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个别议员的请示和各位议员的意愿,时间决定着我们是否能够成功的组织军队,打败入侵者,因此,我们必须改变一下议事日程。现在,我们关于是否授予一个人以首席公民的权力,以保证他在指挥军队对抗外来侵略者时自行其是,迅速采取行动,无须另行获得议会授权一事。来进行投票。”

好望角号首席科学家,生物学教授姆贝拉也因为他不懈的坚持和崇高的声望入选第一队,同样来自好望角号的语言学家乔治莱因克尔则肩负起重大的使命,可能的话,他将完成人类和阿喜人的第一次对话。

“他们应该是通过通气口向宴会厅里施放醚气的,事成之后关掉了。”阿莱斯象是在问自己。

刹那间,舰队被一股紧张气氛所笼罩。

他敲击着电脑键盘,一会儿输入一个名字,一会儿又把他改掉,终于对键盘烦了,改用手写板输入,由于字体潦草,反而更慢。郭宁中将删删写写,犹豫不决,心事重重。

议员庄重地接过了金色的匣子,里面盛有克隆用的胚胎干细胞,他带着匣子乘上了返回地球的飞船。用不了多久,地球的本土上就将诞生一个血统纯正的皇太子。这个皇太子,将是本土上的天皇。

一个小时以后,上校被秘密执行了注射死刑。

“是我们首先发现的,为什么要让上校居功呢?至少你应该向帕欧卡将军立即汇报。机会一去再难重现。”尽管说的是英语,戈林曼浓重的喉音里明显地露出德语口音。

第二集

每个学生,即使他很不努力,但是中学历史可都学过这一章节。卡尼尔主管淡淡一笑,对于知识分子的高傲他自有一套。

“你很了解路德教授么?”上校问博士。

食物基地坐落在一个直径三公里的环形山中,离基地有十来公里,这是一个有两千多万年的陨石坑,一个天然的豁口使之与外部平原相通,后来这个豁口被扩展成通向平原的平坦大道。食物基地之所以建在这里,是因为考察结果,这里的土壤最厚,矿物质含量丰富,物质组成也最接近于地球,有个科学家干脆开玩笑说,是地球上的一座山被发怒的朱庇特大神扔到月球上了。近一千亩的广阔土地上,一个个彼此隔离又相联系串通的穹窿形玻璃罩格外引人注目,每个玻璃罩顶都有三十多米高,即使鸟儿在里面飞都不觉低矮压抑。由于彼此隔离,即使某个玻璃罩因某种原因破裂漏气,也不会对整个食品基地造成多大影响,它们透过阳光,保住温度,在月球连续十四天的白昼中让特意培植的转基因植物尽情的生长,又紧紧地把珍贵的空气和水包裹在罩里,形成一个个自我循环的封闭形生物圈,人工调整的环境让一些家畜同地球上一样生长得健壮健康。这些家畜根据月球环境和食物品类的需要,同样的对它们的基因作了一些置换和改动,比如生长迅速的猪,它的臀尾胀大得像个圆溜溜的皮球,拍上去嘭嘭作响,这样就能提供更多鲜美的瘦肉,而减少了骨架和脂肪生长造成的浪费。人造肉虽然一样营养丰富,但是它一样需要有机物作制造原料,味道也总嫌单调一些,而且,人类对于自然生长的食物总怀有更浓厚的兴趣和偏好,有时月球基地的人甚至追逐起饲养那些动物来玩耍,来消磨漫长寂寞的日子。

我是泛欧盟战时总司令拉德曼司徒雷五星上将,现在,我命令,泛欧盟所有核发射装置进入无限期关闭状态。除非是必要的确切的自我防卫,不得以其他大规模武器主动进攻某一方,直到发布新的命令为止。

