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昨夜见你秉烛作业,累坏了吧,嘿嘿……”

此刻,尚书府书房……

小姑娘嘟着嘴,猛吃猛喝,似乎想把她的烦闷全部发泄在胃里面。

“长山,你哪来的花茶草?”

此番言语过分的夸大,靳轩对此嗤之以鼻。

靳轩双手用力挤压,黑色伴有腥臭味的血水顺着伤口流出,虞璟垚就像杀猪一般,手刨脚蹬,痛苦至极。

“哎……妙策倒谈不上,其实很简单,我看得出来,那姑娘不是拘泥常理之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她来说未必有效,只要她能喜欢上你,谁都不能阻止她成为你的妻子。”

果儿看着脏兮兮的自己,嬉笑道:“没什么啦,路上不小心弄脏了。”说着对靳轩眨眨眼,俏皮可爱。

“异意不敢,毕竟在下乃顽童劣子,岂敢在国公面前悖言!”

黄公熹将每个人的表情记在心里,同时也给出了相应的评价。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已。

“那去了宫学又能做什么,每天抱着书,摇头晃脑,念着之乎者也?”

“各位卿家,祭祖之事暂且如此,朕还有一事征求各位意见!”虞明基高坐明堂,朗声笑道。

“十天啊,太久了,爹爹要不五天吧,这次的教训果儿记住了,您行行好,就五天吧!”。

虞成武紧走几步,拱手拜道:“父皇,昨日和今日,儿臣都曾到过尚书府,本想探望一下锦阳公子,可不知为何苗大人总是推三阻四,说什么靳轩出去游玩,不在府中,以至于儿臣再三询问,苗大人还是闭口不言,真不知道这是为何!”

“你不觉得皇上对长公主太过纵容了吗?”

“没记错的话你刚刚说了请字,可是我完全没有被请的意思,与其说是请人,还不如说是放人,我本来就没犯什么法,就这样被你放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虞颜姬还算是给了沈彧脸面,没有撕破脸皮。

“就在院里!”

程之颉再三叮嘱,牢房里那两个孩子万万不能有事,因此,他这才过来瞧瞧,恰好赶上房宽对靳轩敲诈勒索,才有眼前这一幕。

陈文厚心中一颤,急忙躬身参拜:“王爷,下官绝无阻挠之意,只是觉得王爷您一旦这么做了,就等于跟皇上和长公主同时结下仇怨,对您是大大的不利啊!”

“你看这是什么?”说着,虞颜姬把握在手里的凤金牌在楚穆眼前晃了晃。

“到底怎么回事!”程之颉急了,看这小子的反应,此物绝非来自正路,或容或辱,这都关系着程氏一族的命脉,程之颉怎能不在意。

“苗大人,自从锦阳公子住到你府上,本王还从未探望过,也是我这个做伯伯的失职,刚好今日得空,过来看看我这个侄儿。靳轩呢,他在哪?”

牢房里昏暗压抑,外面可是晴空万里。人逢喜事精神爽,牢头背着手,哼着曲儿,只字不提靳轩给的好处,心里正想着今晚跟水榭楼阁的哪个娘们儿共赴呢。

小楼客人不多,零星见得几人出入,听口音都不是本地人,想必都是些行商过旅吧。

虽是如此,但在育春园内,此事确是个不能说的秘密,谁都明白,也都看得出来,但就是没人提及。如今被靳轩一语道破,柳慕容还有程弼面色均是一僵。

这小子什么来路,竟一语道破我的心思,小小年纪他有如此心机?……程弼一脸不爽,很讨厌这种被人一眼望穿的感觉。

“都到这了,还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难道你想反悔?”

靳轩看在眼里,冷笑在心,害羞个你大爷!只有靳轩读懂了果儿的心思,那所谓的绯红并不是什么娇羞,只不过是果儿心急,厌烦却又不知该怎样反驳,急的脸颊通红。

靳轩楼上楼下环视一周,嗤笑道:“这有何难,我说过了,谁都比不上你,你是冰山雪莲,他们这些路边蒿草小爷我看不上眼!”

咕噜噜……果儿肚子怪叫几声,羞臊得她紧忙低下头,肚子饿了并不是什么丑事,只不过那个年代,女孩子注重的是贤良德淑,这种肚子饿翻天的生理反应确实有些羞人,何况她还是一个美的让人觉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就更显尴尬。

“老东西,朕想听点有用的,拍了朕一辈子马屁,你不累,朕都累了……”虞明基横了一眼朱顺。

“哦……呵呵……二位大人也不晚啊,我承国能有两位擎天玉柱,实乃承国子民之幸事啊!”说着话,偷眼瞄着二人脸色。

只是这一看,更夫困倦的头霎时清醒,借着灯光,并没发觉床上有人,只有一张残破不堪的被子。

“无妨,你只要跟那士兵说你是尚书的女儿要出城办事,尽量拖延时间,剩下的交给我!”

“好!”

营帐内轻轻嗯了一声,蒙放紧走几步进了帅帐,单膝跪地:“末将参见王爷!”

“却是为何?”虞成武似乎提起些兴趣。

“呦,呵呵……礼部怎么变的这般勤快,朕还没下旨,他陈文厚倒是提前办好了,呈上来!”朱顺赶忙接过,而虞成武却偷眼瞄着安隆王,准知道这只是一个托词而已,他真正想知道的是父皇为何突然召见自己。

长公主,安隆王虞成国的姐姐,名叫虞颜姬,二人年纪相同,只是大了几个月而已。

众人来到书房,苗阔亲自为安隆王倒了一杯温茶,然后落座一旁,身边坐着靳轩,然后是苗果儿。

虞靖垚都没听明白怎么回事,靳轩一巴掌结实的拍在他那大肥脸上,声音之大,就连远处偷看的苗阔都听的一清二楚!

“王爷……!”

苗阔,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靳轩暗想:“你是苗果儿的父亲吧!”苗阔一愣,不知道靳轩从何得知。

群臣倒身下拜:“恭迎陛下圣安,愿吾皇洪寿天齐,霸业永驻!”靳轩也在人群中学着样子,浑水摸鱼。

嘭……

“你……哼!活该你被欺负,懒得管你,死活跟我无关!”

也不知哪句话冲了这小姑奶奶肺管子,一跺脚气急跑了。

靳轩无心搭理她,这段时间可谓是心力憔悴,从前在北岸村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现在倒好,处处都要小心,时时扮演缩头乌龟。可即便脑袋缩入龟壳还是不得清净,到处乌烟瘴气,没个干净地方。若这就是所谓的天朝圣地,王者之都我宁愿不要。

人在江湖尚且身不由己,身处在宫廷,江湖,又是何等的自由。

…………