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在自己家里睡。”

当时的他,已经看到那些评论了吧。

底下的人晃了晃手机,“照片?”

“……”如果不是被他揪着耳朵,占薇真想把脸埋进被窝里。

“啧啧,很不纯洁。”林希真坏笑。

她默默念了一遍,反应过来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占薇觉得这位单身大龄男青年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以前没见过,不是在这边混的。神他妈倒霉。”

一天,某位小组成员趁着占菲去厨房给大家倒水时,问到,“我说城哥,你不会是喜欢上了占菲姐、拉我们几个当陪衬吧。”

阿真回过头,看着坐在左边不怕死的聂熙。

说来也是让人费解。

占薇的注意力被那句“叫supernova的乐队”吸引了过去,她回忆起当初豺哥提到乐队名joker是扑克里鬼牌的代称时沾沾自喜的模样,如果知道被简单粗暴地称呼为supernova,大概会气得吐血吧。

“他还说你喜欢我。”

“嗯。”他应到。

“啊,”女生放下了手里的食物,“鸡腿吗?”

叶雪城拿起面前的文件,径直走了过来。

占薇翻了个身,背了过去,“懒得理你。”

占薇轻轻吐了口气,转过身来,透过朦朦胧胧的黑暗看向面前的人。

即使赢了比赛,叶雪城看上去也是那副淡然表情,英俊的脸上是和年龄不相称的冷静。可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嘴角微微勾了起来,眼睛里的光闪了闪。

同学本来觉得阿真神经有点大条,在心里笑了笑,明白了,原来妹妹是红娘。

已经是快十月底,天气微寒。占薇来不及换衣服,只是捎上了自己的书包,便从酒吧的后门离开了。

如果对方知道占薇这么形容他,大概会把她像小鸡一样拎起来,扔到外太空里去。

“父爱的味道。”

面前的人森森一笑,不怀好意地看着她,眼睛里闪着光,“豺狼的豺。”

占薇不解地看着她。

“回房间睡觉。”

占薇转头,愣愣地看着他。

没过多久,父亲占则明下来打了个照面,把叶雪城叫到了书房,似乎是为了商谈公事。

聂曦觉得奇怪,“不是吧,真生气了?”

已经是上大学的第三年,“垫底系花”这个绰号也几乎跟了占薇大半时间。

身边的人面不改色地重复了一次,“他喜欢你?”

阿真那时候总是嘲笑哥哥,“唉,少男怀春,当然要减肥啦。爱情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

声音柔柔的,听上去十分无辜,又好像很懂得戳人软肋。

“我有借朋友的手机发了朋友圈。”

女生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逾矩,语气有点犹豫,“……据说他们以前是青梅竹马,其实是那种关系对不对。不然学校为什么能一次把他们都请来?”

占薇有点心虚,没说话。

“中午我过来。”

“啊……不用了,只是个小感冒而已。”

“到时候打你电话。”

十二点多钟的样子,叶雪城还真的特地跑来了一趟。略显张扬的黑色慕尚停在女生寝室楼下,引起了不少来往的行人侧目。占薇下了码头,一抬眼便看到了熟悉的车,小跑着钻了进去。

叶雪城看着她,“这么急干什么。”

能说其实大白天的他开这么好的车来接她,让她有点不好意思么。

“感冒好点了吗?”

“没多少感觉,就是发烧。”昨天晚上的事情让占薇留有余悸,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可胸口还是有点闷闷的,也许是骗人后的愧疚感在作祟吧。

两人沉默着,没再说话。

占薇上车的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周纱纱和她的朋友撞见了。朋友拉了拉周纱纱的手臂,“你看那边……”

黑色的慕尚恰好经过,敞开的副驾车窗里,露着占薇那张微微泛着红、正在发呆的脸。

周纱纱一笑,“有个有钱的未婚夫也没什么好得意的,又不是老公。听说占家最后那个当做救命稻草的房产项目资金链断掉了,现在她爸正到处筹钱。估计用不了多久她们家就要完蛋,我们啊,就等着看好戏吧。”

尽管只是感冒这种小打小闹的毛病,叶雪城还是带着占薇去了a大附近的私立医院看了医生。

坐在对面的是个长者,胡子花白,他拿着听诊器听了听占薇的背部,又检查了一下喉咙,然后抚了抚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龙飞凤舞地写了几笔,才把诊疗卡和病历本递了回来。

“年轻人嘛,偶尔来个感冒不是多大的事,回去多喝点热水就好了。”

叶雪城问了句,“医生,开药吗。”

“不需要。”

“可是她发烧了。”

“发烧又怎么样,放心吧,能扛过去。”医生看了看叶雪城,又转过头对占薇笑了笑,“是你哥哥吧,挺关心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