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条水沟的时候不慎摔了一下,卫星电话落入水中。不知还能不能修好。”

“是的,尊贵的殿下。地球人托我带来一封信,面呈殿下亲启。”探子说话都有些哆嗦,在右将军凌厉的眼神下差点就要萎缩在地了。

比克亲王坐在第一辆蒸汽机车中,一身戎装,精神抖擞,旁边两员副将表情严肃。

“作为军人,你怎么能轻易放下自己的武器。真是幼稚的言论。举动也一样幼稚。”阿莱斯上校指责说,他扫视了一遍屋里的三人,接着说道:

“那块墓地很少有人去的。墓地?看来西番人定是把这种事看得很重,中校认为呢?”

在镇外一片较密,但是面积不大的树林里,姆贝拉少校等人停下了。约翰逊中校三人悄悄的,顺利地潜入了小镇边上,那座独立的院子中。他们翻过只有齐腰高的常绿植物围成的栅栏。从大树到窗台,近十米的距离,他们嗖的一下就越过了,身手的确已经恢复了军人应有的敏捷,再也不是刚从飞船上降落时的那般迟钝了。

“中校,你过火了。”陈诚中校立即站起来劝解。

旁边的人都点头认同。

不料基弗里中校琥珀色的眼中立即喷出了嫉妒的火,夏雅惠子没有察觉出来。她猜想基弗里中校的意思,是要渡过河去安营扎寨,可是目前她对这里的环境渐渐适应,女人似乎天生就对安宁的生活更情有独钟。

“哪里,中校误会了,可能是我表现得稍显沉郁吧。诸事事关大局,有些事情的确要深思熟虑,——我看,面前这条河就叫作趵突河吧。”

啊,安拉!不要为着他的报偿而剥夺我们,并且不要在他之后,把我们来做试验。

忽然,西面传来凄厉的尖叫声。声音穿透了密林,也仿佛穿透了耳膜。所有的人一下子紧张起来。叫声不断,声音却变的沉闷起来,好象发出叫声的动物被蒙住了嘴一样。

“早上好,请问你们的头领在哪里。”卡洛尼少校克制着激动,面带笑容打着招呼。穆姆托上校就在远处,但是卡洛尼少校不敢叫喊。

阿喜人明白了罗贝尔的意思,却指着穆姆托胸前叽咕着。罗贝尔上校恍然大悟,他们喜欢黄金。他凑近穆姆托上校耳语几句。

第三日,仍然如此,负责狙击的聂莫夫中校哭笑不得,只得不断的变换地方,射击堡内明显的目标玩,厚重的大木门也被射出一个细小的深孔,冒出一股青烟。

“只要卫星跟踪器不从手指上取下来,就不会发出警报。”

“那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打扰人。那边溪流淙淙,景色迷人。”阿莱斯用言语把沃尔夫先生的眼光引向远处。

克里司令下定了决心,一面指令神龙号和太和号,代达罗斯飞船,调集所有技术力量和制造材料,协助哥仑比亚号和波将金号制造多功能自行定位低轨同步卫星,这种携带动力自行控制方位的卫星比先前释放的无动力卫星复杂得多。高分辨率照相机也即将制造出来了,特别是透镜镜片的精度令人满意。另一方面,克里司令又同各飞船协商登陆人员的组成。登陆行动紧罗密鼓的准备着。

“只好这样了。”加和正夫上校下达了撤退到山中的命令,可是,巨大的接收天线怎么办呢,负责通讯的军尉提出这个问题来,一向精细的加和正夫上校才想到居然疏忽了。

“很抱歉,我先前也抱着和你一样的看法。可是,你为什么不等弄清楚了一些可怕的事实之后,再来发表你的高论呢。你总是有时间有机会的。”

