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顾又晴还扭了扭身体继续说道：“我发现，凝凝叫我顾小姐，特别好听。知道为什么么？”顾又晴手不敢太放肆，但言语之下早就变得十分放得开。
简凝不理顾又晴那挑逗的眼神，硬是用千斤坠把自己快要飘起来的心给固定在了胸腔里。明显不想中顾又晴的奸计，但到底是面子薄的女人，眼神死活不肯停留在那一片有等于没有的小内内上。
顾又晴看着简凝下一分钟把车开走，也没多大惊讶，这女人一直都将别扭进行到底。所以她也往大门里走去，坐了电梯上了自己的楼层。走到家在包里摸了半天才忽然发现家里钥匙和车钥匙在同一个钥匙扣上。
如果说顾又晴的随意的表白给了自己一个晚上时间消化，可这一句“不开心了吗”却如同一个洪亮的声音告诉自己，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其实，你也有一点点的动心。这个讯息可不得了，本来可以坦然面对的简凝，一时间没找准自己的定位。
“到底……到底认不认识啊？”章慕言脑子一下没转过来，也不知道自己扔下了多大的炸弹，看着神态各异的两人又问了一遍。
“你……”
“她是我的助理——钱若离。”于柔曼并没有介绍说这是石城钱政委的女儿，而仅仅只是说是自己的助理，也是不想让自己和钱立军的关系成为上流社会的谈资。
干嘛要跟你一个色调啊，又不是情侣装！
“于总……这次的旅馆安排在希尔顿酒店，这样晚上的酒宴方便些，不用于总奔波。”司机是一个挺年轻的小伙子小方，长得颇为清秀。上车后不久，他彬彬有礼地对后视镜里的于柔曼说道。
虽然字词间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可被顾又晴说出口，那意味深长的靡靡之音，听到简凝耳朵里却又是另一番光景，她在想，任何句子从顾又晴的嘴巴里说出来，大概都带着情色吧！
“你有指定的医院或者医生吗？”
简凝无奈地换上了干净利落的职业套装，打开浴室，发现顾又晴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在转头看到玻璃的材质，一下明白了过来，清冷的脸色立刻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她可不觉得顾又晴是清纯的人，至于她心里想什么，简凝一点都不想去猜。
心如止水才是简凝。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搅动着一池水的人根本没打算放过自己，送上自己新套装不是别人正是阴魂不散的顾又晴。
这似乎因为，太久太久没有恋爱，而变得有些不真实了。
简凝还在不能理解的范畴中，整个事情诡异到像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梦。她看着顾又晴，饶是修养再好，也不知道说什么。但似乎，从顾又晴懊恼的表情中看出了些许的端倪。
这个动作，天地良心，顾又晴只是想要扶稳简凝，可这扶稳之后一看，顾又晴的小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被顾又晴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底线，却都没有觉得厌恶。可头真的是越来越晕了，再喝自己恐怕回不去了。
不过，还有一个碍眼的陈开拓。
好在简凝没让顾又晴失望的。不仅出现了，还换下了笔挺的小西装和衬衣，穿上了一条露肩，材质简约的紫色礼服，肩上还有一条雪白的皮草披肩，比之工作的时候要显得妩媚一些，但又大方得体，那光洁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顾又晴的心心眼快要控制不住直接冒出来了。
“原来你们认识呀？哈哈。”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何平的心算是放下来了。
何平是业界出了名的会哄甲方开心，陪吃陪喝陪卡拉ok，别看他大腹便便，玩起来，半点不带含糊的，但也因为这样，浑身上下没一处器官是好的。每年赚的钱，都不知道够不够保养身体。
她下意识地认为自己是讨厌老头子的注意力被分散的。所以，一开始阵营就站好了，自己是兵，而于柔曼是偷人的小贼。
