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回过头,嫩嫩的声音回了个“唔”,满是心不甘情不愿。

那边没再回复。

大佬朝她凑近,沉声道,“叫我chai哥、老chai都可以。”说的是第二声。

她愣了愣,低头看了眼放在腿上的手机。被送过来的那天,她发现里面除了以前常用的功能外,确实多了几个没见过的英文程序。当时大概是有别的事,也没来得及一一探究,没想到……

面前的人森森一笑,不怀好意地看着她,眼睛里闪着光,“豺狼的豺。”

占薇没说话,她看着身旁的人,突然想起大半年前的事来。

面前的人森森一笑,不怀好意地看着她,眼睛里闪着光,“豺狼的豺。”

占薇点点头。

没过多久,父亲占则明下来打了个照面,把叶雪城叫到了书房,似乎是为了商谈公事。

之前已经问了几个回合了,话题从正儿八经的技术讨论延伸到了一些花边八卦。

“豺哥,我得先走了,家里有急事。”

终于堵住了大家的嘴。

晚上睡的是自己的房间。虽然已经很长时间没在里面住过,屋里还几乎保持着原貌。窗外那颗银杏树又长大了一些,鲜黄的叶子掉得差不多了。大概是风的缘故,有几片扇形的树叶吹落在一旁的钢琴上。琴盖紧紧合着。占薇用食指拈了拈,上面的灰尘不重,看来妈妈会经常找人清扫。

过了许久,他开口,“这里只有我能摸。”

阿真没搭理一脸问号的程乐之,继续对占薇道,“照这样发展下去,很快大家就会知道你在乐队唱歌的事了……”

占薇的脸热得不行,仿佛能听见血流冲击着大脑血管的嗡嗡声,面前的人脸凑近了一些,步步紧逼,依旧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阿真朝她眨眨眼睛,“我这里有《江户四十八手》和《二十一世纪□□指南》,都是传说中干货。”

他又道,“过来。”

有个叫“高老庄庄主”的网友留言,“我准备去那个酒吧围观,有组队的吗?”

旁边的阿勤掏出平板电脑,将上个星期乐队表演的录像放了一遍。

“追吧追吧,喜欢就勇敢点。”

“野味呢,娃娃鱼之类的?”

钟泽想,歌手名字耳熟,大概是某个快餐式流行歌手。歌名虽然陌生,旋律却还算动听,来来回回地唱着,带着轻快的甜蜜,听了好几遍也不觉得腻。

她低下头,又把温羽唱歌的视频重放了一遍,女生的声音纤细轻柔,演绎着奶油冰激凌般的质感。

那一瞬间,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哦……”占薇望了望队伍,几乎贯穿了大半个食堂。人流前进的速度十分缓慢,犹豫了一番,将饭盒递到林俊宴手里,“那麻烦了。”

后来真正说上话,是在黄石公园附近了。

“好好好,”程行知挥了挥手里的文件,“滚就滚,留给你和小嫂子二人世界。”

占薇艰难地伸手去掏手机,看见屏幕上赫然显示着07:15。

她在手机上又敲打了一会儿,页面回到了前几天。

“是、是啊。”

早晨风有点凉,林俊宴要去公司实习,顺便开车送阿真和占薇去学校。

架子鼓手、林俊宴、小电动。

豺哥上上下下打量了占薇一番,她一副端端正正的模样,像一只傲娇的孔雀,他笑,“你这样的,小时候怕是没少被家长拎着去上琴课。会什么?钢琴、小提琴?吉他会吗?”

程行知问他,“你在听我们说话?”

于是,喜欢剑走偏锋的豺哥,决定在乐队垂死挣扎的边缘另辟蹊径。他的原话是这么说的,“一群唱得差不多的人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是不是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这道理就跟一群小黄片女演员里头,突然有个会写书作画练毛笔字的一样。别人拼才华的时候,我们追求颜值;别人拼颜值的时候,我们追求才华,这样才有胜算。”

慢慢地,仿佛有什么烈性的情绪漫了上来,腐蚀着心脏,胸口闷闷地疼着。

第二天早晨,占薇睁开眼睛时,叶雪城已经醒了。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掏出来一看,屏幕上闪着聂熙的名字。

占薇抬起头来,清亮的眼睛看着母亲,没有说话。

进屋前,占薇抬头看了眼浩渺的夜空,又回忆起了两年前的叶雪城。那时候的他,好像是处于人生最黑暗的日子吧。

“美女,你敢卸妆比吗。”

他浅尝辄止,“怕把你带坏了。”

林俊宴顿了顿,没再说话。

“……”

“五点。”

脑海里想起刚刚同学的问话,心里浮躁的情绪又涌了上来。她拿出一直安安静静的手机,屏幕上很干净,什么新提示也没有,显然刚刚自己的电话没有对那人造成一点影响。犹豫了一会儿,她又拨通了他的号码。

一群人沿着深夜的街道往前走。到了下一个路口,四周渐渐变得冷清起来。

夜风越来越凉了。

占薇抱着胸,试图把身体缩小一点。旁边的聂熙跺着脚,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马路上回荡着,一声一声。过了会儿,她似乎有点不耐烦,“妈的,怎么一辆车都没有,我先抽根烟。”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根女式香烟,娴熟地点上。

虽然对此情此景已经见怪不怪,阿真还是在一旁道,“熙熙,吸烟有害健康。”

聂熙吐了个烟圈,“闭嘴,老娘冷,得见个明火。”

街道安静得一个路人都没有。

眼看打车无望,占薇犹豫着要不要给叶雪城打个电话,可没等她来得及拨出号码,突然听见了不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一辆黑色的车朝这边驶来,亮白色的远光灯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