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将大人有何指示!”韩飞龙也是背其身,并未回头,只是言语冰冷得听不出一丝感情。

此时,焦熊的两条胳膊已经抬不起来,在卫兵的搀扶下才得以下马。

此一万人由韩飞龙率领,而楚绍英则亲自率领剩余两万黑甲军列阵于河东镇城楼下严阵以待。

不知过了多久,果儿悄悄探出头,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看着靳轩,就见他眼神闪烁,即便黑夜也发着阵阵精光。

“方才武凌郡都的烽火是怎么回事,南凉军攻城了?”

士兵们赶紧奉承着,几句好话,焦熊更加飘飘然。

“姜郡守,你与凉军苦战,可有他们的军服甲胄?”

楚绍英心中一紧,战事远远比自己想的要严峻得多:“那沦陷各镇百姓如何?”

靳轩率领的这三万黑甲军以中阵营为主,先锋营和铁骑营为辅。

也是在这一段时间里,果儿发现世上竟然真的会有那么一个人让自己牵肠挂肚,这人非亲非故,却总能掌握自己的心跳。

“靳轩,莫要胡言,战场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有这份心,朕就很欣慰了!”

“据报,此次乃大凉、燕国还有卫国三家合而围之,谋划者竟是个十余岁的稚子,叫做虞璟轩!”

“我承认,一切都是我做的,那又怎样,本王乃正统虞性血脉,他算什么东西,为何事事都让他占得先机!这算什么,他还不是虞姓后人,就算是也是反王之子,凭什么你们都向着他,我不服!”

正想着,谁也没料到虞成国竟然说话了:“父皇,儿臣以为,此事未免有些小题大做。靳轩跟黛娜之间并无异常,很可能饮酒过量,都是些孩子,儿臣看来,适当处罚也就是了,何必闹的彼此不睦,再说靳轩身体刚刚康复,不宜处罚过当,如此处理儿臣以为最好!”

“真相就是我跟黛娜公主的确睡在一张床上,但是我们什么都没做,甚至如何到一起的我都不知道,这就是真相。”

“那你觉得该怎么做?”

“少拿这些话来蒙我,我承认,璟垚对你是有偏见,但我也相信他顶多就是恶作剧而已,绝不会如此胡来,再说,本王为何相信此事就是璟垚所为而不是你!”

虞璟垚再也按耐不住,探下头,张开鼻孔,贪婪的呼吸着美人香气,手也不老实的游走起来。

靳轩苦笑:“这倒不是,他们糟蹋我一人也就算了,我不希望有人因我受到牵连。”

这些人中,只有疆郡王虞璟熙最是自在。皇上赐婚,将百越族公主黛娜许配给自己,可谓名正言顺。只是二人之前素不相识,虽有婚约在先却总感拘束。尤其黛娜,当日亲口选择虞璟熙,但看其表象并非真心相中,似乎带有什么目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虞明基完全糊涂,看果儿样子又不像撒谎。

说完,身后几名亲兵一哄而上,不由分说将二人推入马车。容贵妃甚至都没跟黄公熹打声招呼就把人带走,她这是在作死。

二人边走边谈,顺势出了门,还真就没发现靳轩二人。

走着走着,隐约闻得前方有女子嬉戏之声,回头方知,九龙朝天亭已被远远甩在身后,看着那高耸入云的黑塔二人同时松了口气,心中纳闷,皇宫如此森严圣明之地怎会有如此可怕的去处。

“你又饿了?”

“锦阳公子……哦不不,是公子轩,您老又是大架晚临吗?”

“原来是秦相国!的确依百越目前境地着实令人难以信服,不过我可以保证,绝不外传,即便日后百越真的灭族,中原之上也不会有人提起黛娜与承国半字,这样可以吗?”

“承天子,当年承国太祖打江山,我百越族可出了不止五万人马,而今真的不念旧情,驳我脸面?”

