他们部族缴获的。这支枪是放在最前面打头阵呢,还是配备在后面跟随射击?乌躁颇有些踌躇不定,最后还是决定留在后面。

“她,好象说要去摘点黄果来,路很远,一时回不来的。”

这些,当然逃不过夏雅惠子和荒山孝郎的眼睛。

徐豹和几个探测队员来到河边,准备洗一下身子,顺便把满是泥土的迷彩服也洗一下。这种新型纳米材料的军服洗起来非常简单,什么洗涤品都不用,在水里不断的搅动,便可以弄掉污渍灰尘,再提出水来抖一抖,适当晾晾,便又可穿了。

队内会议之前,徐豹一个人走到一个僻静的地点,整理一下思路,想好将要讨论的内容。鲁克院士和队副陈诚中校,在不远处说笑着关于趵突河南边草原的事情,从他们的盎然兴趣中,可以看出对南岸那边充满着向往之情,如果不是语言的缘故,不能很好的流畅交流,以及其他一些原因,他们倒是愿意和亲临草原深处的东条巴莫少校谈上一阵子。他们俩估计东条巴莫至少进入了草原八十公里以上。他们的谈笑声有时也打断了徐豹的思路,使他不得不抬起头来关注。

穆姆托不太相信的回头望语言学家,见他表情很坚决,便确信语言学家已经破译掌握了番离人的意思,但是他该怎样回答呢,肯定是要接受邀请的,多么好的机会啊,尤其是这样,穆姆托上校才害怕表达错误,丧失机会。

“上校怎么作出这样的判断的呢?”密罗辛中校问。如果他对阿喜人的品性有了充分而准确的判断,那么他的态度就会明朗了,在埃芬博格院长和罗贝尔上校之间,密罗辛中校便会鲜明的站在某一边。遗憾是密罗辛中校不能明确掌握这些情况,尤其是泰米尔队副遇难更使他总想为死者做些什么事来纪念他们,安慰在天之灵,因此他很感兴趣的问。

而漏洞能堵上钉上的,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那些大裂隙无法处理,只有眼看着海水不断从中间喷进舱内。抽水机还在工作,尽量延缓凯旋号下沉的速度。

他连忙胡乱朝外射出两枪,击倒了一个番离土著。立即,几支箭飞来铮铮的扎在门上或者木壁上,还以颜色。

仿佛为了回应他,唰唰的雨声立刻响亮起来。营地里顿时一片忙乱,所有的人行动起来,纷纷将重要的物件往扎好的营帐里搬。埃芬博格院长的督促起作用了,营帐建得十分牢固,风大起来,帐篷扑扑作响,但是稳固安然。

此刻,巴纳德星象一个金色圆盘,悬于空中,映射着金乌鹏,熠熠生辉。

比克沉默了一会儿,似摇头又似点头。这个惹巴,真象肚子里的寄生虫,什么都瞒不了他。

博士刚刚点头承认这事很重要,阿莱斯便要离开了。他一边整理着衣服和装备——其实在火山堡中,上校的装备也就是一部系在左肩上的卫星电话和胸前随时挂着的望远镜而已,激光枪不出外是不携带的,除非是岗哨——使自己看起来跟更精神一些,一边往外走。

“啊。我们马上去救。”加里中尉不假思索的说。

杰克逊上尉反而不愿意了,他鼓动起约翰逊中校来。中校也觉得就此收兵的念头草率了点,因此思索着不说话了。

徐豹想了想说:“东条少校的建议很好。我们会派遣三四个侦察人员过河去。不过,有令在先,遇上八指国人只能退却避让,带一只卫星电话去,安全为上,切记进入太深。每个支队抽一人吧,组成一个侦察小组。再申明一次,在你们的国家还没有宣布退出缔约联盟之前,在没有接到总部的特别指令前,违令者一律军法处置。”

基弗里支队的人都睡不着,他们忙碌着做两口薄棺材,准备用作最隆重的土葬。他们非常认真的削着,凿着,敲着,真的是精工细作。或许忙碌能够减轻悲伤吧。

“哈。嗬嗬,中校怎么会这样认为呢?”