异常宽敞明亮的ct基地监视指挥大厅中,神经紧绷的人肾上腺素超量分泌的气息,各种电子设备散发的塑料及其他器材热气,混合一起,又被中央空调加以冷却过滤,地下封闭空间的特有气息是现代军人最为熟悉的。“这一切都还不是最后的灾难。”泛欧盟主席杰克罗森对着盟军总参谋长兼基地司令官霍普克里将军忧心忡忡地说。泛欧盟中两个国家的总统已经正式要求他引咎辞职,罗森主席尖锐而不乏幽默的回答说目前他不可能辞职,因为找不到一个比他更愚蠢的人来承担战后必然要被追究的责任,他不是要强占权力和荣誉,他只希望他退休后能够在勃朗峰下拥有一个二十公顷的农场,而不是在巴黎建一个凯旋门,关于他的智商问题大可由联盟议员或科学院士们去争论上一百年。克里的妻子对退休后的打算,则是拥有法国“蓝色海岸”一座栽有各种奇花异草的植物园,他们关于未来家园安置的争论时,完全疏忽了即使依最快的时间来讲,克里离退休都还有十多年,不过一场航天事故使争论彻底结束,她在这场太空旅游航天事故中不幸罹难。

“山地和丛林对于弱小势力的一方显然是一个较好的选择。”沙利夫斯基回答说。

“只好这样了。”加和正夫上校下达了撤退到山中的命令,可是,巨大的接收天线怎么办呢,负责通讯的军尉提出这个问题来,一向精细的加和正夫上校才想到居然疏忽了。

“先放弃。”上校无可奈何的说,又补充道,“包括营地里的一切。”

第五集

第五集

枪声重新猛烈起来,身边的苇草被打断了草尖,不断下掉,每个人身上都沾满了草屑。忽然,巨大的炮声,震得双耳欲聋。炮弹一发接一发呼啸着落在加和正夫上校他们这边。显然,阿喜人先遣队中的重甲部队到了,而且有了类似于迫击炮的火炮,用来对付近距离作战的敌人,再好不过了。“呼儿——”长长的尖声刺破了空气,这次是一枚重磅炮弹飞啸而来。

“快卧倒!”沙利夫斯基中校对愣着的莱因克尔大叫,后者明摆着缺乏起码的军事常识,兀自躬着腰在一道土坎后张望。沙利夫斯基飞身扑了过去,几乎在同时,炮弹猛烈在身边炸开了。

硝烟慢慢散去,沙利夫斯基中校压在莱因克尔教授身上,两人都倒在血泊中。

加和正夫上校只看了一眼,就不再回头。

剩下的九个人,在烟雾弹的掩护下,在不断飞来的炮弹的爆炸声浪和四处飞溅的弹片土屑中,迅速的向山里退去。这一段路程,简直就如炼狱一般,那一头连接着的,不知是地狱还是天堂。这时候,高高的苇草或多或少帮了他们的忙,对地形反而比阿喜人熟悉也起了作用。

进入树林的时候,通讯录军尉被一颗飞弹打穿了膀子,加和正夫一冲而至,挟着通讯军尉躲进了树林,浓密的树林让局势稍稍缓和一点。

便携式通讯器从军尉身上掉了下来,拖在地上,咣当当响。加和正夫拾了起来,打开便携式通讯器,图象不见了,耳朵里只有哗哗的噪音,原来,营地里的接收天线已经被炮弹炸掉了。看来阿喜人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营地在什么地方。加和正夫原想错开方向引开阿喜人保住营地,这一招也落空了。上校当然意料不到,一报还一报,是那个仇恨的女人指引阿喜人摧毁了营地。

子弹和激光在树林里穿梭,不时有树枝和树叶落下。阿喜人跟着追进了森林,步步紧逼。

“谁带有定时手雷吗?”加和正夫上校问。

恰好一个军校身上带了两颗,他还准备今晚用一颗尝试一下在深水里炸一次鱼来做晚餐呢。这种手雷填装的是黑索金高能炸药,大小比乒乓球大不了多少,威力却不小,而这些炸药是在星际飞船之外的登陆舱中临时配制的,数量十分有限。加和正夫上校吩咐把它放在了他们撤退经过的路上。

阿喜人继续着他们的死亡追逐,不料,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一颗手雷爆炸了,虽然没有伤到人,但是阿喜人一时之间还没想到这颗手雷何以扔得这么远,这一下减慢了阿喜人追命的步伐,两支队伍的距离拉开了一些。

第二颗爆炸的定时手雷炸翻了两个阿喜追兵,距离再次拉开了。

转过山岙后,暂时看不见了阿喜人紧追不舍的身影。一行人仍然不敢停歇,一直又向山中跑了一气,已经听不见枪炮声和阿喜人的叫声了,一众人等方收住脚步喘口气,缓缓的继续往大山深处撤退。