其中那蒙着丝巾的女子眼神尖锐,看到靳轩的异动,但并不在意,他们好像就是希望以此引起承国天子注意。

皇帝最后的批示全是盖棺定论,众人倒身下拜,齐喝圣武英明!

“如此说来,公子高尚了,不过呢,只是凭借文章好坏来择选世子未免太过单调,不如我们玩玩儿吧!”

“这是什么,看你那么投入!”说着,果儿埋头翻了几页很快又把书扔了回去。

“您看啊,那花银蛇是虞璟垚的吧,他想害人却反受其害吧。就是这样,靳轩哥哥也还是救了他,可是呢,今日朝堂上,又是控告,又是庭杖的。最后真相大白,完全是他虞璟垚自作自受,害得靳轩哥哥差点遭受毒刑。可然后呢,皇帝爷爷什么都没说,连最起码的赏赐或褒奖都不曾见得,您说这气不气人!”

长山颤抖身躯,缓缓抬头,以一种说不清的复杂表情面对天子虞明基。

即便如此,虞成国还觉得处罚轻了。

不用看,光听着几个字就让人毛骨悚然,几位郡王心生怯意,强装镇定瞪眼看着。

这种事对于几位郡王来说不算什么,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接受了很好的教育,对于书文提赋算得上轻车熟路。但是靳轩跟果儿则不同。

果儿拍拍胸口,松了口气,某人也暗暗放下心来。

虞璟炎面带笑意,看着还算友善,只是靳轩总觉得此人怪里怪气。

“还有果儿跟那乡巴佬没到呢,估计是不敢来了吧!”

回到尚书府,已近晌午,天气逐渐转热,府内照比以往安静不少。

“陈卿,你这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喽?”虞明基脸笑眼寒,心中已有几分不悦。

“我能怎样责罚于你,若不是你,恐怕果儿不会这么完好的回来。”

楚绍英最先反应过来,脚底发力,一个箭步飞射出去,稳稳着地,还未来得及反应,十匹枣红马便将其困在其中,马上坐着十名大汉,黑纱遮面,手提鬼头刀,眼神冰冷无比,仿佛吃人的恶煞!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楚绍英就像刚从冰窖里出来似的,声音冷得都能冻死人。

“要我出去可以,你必须跪着请我出去,当然,这一跪不是对我,而是向果儿道歉!”

“所以他说谁把他关进去的,谁就得把他请出去……”

若是谁都有程之颉这般缜密心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矛盾了,可怜程之颉,还算是精明,却生了个无比愚蠢的儿子。

“这样不好吗,总比你们军营里整天喊打喊杀的好多了吧!”虞颜姬扶茶浅笑。

有人欢喜有人忧,程之颉就是那个忧心之人。前往南平王府的人早已归来,但长公主那边却毫无动静。就像是不知情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你想让我放着靳轩不管?你也看到了,他程之颉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把人送回来而是单单把金牌归还,明摆着就是要我亲自前去,你以为我还躲的了吗?”

自古便有规定,爵位分为五等,公、侯、伯、子、男五个等级,临安侯爵位在子,也就是说子爵,属于四等爵位,照比亲王,郡王,戚王还差着三级,别看如此,非虞姓之人做到四等爵位已属不易。

还回得来吗,俩人正被关在临安刺史府大牢呢。

“不说吗?信不信我把你送到死囚牢内!”程弼威胁道。

“哪来那么多废话,叫你走就跟着走,别找不自在,对了,还有床上那个,掀开被子,把她一并带走!”说着,几个巡防差上前一把掀开被子,果儿迷迷糊糊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不可能,你看看楚绍英,他哪有一点攻城的样子,我们先锋军近两万人,再加上增援军一万,这就将近三万人,你再看看楚绍英,不过五六千人还都是骑兵,怎么攻城!”

被范庸这么一说,焦熊脑袋凉快不少,好像是这个样子,哎!我真是个蠢货!

焦熊上来脾气连自己都骂!

“那他们为什么引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