“……好的……阿姨！！”
一想到放电，她就想到钱若离这个无时无刻也喜欢电身边男人的女人，再一看顾又晴那无可挑剔的外貌，简凝便觉得她们是同类人。
顾又晴端着酒杯懒散地迈着步子，步伐稍有些许偏乱。她走了一圈，端详着周遭形形□的人，却越走越皱起眉头。也不知道是她的品味在于柔曼无形的影响下中提高了，还是苏荷这几天来的都不是精品。顾又晴觉得有些女人是长得不错，但穿衣品味俗不可耐；有些打扮入流，但一看脸，又失望至极。
“简凝，我不相信你现在还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对，我是喜欢女人，现在我喜欢的那个人是你。这样够清楚，可以给我一个答案吗？”顾又晴知道简凝又缩回去了，这个女人让自己舍不得逼却又害怕她逃跑，怎么会这么矛盾。弄不来拐弯抹角的顾又晴掰正简凝，第一次叫着她的全名说道。
“是，我是花花蝴蝶，我是不太靠谱，可是，我也不会拿爱情开玩笑。”顾又晴有些焦急，越想说清楚自己对简凝的感觉，却越是像在给自己抹黑。讲着讲着，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表达自己的真诚。“让我追你好不好？”
这算表白吗？算的话，是顾又晴的第一次，也是简凝听到女人对自己表白的第一次。
“给我些时间。”简凝此刻也是乱得厉害，这话可不是乱说。说是悸动不假，可真的是喜欢吗？是顾又晴功力太深，连女人都要拜倒还是自己真的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简凝并不觉得自己现在就能回答顾又晴。
她到底是一个严谨的人，刚才那个小插曲不是她的风格。现在这种官方的回答才符合简凝的性格。她不会随便给顾又晴答案，不管是拒绝还是接受，那必须是精准狠的。
“明天？”顾又晴脱口而出，她现在就想知道，心急地很，可这东西又强迫不来。看简凝一副不可攻破的样子，顾又晴恨不得扒开她矜持的外衣，看看里面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三天。”简凝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明天就告诉顾又晴答案，这又不是单项选择题，捋清自己情绪就不知道要多久了，何况是下一个决定。但看向顾又晴那期待的表情，忽然心里软了一软，说了一个折中的数字，本来她是想说一个礼拜的。
“这个有这么难么？”对顾又晴来说这个问题或许不难，可对于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接触同性恋的简凝表示非常难，有些东西颠覆之后，简凝觉得自己陌生地连自己都快不认识了。“你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可是心呢？而且，只是让你答应让我追你而已嘛”顾又晴幽幽地问道，倒不是逼简凝做决定，只是希望她能够正视，好看的眉眼耷拉下来，失落地让人看了心疼。
“……”
简凝定了定心神，脸上的红潮也退去了些，顾又晴的问话轻轻锤在她的心上，那小脸竟然人不忍心拒绝，可是她现在真的什么不能回答。她从未拿自己的爱情开过玩笑，从来都是洁身自好的，不可否认，顾又晴和别人不一样，其他人的靠近简凝只觉得反感，但顾又晴不会，甚至还默许了她更加过分的行为，但这并不能代表，简凝就一定会答应这段感情。
“顾小姐，我还是先走了。这几天……这几天让我好好想一想”简凝站了起来，礼貌地拉开距离，倒不是厌恶顾又晴，而是她也说不好现在是心态，特别害怕再一次沉沦在顾又晴那如水一般缠绵的眼神之中，如果爱情只是，简凝会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你就好好养病。”
“……那，给我你的号码这样可以吗？”
顾又晴帮简凝拿了鞋，开了门，这才看向正在穿鞋的简凝问道，第一次发现，自己为了和这个女人更接近些，竟然一次又一次地放低自己，甚至这样做了也没有感到不适，这或许就是简凝的魅力吧。
“嗯。”简凝顿了一下，才点了点头，把自己的号码报给了顾又晴。
将字写下的那一刻，简凝忽然有一种或许要跟这个女人纠缠不清的预感，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