一口气逃了十多公里,谁都累得不行了。这时才下午,离天黑还早着呢。此刻,人人筋疲力尽,不知不觉中他们竟然已经作战两个多小时,一点风吹草动,小动物从草丛中跑过,都会引起一阵恐慌,真是风声鹤呖,草木皆兵。但是看着连五十多岁年龄,生理年龄都四十好几的姆贝拉教授都奇迹般熬过了体力的透支,每个人又强打起精神,走一步,便离死亡远了一步。森林中,光线不是十分明亮,这对逃跑的一方相当有利。

死去了三个人,沙利夫斯基中校,莱因克尔,和一名军尉,不仅留给活着的人以悲伤,更流传着绝望和恐惧。多种仪器都留在营地中得不到了,与总部再也联系不上,唯一比阿喜人先进而有用的东西,可能就是军人们人人都有的夜视仪了,可惜此时也只有两架。加和正夫上校甚至担心明天还有没有足够的能量弹匣供使用,他们有机会在阳光下给能量弹匣充电吗?下雨了,又怎么办呢?粗略统计,只有三块太阳能电池板带来了,其余的要么留在营地中,要么丢在了逃亡的路上。手雷在这天的战斗中已经消耗了大半。不用说,阿喜人此时肯定已经占领了营地。他们只有暂时做山林流浪汉了。

加和正夫上校估计阿喜人这次总共有三四百人参加了围剿,明天,可能会有更多的部队开来。凭激光枪的火力和他们寥寥几人,根本不可能抵挡住阿喜人的进攻,唯一的办法就是躲进深山里让阿喜人找不到。

在一块铺满落叶的平地上,这里地势较高,刚好能够看见来路,筋疲力尽的九个人,终于再也走不动了,纷纷躺倒在坡地上。

整整三分钟,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加和正夫上校取下卫星电话,不知怎的,也联系不上舰队总部了。

“瞧瞧这些阿喜矮子,顶多也就是圆锥子弹和来复枪武器的后期水平。”谁在这样鄙视的说,“他们甚至连马克沁机枪都没有。索姆河会战中,德国人的马克沁机枪一天就叫英国人伤亡六万呢。”

“真熊,没打过这么窝囊的战,要是有了飞机,坦克,导弹,这些重型武器,阿喜人肯定屁滚尿流。”另一个军尉十分不服,恨恨骂起来。

“谁说不是呢。哪怕是从横滨博物馆弄一台t90坦克来,也能把阿喜人打得落花流水。”加和正夫上校补充道。他也满腹委屈没处诉。

“驾驶一架阿帕奇改进型武装直升机,横冲直飞,指哪打哪,更爽。我冲,我射,我爽。”受阿喜人的羞辱多了,乐意过过口瘾的人还不少。

“哎,我更想要一架科曼奇直升机,问问克里司令慷慨不慷慨吧。”接下来的一人将武器使用得越来越先进。

“用什么t90,马克—1型坦克都够了。”典型的复古主义者说。

“就算给你t90,科曼奇,有石油吗?能提炼了吗?”一个军校突发奇问,继续追究下去,“阿喜星上肯定也生产不了液氢燃料。”

“拿黄金给阿喜人买吧。”加和正夫上校只得自我解嘲地说。

“说起来还我们莽撞了些,要不是激怒了阿喜人,恐怕没有这些待遇呢。”姆贝拉教授忧心忡忡,把话转入现实。这天的战斗几乎叫他虚脱过去,亏了一个军尉的帮忙携手,他才几次从危险之境脱离,纵是这样,手臂上也是伤痕累累,裤子也挂破了。但是明天呢,他的体力已经消耗完了。

顿时,人们都沉默了。前面巡山的队员回来了,带来一个安慰的消息,“我们找到一个山洞。”

坐在地上,刚才还靠幻想来发泄的军人,都立刻起来了。

有山洞过上一夜,肯定比露宿山上好得多。加和正夫上校劝大家打起精神,先到洞里休息,那里安全一点,再弄点吃的再说。上校这么一说,众人方感到饥肠辘辘。九个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拨草开路,进了山洞,洞口留下一个人把风。进洞以后,谁都不想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