语言学家莱因克尔暂时没有什么研究进展,被他们的对话所吸引,也过来了。莱因克尔教授名字后边有一个记号f。r。s,他是英国皇家学会会员,本来是剑桥大学的数学高才生,却转而研究语言,还喜欢叫嚷什么“一切皆数”的话。他的目光因浓密的络腮胡而显得深沉,头颅都因此似乎增大了几分,其实他的头型是意大利美男型的。他去时,正见沙利夫斯基中校无言以对加和正夫队长,场面有些尴尬。

阿莱斯扔出了一把军用匕首试探,没有反应。他们眼色一传,疾风般撞进了宴会厅。

第四集

郭宁猛然盯住了聂风霜,上校毫无惧意,镇定自若,以目相对。

另一个身影显然要敏捷得多,从横里穿过来,挡住了去路,袭击者一柄锋利的刀,也插进了他的腰部,他使劲一撞,袭击者就倏地后退,两脚离地飘向了空中,悬浮起来,手和脚还在使劲的蹬、抓。

天军是一个新型军种,仅限于国力强大和航天事业发达的国家才设立,而且军队人数也很有限,属于一个入伍要求十分严格的兵种。本田一郎就是这许多幸运者之一。凭着几篇出色的军事论文,几次正确的指挥,和毫无疑意的忠诚,一路升迁,十多年之内从普普通通的一名航天军事学院毕业的优秀生,成为一个天军少将,更由于一场浩大的灭亡性的战争,升衔为天军中将,不久,再幸运的成为太和号星际宇宙飞船主管,天军大将,军部著名的少壮派高级军官,这时候,他刚到四十岁。

上校一时被密罗辛少校的话呛住了,一个初出道的黄毛小子竟然也敢教训他,,可是,对方是顶头上司,上校居然还必须得咽下这口气。他手指向下戳着,一戳一句话,恨恨道:

“十年??”

“当然,拉齐兹是我的远房伯父,伊拉克的副总理。可是他不够坚强,不够强硬,对安拉也不够虔诚,他那文人的性格总是妨碍他成为英雄。有这样一个太有名的伯父,会阻碍我,也容易暴露我,所以我改叫拉基姆。恢复我们民族的叫法应该是拉基姆诺齐兹比尼。”

“没有,我个人有点关于基地分布位置的问题需要请教,例行检查而已。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么,经过你们的检测,这些暗藏的发射器是才安置的吗?找到发射器了吗?”

“可是,我还没有接到新的命令,只能执行过去的命令。”基弗里少校面不改色,只在语气中保留着对希斯必要的尊重。他的眼睛一睃,一只双刃镖又飞了出去,这次击中的是一个滚过来的橡木葡萄酒桶。

“希斯先生恐怕是地球上唯一有兴致跳华尔兹的人。”罗森主席表示了他的不满。

“他们人太多了。这样不等到消灭几个,我们都被烤焦了。”泰米尔中校还在苦苦想着对策,渴盼着哪位部下能够灵光一闪,想出妙计。

熊熊大火照亮了营地。天之魔似乎被困在屋子里,或者慑于土獒的凶猛和进攻一方的人多势众,一直不敢冲出来,一旦冲出来,也是处于亮处,正好做射击的靶子。酋长十分满意目前的战果。

“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成功。”

“酋长答应我的事,也一定要兑现了。”也默谋士接上话道。

“当然。不过,留在在这里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回国呢。除了我,你就是最有权力的人。一定要回北方故乡吗?”

“我相信酋长是言而有信的。”也默望着熊熊的火光,仿佛看见了情人和父母兄弟。

“一定会兑现诺言的。神会厌恶失去信用的欺骗者。”

随着说话声,酋长鼻子下边吊着的环晃动起来,那种轻微的磨擦给他带去了快感。

火势越来越大,不时有番离人被射中倒下。终于,有番离人喊道:“天魔翻窗要逃了!”