“谁?”陈诚突然喊道,同时弯下了腰。

忽然穆姆托上校站住了,他紧盯着海面,长袖迷彩服挽起了袖子,结实有力的小臂露出来,肌肉绷紧而且不时收缩着,说明他内心的警惕。他一直没有刮胡子,连嘴胡越来越青郁,看来上校标准的阿拉伯式胡子就要蓄成功了。

“说得不错。我们看看结果。”罗贝尔决心彻底的弄清杀手“芭蕉”的面目。

也罕首领也猜出了穆姆托上校决不肯以指环交换,要是进一步后悔,连用黄金交换战船都不愿意了,他可就真的一无所获的回到毕喜国了。但是,与他对对方的黄金拥有量猜悉情况相比,怎么也罕首领也没有想到会只有这么点。对方可是连一个望远镜都要镀上黄金的啊。难道狠狠赚上一笔的愿望就此落空了,只落得个保住本钱而已。

为了避免引起阿喜人的怀疑,一路上,穆姆托上校一直没有使用卫星电话。可是营地打来了卫星电话,穆姆托上校断定此时罗贝尔上校还没能赶回营地呢,时间还不够呢?是什么事呢?

“明天你就知道了,少校,今夜你需要好好的休息。我再琢磨琢磨。”阿莱斯结束了会议。

“阿喜猴子——阿喜人向我们开枪,我们也还击了,他们其中的一人受了伤,他们跑得太快了,而且方向明确,并不惊慌,因此我们怀疑前方有埋伏,没有追击。回来的路上碰上了沃尔夫先生。”军尉中口齿伶俐的一个向姆贝拉少校汇报。

一个阿喜人吊着沃尔夫的手臂示意他放下来。沃尔夫还指望着招手和大叫能让营地的人发现呢。阿喜人开始拉他左手中指上仅存的一枚指环,沃尔夫挣扎着使他们难以如愿。

各飞船主管召集重要人士认真讨论了这一名单后,觉得没有比着更好的方案了,都通过了,接下来是确定各自支队的名录。

阿喜人继续着他们的死亡追逐,不料,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一颗手雷爆炸了,虽然没有伤到人,但是阿喜人一时之间还没想到这颗手雷何以扔得这么远,这一下减慢了阿喜人追命的步伐,两支队伍的距离拉开了一些。

议事厅里一阵骚乱。温温儿让大家安静后,说道:“请务必注意到证人所说的从天而降,敌人象天神一样降临,却比山魈更残暴。是该团结和迅速作出反应的时候了。”

“嗤—”很细小的声音,那野生动物尖叫了一声,接着另外两道激光也穿过空气射在它身上,飘起一股焦味来,那动物再不叫了,倒了下去,又挣扎一下死去。

“是该结束糟糕的民主的时候了,”克里对双颅人希斯说,“军人全部就地正法,不用带过来,贝贝尼和鲁本森拘押待审。希斯顾问对这样的处置有什么意见吗?”

“有没有考虑到阿喜星上的大气压力略微要大一些,雨燕是否完全也适应这一变化呢?”一位动物学家提出了苛刻的问题。

“好名单,全是主管的亲信们,神龙号飞船成了家族的财产了。”

“向我,向我代表的劳累致死的劳工们。”

与千叶公主一直没有联系上,成为本田一郎最大的心事。仅从掌握照片上看,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确定谁是千叶公主。凭目前的医学水平,通过基因克隆器官,再进行换皮整容,可以达到面容非常相象的地步,而手术留下的疤痕也几乎看不出来。千叶公主究竟在哪里,究竟能不能在飞船快速加速之前到达呢。

“他是这样判断的,但是他没有亲自去检查,而是在切牛排。”戈林曼如实说。

现在,这座荒芜的兵营,忽然间热闹起来了。

领侍卫内大臣派兵迅速占据控制了各个要道。营地中,跟随车队的随从们,除金烁大臣原来带去的以外,尽皆平民装束,像是搬运赶车的民夫。他们仿佛很好奇似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些举着步枪,紧张而整齐地跑向各方的士兵。

领侍卫内大臣带着四名荷枪实弹的侍卫,在车队主管引领下来到了金烁大臣寄居的房子前。领侍卫内大臣四下瞧过一番,手一挥,四名侍卫立即驱赶在原在门前守卫的士兵,换过了岗。领侍卫内大臣亲自陪着国王莫桑和国礼部大臣进入了房子。

房子是原来的营房,十分宽大。现在被厚重的布帘子隔成了三间。屋子里,置放着许多箱柜,可能是刚从车上卸下来的。听见外面的响动,帘子里,金烁大臣似是不堪病痛,颤抖着声音问道:“是国王陛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