立即,飞箭嗖嗖,刚跳出窗外的一个被射倒了,身上象个刺猬般插了七八支箭。嘭的一声,门被踹倒,一阵致命的隐形光芒射出来。狂扫,狂扫,四五个番离人尖嚎着,还是没躲过死神的召唤。

轰隆,轰隆,两声巨大的爆炸,大地都为之一抖。泰米尔中校众人完全暴露在火光之中。还剩下四人,如狂怒的雄狮,咆哮如雷,枪射刀刺。箭来,光去,人跃,獒扑。

刀光,矛影。鲜血四溅,那多半是贴近身的土獒被破开了胸膛,或者被扎穿了肚腹。惨烈的战斗持续了十多分钟,手雷已经爆炸完了。最后,在残剩的三只土獒四处嗅闻的狺狺哼声中,象龟营地渐渐平静下来。

毕剥毕剥的燃烧声却更大了,火焰包围了屋顶,翻腾着黄色的火舌,直向夜空窜去。

第五集

穆姆托上校在海洋上,于五十多公里之外就望见了象龟营地方向的火光光亮,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来。

风力很微弱,即使每次十六名军士轮番换着划桨,船还是行驶得比较慢。深夜,稍稍休息了一段时间,焦急促使着人们忘记疲乏。军人又奋力划起桨来,逼迫着炮船尽快地驶向象龟营地。

天蒙蒙亮时,象龟营地终于就在眼前了。顾不得轮流坐上舢板,军士纷纷跳下了海,许多人干脆是半游着水趟上了海岸。

象龟营地一片狼藉。

很多地方火还没有熄灭,即使熄灭了,大多地方还在冒着青烟。有三间木屋烧得只剩下几根模糊焦黑的柱子,孤零零的立着,其他屋子也被翻得零乱不堪。番离人早已撤离了,穆姆托上校他们只找到七具无头尸体,还有两只摔在角落里没被发现带走的土獒尸体。

七具尸体排在一起准备下葬。穆姆托上校与舰队总部通了电话,总部从卫星摄像中虽然也发现象龟营地好象出事了,但是在夜晚却无法拍到清晰的照片,接到穆姆托上校传去的噩耗,总部也大吃一惊。商议一阵后,为了平息穆姆托分队的悲愤,总部授命上校可以自由行事。总部已经发现了一群番离土著的去向,可能正是那群偷袭者。

“我会用卫星电话指挥你们追击敌人。”克里将军说。

“兵力分散,轻视敌人,疏忽大意,我们几乎犯了所有的军事错误,哪怕留下力大无穷,钢筋铁骨的机器人金刚-1,都可能加强抵挡番离人的进攻,甚至吓退敌人。”

穆姆托上校被痛苦和疚悔折磨得良心不安,唠唠叨叨,自言自语。他尤其不敢面对密罗辛中校。

密罗辛中校失去了队副,心中悲痛可想而知,这一切原来本可以避免的。罗贝尔上校则狂怒不已,走来走去,口口声声要将偷袭的番离部落赶尽杀绝。只有埃芬博格院长还能保持平静,他努力的将队里重要人物召集起来,面对着残烬余灰,商议怎样行动。

“那群番离土狗里这里不远,可能他们都还没有走回部落呢。我们紧追上去,杀个片甲不留。”罗贝尔上校说。双颅顾问希斯在分析各队登陆之后的表现时,曾经对几个高级将领说过罗贝尔上校“热情胜过头脑”的评价,可惜罗贝尔上校是不会知晓的。

密罗辛中校还沉浸在部下阵亡的悲痛中,似乎充耳不闻,埃芬博格院长则耐心的等待着穆姆托上校的反应,所以也沉思而沉默,两个队副,莫宁中校和索莫斯中校,一个因为队长已经表态,一个因为队长正在思索,都沉默起来,通讯官阿仆杜拉上尉则由于制订作战计划不是自己的专业强项,也等待着上校的主意。

偌大一个营地,竟然都因这段紧张的思索,而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